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啊!"芷芽有受冤的感觉,但真正教她不舒坦的是他审问犯人式的口吻及蛮不讲理的态度。
“哪里不一样?”周庄冷酷地盯着她,"我以为你起码对我有些好感,没想到别人简单一句话倒比我大献殷勤有效。哈,高职毕业、没相关工作经验的你确定不是走旁门歪道,才当上了总经理秘书的职务?还是你提供了特别的服务?”
芷芽被他暖昧不明的影射气得眼珠子冒泪,"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你爸和我之间的关系?”
“怎么不可以,他有外遇的前科,对方的年纪不比你大多少!”
她强忍放声大哭的冲动,咬着每个字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爸不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事实上他起码说了三句。而我之所以答应出席今晚的餐会全是因为你爸建议我跟你妈谈谈,才吓得我改变了主意。”
芷芽很气,什么原因她一时想不清,她只知道她有一肚子窝囊,想乘机宣泄一番。
“除了周一到周五的晚餐外,你从没开口邀我出游过,也从没事前解释你会跟谁出席哪儿场宴会。所以你没资格在这个节骨眼怪我出现在这场宴席上。若你因为怕让人知道你天天跟着丑八怪吃晚餐的话,直说无妨,一出这个房间,我会假装不认识你,甚至连在你父亲面前都办得到。我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反应过度,我只清楚,单就朋友而言,你没资格用这种恶劣的态度质疑我。”
周庄静静听着,听她激动地道出最后一个字后,慢慢贴近她,直到他宽敞的胸碰到她剧烈起伏的前胸时才停住脚步,低沉地问:“真的吗?我连一点资格都没有?”
芷芽意识到他们几乎快贴在一起,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则是不客气再往前跨一步。如此的状况发生了三次,第四次时芷芽已无后路可退,因为她整个背已贴在门上了。
芷芽硬着头皮,低声对他求道:“对不起,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我现在想回大厅去了。”
周庄对她的请求充耳未闻,反而举起将两臂抵在门上,锁住她的去路,"不成,你得先告诉我到底谁是丑八怪。”
“是我!连着一个半月,天天跟你吃晚饭的丑八怪就是我,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芷芽边说过要推开他,但他像一堵墙,屹立不摇。片刻周庄才稍撤离身子,不是放她走,而是为了将她抖涩的身子圈进怀里。
他低头将唇移到她的耳边,轻语道:“如果你坚持自己是丑八怪,深到令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
此时的芷芽已不再打着抖,因为她已僵麻得如一尊木娃娃,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任他继续着。
“我不懂你既有一副软心肠,为什么却还能持有最拗硬的固执?这几个月来,我用尽心思,依然抓不住你的脾性。你看看我的每一个眼神都像带着无限的邀请,但每当我一靠近你时,你又表现得像全身长满棘的刺猬,排拒我的亲近……我常想自己是自作多情,要不然我怎会这么一头热,而你这么无动于衷、仅满足于一天一个小时的聚餐,我甚至不敢主动要求你能挪出周末假日陪陪我,只因我怕你给我软钉子碰……喔,我该拿你怎么办?”
周庄将她紧紧揣进怀中,以唇在她的颈项间搜索,随后下滑到她领口前,以齿技巧地解开她的第一个领扣,吮着她颈间的动脉,喃道:“芷芽;你让我爱你好吗?”
一听到"爱"这个字眼,心乱如麻、头昏目眩的芷芽像被巫术下了盅,意不知所措地瘫靠在他怀中。芷芽的丝衬衫已被他解开,连着外套一剥而去,没多久她的长裙也滑到软棉棉的脚躁处,她知道自己将近赤裸,但她不在乎,她只知道他炽热的眼眸充满着要她的恳求,这就足够。
她任周庄将自己抱到陌生的床上,听着他醉人的呢喃,"只要经过这一次,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距离。相信我,你会爱上并享受那种感觉的。”
芷芽闭上了眼,在心里应和着他的话,等待他的下一步,但等了良久不见他行动,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反而忽地挪了开来,这促使她张眼探个究竟,"怎么?”
周庄衣衫完整地坐在床缘,歪嘴朝门一努,说:“有人按对讲机。”
“会是谁?”芷芽想了一下,低吟一声后以手重拍了自己的额头,"糟!我忘记那个男侍还在门外等我!"她从床上翻下地,抓起落了一地的衣服套上身。
芷芽心愈急,手愈抖,钮扣就愈无法扣齐,最后是周庄伸出援手。她才再度衣衫整齐。
这时,叩门声己由小渐大,一阵模糊的声音隐约在扩音器上响起,"张小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就来了!"芷芽大声应了一句,转身要去应门。
但周庄拦住了她,他先在她的面颊狠啄了一记。以大拇指掌着她烧红的双颊,轻声安抚道:“别这样,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嗯,"芷芽犹豫地点了头,她知道并不后悔,她唯一后悔的是没早早要那个杀风景的男侍滚边站,她吞了一下口水,道:“我该走了。”
“再等一下,"周庄紧抓住她问:“等一下晚宴结束后,我送你回家好吗?;'芷芽很讶异了他这么建议,"我不是有带女伴来吗?”
周压低咒一声,"糟!你若不提,我还真忘了。”
芷芽理解地看着了沮丧的面容解释道:“你尽管送你的女伴回家,不用操心我回家的问题,因为总经理已事先跟我承诺过,会请他的私人司机送我一程。”
“不,芷芽,我只想亲自见你安抵家门,我不能忍受其他男人送你回家的念头,你不了解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似乎还想强调什么,但被芷芽从中打断,"可是你不能只为这样的原因就弃你的女伴不顾。”
周庄闻言放声低咒一句,微带不满地望着她,"是,是,是!讲了半天,你不要我送到家就是了。”
芷芽紧张地否认这样指控,"你知道绝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将心比心……”
他忍不住粗声,翘起拇指往胸前一比,"那为什么你不比比我的心?你难道不知道我多渴望和你在一起?”
芷芽闷声不答,因为她的确不知道,"我们几乎每晚一起吃饭、聊天……”
“那不够!”周庄直勾勾地盯着地道:“你很清楚我要什么。你,就是我要的,我要看你清晨在我床上醒来的模样,而非老在夜刚落时跟你道再见。”
他露骨的表白让芷芽全身一热,她情不自禁地红着脸,情怯地提道:“那么这个周末就过年了,我们有好几天的假可以……”
他依然是一副不妥协的模样,"你可以,我不可以。我已先答应我外公外婆陪他们到日本赏雪,明天晚上出发,一直要到大年初四才会回来。”
芷芽顿觉自己被浇了一大盆冷水,"既我如此,那就只能等过完年后了。”
周庄终于失去了耐性,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威胁,"要就今晚,若你要我耗等到明年,到时别怪我找上别的女人。”
芷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难道你在乎的只是‘上床'而已?”
隐藏在她字里行间的教条口吻,让周庄气急败坏地回顶她一句,"不然你以为我在乎什么?纯蠢的恋情!别了,我们又不是三、四岁,早过了玩家家酒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