“很好,我就姑且相信你。”南宫耀稍微松开脚,正想替警察拿下他时,小偷却趁他不注意,抓起地上泥沙往他脸上掷去。
“该死!”没料到对方还敢顽强反抗,南宫耀捂着发痛的双眼,扬起手臂对着身旁传出声音的地方射去。
“啊——”餐刀不偏不倚地正中小偷的手臂,让他发出连声哀号。
白雨容自始至终都躲在一旁偷偷观看,她不是不想出面,而是因为南宫耀在质问小偷时那副判若两人的冷酷表情震慑了她的心。
那是南宫耀吗?不,她不敢相信,因为那样的表情和举动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
绝对的残忍、毫不留情,他甚至连声音都是冰冷的。
一串文字在此时此刻突兀地浮上她心头。
南宫耀,别号笑面虎,个性异常极端,拥有一身真功夫,专接与死神打交道的案子……
那是她在网路上得来的资料,但她却从来不这么想,因为南宫耀打从和她认识,就是一副成天泡女人又懒散到家的模样。
可如果眼前这男人不是南宫耀,那又是谁呢?莫非他真有双重个性!
纷乱的思绪尚未厘清,警察的脚步声已然接近,可是他们先抓住的却是南宫耀而非倒在地上快要昏死过去的小偷。
“别动!现在我们以杀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你!”其中一名警察说着便将手铐往南宫耀手上铐。白雨容顿时一呆,接着苦笑摇摇头,心想这事还真是够鲜了,捉贼的竟被误认为杀人犯?
唉!虽然是件可笑的误会,但是看看现下的情况,南宫耀会被误会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
瞧他对小偷又是用刀又是动脚的,要是警察再晚个几分钟赶到,他就真要变成杀人犯了。
? ? ?
“幸好有雨容在,不然我现在还得去牢里把你保出来。”南野优罗边啜饮着咖啡,吃刚出炉的甜点边笑着说。
“你的话听起来很幸灾乐祸。”南宫耀扔了块酥饼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关几天吧。”
“刚好给你个小小教训,不好吗?”南野优罗单手托腮靠在桌上,眼角微瞄,偷偷打量着独坐客厅的白雨容,“谁要你那天对雨容做出那种过分的事?好歹她是客人,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吗?”
“你倒是挺注意她的嘛!”南宫耀不是滋味地盯着好友依旧泛着无害笑容的脸孔,“我以为你那天忙着招呼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歌迷,根本没空理我们两个。”
“啧,啧,空气中突然有好浓的酸味啊!”南野优罗放下咖啡杯,伸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末了他轻声笑道:“我注意的是你,可不是雨容哦,别误会了。”
“免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少来注意我。”
“别这么说,我只是很凑巧地瞄到而已,那天你要过去找雨容之前,还跟我两个歌迷搭讪,然后又和站在角落的艳丽美女说话,接着勾走我们公司设计师的魂后,才和雨容还有她那位外国朋友说话,不是吗?”南野优罗耸耸肩,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后来我记得你还跟一群美女聊天,顺便吃吃小豆腐,是不是?”
南宫耀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拉拉杂杂的事你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多花点心思背你的歌词吧!”
“你才该多花点心思陪陪她。”南野优罗用手比了比客厅,“否则哪天她突然跟别的男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他的话让南宫耀突然想起派对上的法国男子,瞧那人对雨容态度之热络,说不定真有心追求她,可是那男人后来又回头来找藤原绿,似乎对她挺有意思,莫非他是个花花公子,想脚踏两条船?不,他怎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愈想,情况似乎愈复杂,南宫耀趴在桌上,半张脸埋在双臂里,“优罗,我是对她说过真心话,可是她不信。”他的声音问得像从酱菜缸的缸底发出来。
“我看啊,大概是你的态度有问题吧。”南野优罗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打算,径自拿来咖啡壶注满杯子,又切了两块蛋糕到盘子里。
“我的态度?我平时就这个样子,有什么问题?”南宫耀不悦地瞪着好友无视他存在地喝着咖啡、品尝美味点心,最后他皱起眉敲了敲桌子,“喂,我说优罗,你好歹注意点听我说话,别只顾着吃东西。”
“怎么,你也知道被忽略的感觉不好啊?”南野优罗将蛋糕移到另一个盘子,推到南宫耀面前,露出得意的笑容,“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我就毋需多说了,如果你还想留下她,那就自己看着辨,该帮的我都帮了,剩下来要靠你自己。”
“真无情。”南宫耀苦笑道。
“嘿,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相信你的能力罢了,而且呢,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爱情才可贵,日后才懂得珍惜,不是吗?”南野优罗指了指客厅,“还不去?我看她好像打算出门了。”
“优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真的没谈过恋爱。”南宫耀抛下一个微笑,接着拿起外套往外走。
“我这叫旁观者清。”南野优罗笑着目送他离去。
“那顺便帮我祈祷吧!”南宫耀精神十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南野优罗边笑边走巴饭厅,原想锁门的他却看见应该已经离开的两个人站在门口,像是在和人谈话。
南野优罗高声问道:“怎么啦?”
“是我,四方望。”门口的访客探头对南野优罗招呼道。
他便是上次替南野优罗那位出车祸的经纪人香月慎也送口讯的男子,算来是大明星的另一位经纪人,只不过他几乎专门跑外务,所以反而不常出现在南野家,现在香月慎也出了事,他只好暂时扛起两份工作。
“小望?有什么事吗?”南野优罗走至门口,看见地上的小纸箱,他忍不住摇头笑道:“我说小望,你用不着这么勤快,歌迷的信件和礼物你可以等月底再一并给我,不必特地跑这一趟。”
四方望连连摇头,“不是的,优罗,这些是前几日被偷走的东西,我从警察局替你领回来了。”
“你是说那堆音乐盒?”南野优罗蹲下身子翻看着纸箱里的东西,又抬头问道:“警察查出什么来了吗?”
“完全没有。”四方望无奈地摇头,“那两个小偷是受人之托,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要将屋内所有音乐盒都偷走。”
“真是怪异,莫非委托人有收藏音乐盒的癖好?”白雨容跟着蹲下去,拿起其中一个打开它,轻灵的乐音立刻流泄而出。
“那他大可以直接上门收购,犯不着为此犯罪吧?”四方望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通。
南宫耀瞪着那堆音乐盒,突然抬头问道:“小望,那两个小偷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
“没有。”四方望摇头应道。
“噢,真遗憾啊……”南宫耀佯装可惜,事实上心里却在窃笑。
那天他早已要胁过小偷,若敢走漏半点关于晴海码头公园这个交货地点的消皂,他会让他过着比死还不如的痛苦生活,说不定一辈子都得吃牢饭,所以那家伙才不敢说。
依他灵敏的直觉判断,这件案子绝对事有蹊跷,若交给警察辨只会搞砸,所以还是由他接手最安全。
由于过度专心在思考上,使得南宫耀并未注意到,白雨容正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而且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