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怕本王吃了妳不成?」瞧她飘忽的视线,他不禁没好气地往她腿上一躺。「本王若是想要妳,妳敢不从?再说,若真要妳,也不会挑在这个当头,早在八百年前便把妳给拆吃入腹了。」
「奴家没这么想。」段青干笑着。
是呀,他要得理直气壮,她岂能不从?
不过,她也怀疑他许久,不懂他为何至今都未曾再……每晚用完膳之后,他便差人送她回兰苑,没什么踰矩的举动,教她不禁想着他是否有什么诡计了?唉,猜不透,她也不想猜了。
一切随缘吧。
「青丫头,本王告诉妳了,本王要妳的全心全意,不要妳的虚情假意;妳若是昧着心敷衍本王,得要有心理准备。」说着,他唇角淡噙着嗜血的笑意。
「小青知道了。」
唉,明明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怎么在她看来,却像是个执拗的娃儿?八成是教权势给宠坏了性子。
「亲我。」他突然要求道。
「嗄?」她听错了吧?
「青丫头,妳还要本王再说一次?」他一脸不耐地瞪着她。
是她听错了吗?他怎么突然转了个话题,便要她亲他?真是太为难人了。「王爷要小青亲哪里呢?」
「妳说呢?」他微勾起戏谵又邪魅的笑容。
闻言,段青不禁扯了扯唇,无奈地笑着。瞧他的模样像是在逗她呢,这人的性子真是恶劣,老要她做不想做的事。
亲就亲吧,反正四下无人。
再说,他要了她的清白,她就姑且当他是她的夫婿。一对正常的夫妻是会关起房门,培养夫妻情趣的。
「快点。」朱见暖不耐地催促着。
段青不禁在心里暗咒几声,没好气地道:「来了。」一股热意沿着两颊烧上耳根子,烧得她头都有点发昏了。
然而,躺在她腿上的男人却是一脸不耐地瞪着她。
难道,他没想过一个姑娘家是很羞于面对这等事的吗?居然还要她亲他,简直是跋扈又可恶!
可是,她却没法子讨厌他。
一来是因为他有一张酷似东宫太子的脸,二来是她知道在宫内长大的皇子们有多可怜。
亲就亲吧,不过是一个吻罢了,她岂会给不起?
闭上眼,段青彷若壮士断腕般俯下身,发丝自肩上滑落,落在他的脸上。
他拾起她的发丝在指尖把玩轻扯着,逼迫她加快俯下的速度,直到四片唇瓣微微碰触。
完成使命之后,她赶忙要退开,岂料才微抬头,便觉得头发被扯得发痛,随即一股力劲自后脑勺压下,硬是强迫她再吻上他的唇。
他霸道地窜入她的口中,湿热的舌恣意交缠着她的,狂野地索求,像是要得再多也不够。
段青看见他眸底毫不掩饰的欲念,心口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这个人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根本就是……
「王爷。」
听见一道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来,段青蓦地起身,不管他揪得她头皮发痛。
穿云开门而入,一见正堂无人,随即往右手边的卧榻探去,突地见着这一幕,忙又退到门边。
「混蛋东西,谁准你不敲门入室?」朱见暖微恼地低吼,然而眼眸一对上羞得满脸通红的段青,却又蓦地勾起笑。
瞧她能多云淡风轻?他偏要天天逗她,最好逗得她羞得不敢走出大门,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王爷恕罪,小的是送来东宫太子的请柬,一时没想太多……」穿云单脚跪在门外。
「东宫太子的请柬?」朱见暖一愣,朝门板睇去,眼角余光瞟见她也往门板探去。
「是。」
「拿来。」心中一阵恼怒,他随即起身走向正堂的案桌。
「是。」穿云走向前去,中途不忘睇了榻上的段青一眼。
「何时送来的?」朱见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取出请柬,眼眸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段青。
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敛下眼,好似心思已乱,完全不在他身上,唯有烧红的耳根子留下热情的余韵,可以让他感觉她是属于他的。
然而,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不愿意她的心中存在他以外的男人。
「王爷,请柬甫送过来,小的便立即赶来,岂料……」话到一半,穿云的目光随即恶狠狠地扫向段青。
依旧坐在榻上的段青方巧抬起眼,和他四目交接,结实地打了个冷颤。
哇,她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犯得着用这么阴狠的眼神看她吗?
「哦?」朱见暖缓缓抬眼,睇了段青一眼,「小青,妳过来。」
「是。」段青迟疑,随即顺从地起身,很刻意地绕过穿云的身旁,走到案桌旁。「王爷,有什么事吗?」
难道他没瞧见方才穿云瞧她的眼神极为歹毒吗?
好似只要她轻举妄动,他随时让她小命不保。她知道他护主心强,但也犯不着拿眼神吓她吧?
倘若她真的要他主子的命,她机会可是多得数不清,真是的!
朱见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然后状似不在意地敛下眼。「妳家主子送来请柬,说是三天之后毓秀宫举办一场赏花宴,邀了诸位皇子入宫,妳觉得本王该去还是不该去?」
闻言,段青不禁微蹙起眉,「王爷问我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笑睇着他,视线不知不觉便往下滑,停留在他的唇上,霎时粉颊烧红。
真不知道要把眼睛搁到哪里去?方才若不是穿云及时入内,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朱见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瞅着她,瞧她双颊泛红,不需要问,他也知道她联想到什么事,嘴角不由得轻勾着笑。
「咱们一道去吧。」他突道。
「嗄?」
「赏花宴,咱们一道赴约吧。」
他很好奇东宫太子发现他身旁多了个人,会是怎生的表情?更想确定她和东宫太子之间到底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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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
毓秀宫后头的百花园里人声鼎沸,到处粉红骇绿,花香四处洋溢;顺着人工池子往里头走,便瞧见席位就摆在池子边,众人席地而坐,眼前一个小方矮几,上头摆满美酒佳肴。
放眼望去,众皇子几乎部已经入席,唯有身为主人的东宫太子和兴王朱见暖尚未入席。
而朱见暖……此时还在毓秀宫内。
比起后宫其他宫苑,毓秀宫绝对不是极尽奢华之地,对他而言,却是有最多回忆和感触之地。
「王爷,时候到了。」
跟在朱见暖身后的段青始终不语,而跟在两步后的穿云却忍不住先开口了。
「急什么?」朱见暖环顾着四周,看着没有太多改变的大厅。
他不懂,为什么父皇当年将他和东宫太子一起丢在毓秀宫里,最后却要他搬离这里,又在他并无太多功勋时,就破例封他为王,甚至封地赐宅。
他不懂东宫太子究竟赢了他哪一点?
他征战无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替朝廷建下多少汗马功劳,眼前的江山,至少有一半是他打下的;然而他却依旧不得父皇的欢心,依旧没能改变父皇的初衷,执意不改立东宫太子。
他到底有哪里比不上东宫太子?
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他,甚至认为自个儿胜他太多,凭什么到最后,他成了君,他却成了臣?
「八皇弟?」
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嗓音突地在身后响起,朱见暖不禁浑身一震,妖魅的眸子微瞠,却始终没转过身子。
「见过殿下。」段青睇了一眼和他主子一个样子的穿云,随即欠了欠身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