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奥集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台湾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只如此,杰奥集团的企业触角更是遍布全球,每年获利高达数十亿美元,怎么看都不需要靠这种商业联婚方式来决定婚事呀!
慕容沇知晓严毅斐心中的疑问,虽然两人情如兄弟,但这毕竟是是他的私事,毋需向他解释。
会与古家联婚也是一件互蒙其利之事,古家要的是能在白人政坛上争得更高官阶,恰巧他能给,而他则需要古家在台湾的那块地。古家老头知道他对那块地是势在必得,一直不愿让他如愿购得,一方面又对外放话只要谁娶了他的女儿古凝凝,台湾的那块地便是陪嫁物。
慕容沇当然知道古老头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那又如何?古凝凝年轻貌美,家世、学识、修养皆是上上之选,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他并不吃亏。而古老头如果想就此借用他在美国的影响力,妄想就此平步青云,那他可就大大失算了,因为他绝不会让他得逞的,想跟他玩阴的,也不先惦惦自己有多少斤两。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罗唆,祝你好运。」严毅斐举起酒杯向慕容沇致意。
「谢谢!」
两人相视微笑,多年的交情让严毅斐知道慕容沇是个固执且说一不二之人,除非能让他遇上真正心动的女子,否则很难改变他的决定。
对于慕容沇的轻率举动,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唉!
夜晚的天空下着滂沱大雨,雨水打湿了殷捷安的衣服及一头及腰长发。雨中的她宛如一缕幽魂,孤伶伶地承受大雨无情冲刷。
该怎么办?过了今晚,三天的期限就到了,眼下五十万一点下落都没有,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她已经问遍所有可能帮助她的人了,但大家都不愿对她施以援手,就连要出卖自己也都找不到买主,难道天真要亡她吗?
「不,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法子的……」顶着大雨,殷捷安喃喃自语的安慰自己,事发至今她已经来回奔波整整三天了,从满怀希望到现在的完全绝望。雨不停的下,从绵绵细雨到滂沱大雨,让她更觉有如掉入黑暗深渊里。
狼狈且失魂地走在深夜的台北街头,浑身又湿又冷不停的打颤,殷捷安双手互抱着,期望能藉此驱走一些寒意。
她两眼失焦,无意识地向前走,全身又冷又湿又加上终日滴米未进,身体已到了崩溃极限,要不是靠意志力强撑着,她早就倒下去了。
精神恍惚的她并未发现前面的号志灯已由红灯转换成绿灯,一辆银灰色跑车从对面疾驶而来,等她回过神时想闪避已经来不及,眼看她就要被迎面而来的车撞上,她不由得放声大叫。
慕容沇在PUB与严毅斐分手后,便驾着车欲返回下榻的饭店,一路上反覆想着严毅斐的一番话。
爱,是什么?他从不曾体会过,在他三十二年的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
从小他便看尽人间百态,身为杰奥集团的继承人,表面上众人总对他阿谀奉承,私心里个个莫不想铲除他以夺取继承之位,即便是他的亲生父母亦是如此,存在这种功利家族里,教他如何相信人间有爱?
他的父母长期不和是众所皆知的事。他们的婚姻是建筑在彼此的利益上,在生下他后,两人就正式分居,将年幼的他丢给保母后便不闻不问,长大后,他凭着敏锐的商业头脑被慕容均——也就是他的爷爷所重用,而他的父母正因为如此,才渐渐对他有所关注,这些就是严毅斐所说的爱?
若是,那这种虚伪的爱,他慕容沇宁可不要。
太过于沉缅于回忆里,慕容沇没发现他的车速过快,下雨天视线不良,加上他又心不在焉,才一绿灯便加速冲出,等他发现一名女子的身影时已经快撞上她了。
慕容沇眼明脚快地用力踩住煞车,车子随即发出尖锐、急促的声响后,惊险万分地停在距离殷捷安一公分处,当场吓得殷捷安魂飞魄散。
早吓到呆掉的殷捷安根本没发现车主已经下车来到身旁探视她。
「喂!你没事吧?」
声音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殷捷安下意识地摇摇头,脱口说道:「没……没事,绝对不……不会有事的……」
没事?慕容沇看她的样子,没事才怪。
这个女孩浑身湿透不说,整个人还流露出惊慌失措、一脸迷乱的神情,他该不会是遇上了逃家少女了吧!?
感觉他怀中的女孩不住的往下滑,慕容沇赶紧搂住她,腾出一只手扳正她的脸,才发觉她早晕过去了,他不由得咒骂出声。
「该死的!喂,醒醒。」拍打着她的脸颊,还是无法唤醒她,慕容沇连忙抱起她放入车内,驱车直奔饭店。
真是该死乱七八糟的一天,慕容沇懊恼地咒声连连。
第2章(1)
彷佛有一世纪之久,殷捷安才幽幽醒来,睁开双眼,触目所及是一间异常华丽、高贵且舒适的卧房,照这摆设,她敢断定这一定是饭店内的总统套房。
只是,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感到困惑不已想下床找人问清楚时,房门却自动打开,由外走进一名男子。她不曾见过这般俊美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看呆了。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他的脸孔,美得令人屏息,当然不是小白脸型的,而是完美的有如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不似真人。
他有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性感的薄唇,他俊美的有如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
用力眨眨眼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她出声询问:「你……」想启口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你醒了,好一点了吗?」
「呃……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人长得好看,声音更是好听。
「你晕倒了,在我的车前。」看出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他难得的肯向人解释。
殷捷安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心不在焉,失神地差点撞上他的车。「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的错,如有任何不适,请告诉我。」慕容沇面无表情的说道。越早将事情处理好越早了事,一旦让她忆起他是谁后,麻烦事便会接踵而来。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看灯号就莽撞的穿越马路,请你原谅。」殷捷安掀起丝被步下床想上前陪罪,无奈连日来的奔波加上终日未进食,体力严重透支,一阵晕眩袭来令她险些跌倒,幸好慕容沇即时扶住她,她才没有摔着。
慕容沇不赞同她刚才的行径。「医生说你营养不够又操劳过度,才会如此虚弱。」真是无法想像在现今繁荣的台湾,还会有人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看来台湾的经济不景气是越来越严重了。
将殷捷安扶到床上躺好后,他才又开口:「你应该多休息才对。」语毕,慕容沇惊觉自己太过于关心眼前的女孩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对不起……还有,谢谢!」不知道有多久不曾有人关心过她?父亲从不曾问候、关心过她,只会向她索钱,现在有个人关心她,即使对方是个陌生人,她一样感动得眼泪直流。
望着拥被哭泣的泪人儿,慕容沇的心微微犯疼,不自觉的连人带被地将她拥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