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平头男子继续说:“对啊!衰,我车头都撞烂了,还好我没事。我今天撞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今天结婚的,脸上的妆都化好了,头发也梳好了,驾驶座旁边还放著婚纱。”
“在哪撞到的啊?”
“佳林路。”
佳林路?清清也住在佳林路!
我停下脚步,楞住。我对自己说:不可能。
“人呢?”小陈问。
“刚开完刀在恢复室,还好没死,还见在。”
我拖著脚步快步走了回来,问:“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你下是要走了?问这个干么?”平头男子不解地看著我,“她叫什么名字?”我再问一次,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是,“我想一下,驾照上有写,我还有帮忙填病历资料,I他搔著头想了 一想,说:“啊!叫贺清清。”
我的一股闷气涌上脑门,出手一拳挥在那个平头男子的鼻梁上,挥得太猛,他往后跌倒在地上,我自己差一点也往前扑倒。
我举起手还想再揍他一拳,被小陈从后面拉著,“你发神经喔,打我朋友干么?”
那个平头男子站起来,一拳往我的肚子打去。
我挣脱小陈,往前冲去,挥起了手,小陈又拥上来拉住我。
“有话好说。”
我可能是疯了,上一次打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他可能也觉得我疯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居然开车撞她!”我感觉自己脸上的青筋爆出,血液都街上了脑门。
“什么!是她撞我的,那女人开车开那么快,我才刚转进佳林路,她就给我撞上来啦!还好我车速慢,她开太快又撞到路旁才那么严重。”
我压抑住怒气,“恢复室在哪?”
平头男子一手摸著鼻梁渗出的血,另一手伸手指了指。
我踉脍地拖著脚一拐一拐地奔向恢复室:心里咒骂著自己怎么可以怀疑清清,她一个人和死神搏斗,我却在那里顾影自怜,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恢复室的门口,一个病床正被推了出来。
“贺清清的家属。”推著病床的护士喊著。
护士看向我,“你是她家属?”
“我是她的丈夫。”我说这话时,胸口涨得满满的,我是她的丈夫。
“病人送到病房后,要去办住院。”
“好,我知道。”
我靠近病床,跟著护士推动病床的速度移动脚步,清清的脸色苍白,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所有美好的时光都涌现。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地牵动,干燥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几句呢喃。
我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低下头去,把耳朵靠在她的嘴边。
她微弱地又说了一次,“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我的眼睛湿了,哽咽著说:“我会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你身边。”
现在我坚持地相信:虽然我们没有完美的婚宴,但我们一定会有完美幸福婚姻,而我会永远待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