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一下,他不安地压低声音,「小姐,妳不要害我,我和妳无冤无仇。」
「我脚痛嘛!发挥绅士风度是男人的责任。」眼一眨,她笑得好似春风拂面。
聪明点,别拆我的台。
忽地一悟,他似笑非笑地配合她。「那我充当一会妳的男朋友好了,我的背够宽……」
张志明故意说得很大声,一副乐于成为漂亮小姐轿夫的模样,身一低作势要背她,是男人都不会错过这闷秋的一大福利。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包裹在紧身牛仔裤下的修长美腿,一道突来的蛮力将他推开,冒火的牛眼几乎要将他烧成一堆灰。
唉!女人喔!真是不老实的始祖,上帝派来毁灭男人的终极杀手。
妳满意吗?做作的小姐。
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张志明偷偷地回了个「如妳所愿」的眼神,心想着他将来的女朋友一定要乖巧听话,绝不能是这一型的。
不过真能如他所愿吗?那就不得而知了,爱神是很顽皮的,常常会出人意料。
「哪里痛?我帮妳揉揉。」他才是正牌男朋友,没人能代替。
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不怕人讥笑地左脚一屈,半跪半蹲地捧起女人的小腿直揉,力道不大怕捏疼他的心肝宝贝,时轻时重地看她脸部表情下力。
他一点也不觉得推人有错,因为他挡到他的路,推开他是方便他行使「男朋友」的义务,绝对不是要警告他少碰他的女人。
至少他还没推他去吃沙。
「腰痛背痛脚也痛,你没瞧见我一身肌肤比豆腐还嫩吗?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呀!」她才不管他表现多呵护的动作,一个拳头就往他胸口落下。
其实他们已经走得够慢了,为了配合她的脚程延误了两、三个小时,而她还故意拿乔、使性子,用意是向另一个女人示威。
他就是喜欢我怎样,妳就在一旁咬牙切齿,嫉妒我好了,他是不会分给妳的。
这就是幼稚的明光。
「妳别打了,小心手痛。」杭深青握着她的手轻呼,生怕她打疼自己。
是痛呀!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皮特厚。「你看人家起码有伞遮,而我只能被太阳晒得头发晕,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一点也不在意我。」
「好,那我去买伞,妳先喝口水喘口气,千万别累着了。」他一边帮她拭汗,一边递水,心想哪里有商店。
「不必了,反正都晒得快脱皮,现在去买也来不及,回去多抹些乳液看能不能改善。」要一下子白回来就有点困难。
幸好她出门前穿上长袖衬衫和抹上防晒乳膏,不然她真要脱一层皮给他看。
「全身都抹……」眼神异常亮熠,杭深青想象双手游走她雪背的激情画面。
「嗯哼!脑子里属于十八限的低级想法都给我收起来,我还不打算让你太得意。」男人不能宠,一宠会得寸进尺。
明显的失望挂在脸上,他正想开口说两句温馨的话,让她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她,绝不会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他还可以忍着不拉她上床。
食色,性也,男人的欲望总是比较难以控制,憋久了很伤身体。
不过他尚未说出口,不远处的叫唤声拉走他,合伙人的不快让他暂时放下亲亲女友,以朋友的口气解释两人的关系。
但是顺了姑意不得嫂意,一看他又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走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到极点的明光瞇起眼,强迫张志明扶她走近点,听清楚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很讶异,越听她脸越沉,非常不高兴她的存在感是如此渺小,当着她的面也能视若无睹。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不吭气真当她是路边的野花野草呀!冲着那女人一脸的轻蔑,她决定把这男人拐到手,弄假成真和他走得长长久久。
「杭深青,我的脚好象流血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气死妳,气死妳,看妳怎么跟我抢。
「什么,流血了?!」
低头一瞧的杭深青尽顾着查看她磨破皮的脚跟,浑然不知他的女朋友正用眼神挑衅,嘲弄别人手段不如她,只能干瞪眼地看她受宠。
很无聊又十分可笑的举动,像互抢玩具的小孩子,即使不是很喜欢也不给人,她能拥有的东西并不多,一定要紧紧拿着。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慢慢走进她的心里,一点一滴的宠爱和怜惜打破她竖起的藩墙,使得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爱不会大大方方地走到面前告知这就是爱,它会恶作剧地兜上一大圈,让人在它的圈套里走不出来,一再迷失在自我设限的圈圈里。
「都是你硬拉我看什么工地预定地,车子有四个轮子是让人代步用,不必用脚踩出一条康庄大道。」一点都不懂得融会贯通,善用工具。
「下次我会用车子载妳,妳不用走得这么辛苦。」都破皮了,看得他好心疼。
杭深青的话一出,一旁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说得还是人话吗?她根本是边走边休息,用到脚的时间不及他们的一半。
其中还包括两道妒怨的眼神。
但是恋爱中的人会自动失聪、失明,除了心头搁着的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它人,也听不见嗤鼻声,犯傻地失去正常判断力。
「太娇贵就别折腾人家,我们的工程进度还是需要专精人士监督,柔弱的明小姐恐怕无法胜任日晒雨淋的严苛。」什么花生长在什么地方,她还没资格争艳。
「也对,明光水嫩的脸蛋都晒红了,她实在不适合做户外工作。」没两天她就累垮了。
对了,他先盖间小木屋充当临时办公室,里头隔间休息室供她专用,床、冷气、浴室一应俱全,那她就不会太累了。
「我没你想象的柔弱,孤儿的韧性一向很强,至少我还不用带着一个小李子在后头打伞,一副妈祖出巡,生人回避的样子。」哼!谁比较娇贵。
「小李子」尴尬地转过头假意看风景,正好姓李纯属巧合,他和太监总管李连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任劳任怨的小助理,月薪两万八。
「看不出妳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孩子活得很刻苦吧!我想妳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才捉条大鱼是吧!贝巧慧勾起的嘴角有着不屑。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见钱眼开。
听着她的奚落,最恨人家暗示她没父母的明光非常毛。「背我,深青。」
女友一声招唤,壮硕的杭深青没二话地低身一背,没瞧见眼前两个女人的暗潮汹涌,互射暗箭,只觉得她们相处挺融洽的。
「真不好意思,我脚痛,只好借用妳的合伙人当我的马咯!」瞧瞧我快意,妳办得到吗?
落了下风的贝巧慧回以冷笑,不把她当对手看待。「老杭,你鼻子里的棉团该取下了吧!真是难看。」
「我不……」他还来下及阻止,修饰得十分纤美的手指以情人的姿态往他鼻下一探。
哼!来这一套,我可不会输妳。
嘴里泛酸的明光故意用前胸磨蹭杭深青后背,唇瓣不小心滑过他耳朵,双手抱紧让他感受小波的威力。
「啊!你怎么又流鼻血了,要我用吻止血吗?」
赢了,用她的小手段。
另一个女人护恨的眼神满足她的小心眼,唇上弯地迎向温厚的热舌,在女人的战争中她大获全胜。
第六章
「说,杭深青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到公司找不到人,你们又说他不在家,那么大的人会平空不见吗?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