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那个女人?!”
“是呀!她叫佩茵,我很喜欢她。”杰瑞腼腆得像个孩子。
“跟你以前的那些女友来比,她还算不错,至少是我看得顺眼的。”
“喔,为什么?”杰瑞好奇的问。
“因为她是你所有的女友中,惟一被我撞见床上的事还会脸红的。”
“呵呵,你还真是明察秋毫呀!”杰瑞笑得可尴尬了。
难道他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没有羞耻心?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心里有解决不了的烦恼?”他取出烟用打火机点上。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烦恼?”裴念慈惊讶极了,她不知道杰瑞竟然懂得未——先知。
“拜托!我们认识多久了?打从你出生第五天开始,我就认识你了!你肚子里有那……什么虫,我还不知道吗?”
杰瑞说着别扭的中文,勉强表达出他的意思。
他从小和裴家一家人相处,对中国文化也很有兴趣,裴滐请老师来替裴念慈上中文课的时候,他也吵着要一起上,所以他懂得不少中文,不过他毕竟是外国人,因此学得零零散散不说,还常常词不达意。
“哈哈,是肚子里的蛔虫!”裴念慈大声取笑他。
“唉!”杰瑞被她取笑惯了,也不以为意,耸耸肩继续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你只要心里有事,就会爬窗户上来找我,咱们谈一谈、聊一聊,你的心情就会好多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不会了解你吗?”
杰瑞的话,害裴念慈的眼泪差点溃提。
“还是你最了解我!”她上前抱住杰瑞的双臂,呜咽地说:“你这么好,为什么我没爱上你呢?”
如果先爱上杰瑞,她就不会爱上关逴那个臭男人了。
“拜托,别吓我!”杰瑞光听到要娶她就手脚发软。
“那是因为我英明睿智,才抵抗得了你的魅力,否则我早被你欺凌得不见天日,哪还能像今天这么逍遥。”
杰瑞和裴念慈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小时候常有纷争,但杰瑞大都会让她,因为如果他不让她,她就会跑到他父母面前告状,然后他的父母就会揪着地的耳朵,逼他向她道歉。
也因此,长相甜美、惹人疼爱的裴念慈在杰瑞眼中,宛如摇着尾巴的小恶魔,他疯了才会想娶她!
“虽然你漂亮得像朵玫瑰花,但满脑子都是古灵精怪的鬼主意,谁娶到你谁例霉,每次找那票兄弟求我把你介绍给他们,我都劝他们三思而后行。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失足成千苦恨哪!”
“你说什么?”就算他说的全是事实,也未免太伤人了吧?
裴念慈用力捶他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隐藏在心底的伤痛,似乎也好多了。
“杰瑞,谢谢你!”她望着杰瑞,突然有感而发。
他一直像个大哥哥般照顾她、包容她,她很幸运,拥有像他这么好的朋友兼兄长。
“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肉麻的话?这根本不像你,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吗?”杰瑞佯装害怕地缩在墙角发抖。
“你……”裴念慈嘴唇抽动,差点没被他气死。
难得她想向他表达谢意,他却是这种气死人的态度!
真是……算了!
“你慢慢躲在那里发抖吧!我不奉陪了!”
她打开杰瑞的房门,挥挥手,大大方方的从门口离去。
这次,她走楼梯比较快,所以不爬窗户了。
裴念慈走出杰瑞家的大门,心情轻松了许多,脚步也不禁轻快起来。
只是她刚走没几步,就被人由身后猛力攫住,她发现自己被批入一个男性的胸膛里,还来不及求救,就被强硬地带往停在路旁的汽车中。
“啊——”
她被塞进汽车里,正想放声尖叫,忽然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孔,眼泪霎时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讨厌!她怎么哭了?她根本不想哭的。
都是他,害她变成一个爱哭鬼!她忿忿地抹去眼泪。
“我来,当然是为了找你。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关逴凶恶地质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质问她?
明明是他找风月场所的女人来把她气跑了,现在居然还敢这么大声吼叫,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溜进男人房里,磨蹭了老半天不出来,你们到底躲在房间里做什么?”
他提高嗓门大吼,嫉妒得简直快疯了。
他在下午到达纽约之后,就直接赶到长岛,一直守在裴家门外,好不容易等到她踏出家门,却因为一时不知该跟她说什么,所以才一路尾随她来到这里,亲眼看她爬窗户进入某个人的房间。
他站在围墙外,看见那个窗口出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激动得差点崩溃,他几度想破门而入,但最后都被理智克制住了。
他几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看到她带着类似满足的浅浅笑容出来,他想也不想,立刻上前掳人。
“我去找杰瑞……”裴念慈有点莫名其妙。
奇怪!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那家伙叫杰瑞?”很好!
如果此时那个名叫杰瑞的家伙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二话不说,先饱以一顿老拳再说!
“你千里迢迢跑到纽约来,到底想干吗?”他这副抓奸的恶劣态度,弄得裴念慈也很不高兴。
他高兴时就找个女人来气她,不高兴时连她躲回纽约,他都还大老远飞来找麻烦!
“我……”关逴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带我回去?”裴念慈努力压下心头不断跳跃的喜悦分子,佯装不在乎的问:“谁叫你来带我回去的?”
如果他说是他,她裴念慈一定不顾女人的尊严,马上飞扑进他怀里,就算跟他到天涯海角也无所谓。
“这是……你爷爷他老人家的意思。”
在商场上强悍犀利、所向无敌的关逴,一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就变笨了。
“你说什么?”裴念慈立即提高音调。
关逴没发现她的愤怒,还继续说:“你爷爷说,他愿意把裴氏企业交给我,但条件是我必须把你带回台湾,娶你为妻,好好疼爱你。这是他老人家的愿望,我不能不答应!”
当然!先决条件是他也正好爱着她,他才愿意接受,否则就算她爷爷用十个裴氏来交换,他也不会答应。
“关逴……”裴念慈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好温柔、好温柔的对他说:“你是个浑蛋!”裴念慈气嘟嘟的推开车门下车,一步也不停的走向裴家的方向。
他根本死性不改嘛!
他来纽约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得到裴氏企业才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在意,她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好酸好痛,痛得她泪水直往下流,完全没办法控制它。
“念慈!等等——念慈!”
关逴赶紧将车锁上,然后迈开长腿在后头急起直追。
“念慈!”
裴念慈不理会他的呼唤,继续加快速度往前走。
关逴也跟着加快速度,他腿长,很快就追上她。
“念慈!你到底——”他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旋过身,看见她哭得唏哩哗啦的小脸,霎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
他惶恐地松开她的手臂,是他弄疼她了吗?
“那是因为我太高兴了!”她吸吸鼻子,用力抹去脸上的鼻涕、泪水,倔强地昂起下巴。
“关逴,我不会跟你回去,因为我是个人,我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自主权,我不想成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