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一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柳絮英已愣在原地,抚着脸,尖叫,「妳打我,妳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住手!」一声威严的轻喝,今柳絮英僵在当场。
翟律不知何时已经走来,看柳轻面无表情,他又转向柳絮英。
他冷酷严厉,那身尊贵无可比拟的气势已令人窒息,柳絮英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
她冷哼一声,多年累积的愤怒让她口不择言,「你是她新找的男人?哼!你居然看上这种烂女人,她就只会靠男人而已,还会什么?她见一个爱一个,专喜欢抢别人的丈夫和男朋友,她虚荣奸诈,卑鄙又无耻……」
柳轻面无表情,只是清清冷冷的,任凭柳絮英一直叨骂下去。
翟律玩味的看她的反应,又转向了柳絮英。「妳在辱骂的是我翟律的女人。」
柳絮英脸色一变,显然知道了翟律是何许人,她怨毒的瞪着柳轻,咒骂道:「我看妳能风光多久!」
柳絮英已经离开了,翟律打量着柳轻,见她仍是不动于心的反应。
他的手轻触她的脸,她畏缩了一下,眼见他的黑眸微瞇,她撇过了头不理他。
她不想去安抚他、讨好他,她自己的心情已经够恶劣了,再见到柳絮英,那记忆里的黑暗正一幕幕的揭起。
母亲啊!她一辈子可怜的守候着一个背影,一个永远把她放在心里最角落的男人,一个遭辱骂的身分。
爱上一个男人,为他妥协,居然使她变得如此卑微,她为爱情离家远走,和亲人好友断绝往来,却一人孤孤单单的死去。
最终,也只是落得一句活该,一个不被同情的下场。
两人坐上车,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车,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她挣扎一下,他仍坚持抱着,她也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和我这样一个坏女人一起,你不怕辱没你的格调?。」她终于开口。
听她清冷的声音,他有了一丝笑意。「我从来也不是个好男人。」
她的身体不再僵硬。「我原谅你了。」
背后的男人挑眉。「我该谢恩吗?」
他们都心知肚明,知道说的是那夜发生的事,对他而言,道歉一次已经足够,她也不想再逼他。
「那些男人是谁?」
「什么?」
「那些妳抢的男人是谁?」
她抿唇笑了,或许是他仗义出现,或许是他话里的醋意,也或许是他在此时进驻了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她竟觉得有些轻松。
她坦然的面对他,「我没抢,是他们自己巴上来的。」
他慢慢的摩挲着她的脸,有些随意的、「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她保持沉默,等于间接承认这句话,不论明示或暗示她确实对那些男人有鼓励过。
他轻轻哼了一声,唇栘到她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她的耳垂,一抹潮红渐渐染上她的脸颊。
「倒不见妳对我下过那些功夫。」
「只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分。」她平心静气地。「他们都是我姊姊的男朋友。」
他的语气里没有预期的嫌恶,甚至轻笑了几声,埋在她的颈项间,模糊的发出声音,「可爱的阿轻,用这种方式去报复妳姊姊,嗯?」
她更轻松了,不在乎在他面前表现最差劲的一面。「当你从小受气到大,你就会去做一些事情去对付他们,好保护你自己。」
他嗅着她的气息,那是属于她独特的味道。「和我们这群堂兄弟比起来,妳善良的像天使,妳该学着怎么更残忍的痛下杀手。」
她的小奸小恶和他相比,简直是太小儿科了。她的笑意更深了。
她的笑容让他一时失神,他亲吻着她的脸,要撷取那份美丽。「她羞辱妳,妳想要怎么对付她?」
他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再认真不过,令她机伶伶的打个冷颤。
「不用了,我并不想真的伤害她。」她静静的说:「她……也是个受害者,她也不想要有我的存在。」
他没应声,而她安心的将自己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平静。
「告诉你一件事。」她轻声说。
「嗯?。」
「那些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他叹气了。「我该送妳一块好人好事的匾额。」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妳笑起来真好看。」
她微嗔,瞥见那黑眸眼里,有雨簇小火焰熊熊的燃烧着,欲望、渴望、温情……就那么毫不掩饰的浮了上来。
她有种晕眩的感觉,头重脚轻的,像宿醉未醒,又像初入梦境。
为什么,她竟有种落入牢笼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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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翟律之后,生活永远不会单调,永远会有一连串的惊喜和惊吓伴随而来,以前平静的生活,现在想来根本是天堂。
清早,在翟律走了之后,她的小洋房迎进了第一个客人,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眼前的女人端庄美丽,看来保养有术,让人猜不出年纪。她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眉宇间显见精明干练,那对又黑又亮的眸子有几分的熟悉。
「妳是柳小姐吧!我是翟屏玉,是翟律的二姑。」她含笑的表明身分。
「请坐。」柳轻端上茶。
这里是她的地盘,岂有气势比客人弱的道理。她礼貌的款待这位翟家人。
她选在翟律出门没多久的时间上门,刻意的避开翟律,她的来意并不难猜。
原来,她就是翟屏玉,朱氏企业的大少奶奶,有人暗喻她是王熙凤,她精明能干,对自己的娘家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知道翟律做了什么,居然引来了翟家的人,而来的,居然会是翟屏玉!
「柳小姐,妳很漂亮很迷人,难怪阿律那么喜欢妳。」她温柔浅笑,白皙丰腴,十足贵妇人的形象。
柳轻敛下眼睫,声音仍是平静:「您可以直接说明来意。」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她退下了笑意,眸中精光毕现。「阿律年轻有能力,在叔伯长辈们的眼里,他已经是未来的继承人了。」
翟屏玉的话已挑明了外界多年的猜测,原来,表面的纷扰也只是烟幕弹,在翟家大老们心里早有默契,新一代的接班人已非翟律莫属。
「是男人就离不开女人,就会有些风流韵事,看来阿律对妳是有几分真心。」
柳轻面无表情,只是安静的听着。
「令尊和翟家也有一些生意往来,我曾见过令尊,他是个聪明精明的生意人。」
柳轻的神色更加淡然,强掩住心里涌生的各种滋味,翟家显然已经打听清楚她的身家背景。她柳轻何德何能,能让翟家做到这种程度?
「柳小姐也算出身商家,就该明白,翟家是不可能接纳妳的,妳就算勉强踏进这个家门,日后,也有妳苦头吃。」她单刀直入,一对锐利的眼光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她一开口,便表明了翟家人的立场,她说的虽然平和,但用意却尖刻之极,看来,男人一时的风流可以接受,除此之外,要什么都不可能。
「有位顾意柔小姐的出身、外貌各方面都很不错,与阿律很相配,他也该结婚了,他的婚事我们都不知道催了几次了。」
翟屏玉步步进逼,将柳轻和翟律之间化为一时的风流韵史,又提到她父亲,暗示她的表现将决定父亲企业的命运,最后终于点明来意,原来,他们早已为翟律决定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