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翼一声不吭,似乎在思索什么,见宇文凌烈也为这事皱眉神伤,他敛了敛心神拿出了做帝王的理性来:「不管龙脉有没有毁坏,我们都必定要打最坏的打算,月监国,你告诉朕,若龙脉真的毁了,碧龙朝会如何?脱离了神龙庇佑,碧龙朝又会如何?」
「神龙庇佑让碧龙朝免受天灾侵略,若是龙脉毁了或是神龙离开了,这天灾必定会降临,天灾多了, 人心自会浮动,若没有一个完整的机制,碧龙朝很容易陷入前朝的兵荒马乱之中,在神龙的神力下,碧龙朝安稳日子过得太多了,人心麻木,各地高官虽有能人辈出,可还是没应变的本事。不逐步过渡而是一下子众多灾情接踵而至,相信没有多少人能应付得了。这样很容易陷入一个困境。」
月洛一口气道出她的担忧后又道:「玉玺与兵符本是一对,兵符在璨翼手中,玉玺在翡手里,两样物品如无法同时打开龙壁,龙脉便只能远观不可近亵,温龙玉在宇文凌烈身上,寒龙玉却被翡夺去,因此我们决不能让你们二人同时身处一地。
只要保住任何一件物品,翡都无法破坏龙脉,我们要借此争取时机,一方面多找能贤,一方面也要想方设法把翡抓住,他想毁龙朝,但也想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这些天来我在皇宫细细观察过了,他勘算国号,打造龙袍,把碧龙朝的重重象征全数抹净,手里更是有镇国公招兵买马所得到的人脉,只要碧龙朝一灭,他登高一呼,不难重建一个新朝。」
「哼,他想的可真美,不管是前世的怨,还是今生的贪,他倒是一样也不放过。」
宇文凌烈重重一哼,这人做事太过,定不得好死。
「如今焦将军精兵未到,凭我们几人,恐怕难以成事。」璨翼自也是愤怒,只是大局为重,要如何打赢才是关键,他不能随意牺牲将士的性命,在安国公这份心计中,葬送性命的是在是太多了。
「焦将军的精兵还有三天便能到,我们派人出城接应他,同时也要小心安国公的偷袭。明日安国公要在午门斩杀假的焦霖来引我们入局,如今不管是天牢还是法场,都布好了阵阵埋伏,只要我们一出现,恐怕也难逃一劫。」
月洛分析着,看到宇文凌烈不以为然的样子后,她挑眉一笑,「宇文凌烈不太相信自己被捕是不?可你想过没有,这里处处是百姓,你能肆意动手吗?这可不比在边城,这里光是敌人来个车轮战,你就吃不消了,你有多大能耐,能打倒多少人?光禁军便是一万,还有他手下招来的能手,况且翡还有法术护身。」
「我招你们来,就是怕你们中了埋伏,翡他亦真亦幻,连剑门也摸不透他的实力,若不是我们在他身边设下内应,怕是难逃一劫。」
「内应?」宇文凌烈倒来了兴趣,「你们何时在安国公身边设下内应,我怎的不晓得?」
「你晓得就惨了。内应自是越不显眼越好。你们明日照样去劫法场,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月洛与星随会去接应你们,倒是我们虚晃一枪就走,让安国公自以为得计。」
焦霖接过话题,指挥若定,他又向龙擎与陆慎言一拱手:「到时要麻烦两位恩师派遣剑门高手助阵,唐门已在午门附近潜伏,飞英与唐澜也在那里,他们自会与你等细说详情,只要全身以退便可,不用出尽全力。」
「好的,剑门也不想百姓遭遇劫难,这次剑门必定倾己之力以助新皇。」龙擎一口答应,想着璨翼点头,他又道:「况且我以武林盟主之名召了各门派高手齐聚城郊,到时助力自是大大增强,安国公想一举歼灭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这样实在太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明晚,我等你们好消息!」
几人举杯以茶代酒,相互预祝明日得计划成功!
茶过三巡后,璨翼等人沿旧路而去,寒星随一直没有吭声,直到宇文凌烈经他面前而去时,他一把抓住了他细语道:「你要多加小心,别受伤!」
闻言惊喜抬头,见那冷眸中洋溢的担忧,宇文凌烈自信的拍胸承诺:「我必定毫发无伤回你身边!」
说罢便一个翻身与璨翼齐齐跃上屋檐而去,寒星随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祥之感却越发加深,没了血剑在手的宇文凌烈,能有多强?他能抵过诸多高手围攻吗?
「放心,我们明日早些到法场以观形势,若有不妥,你便出身,可保宇文凌烈不失。」
见寒星随如此担忧,月洛也只得言语安抚,星随自从失去蛊独控制,那七情六欲便一日日有增无减,尝尽这人世百味。
「是啊,凌烈并不像短命之人,你不必太过担忧,况且温龙玉能救百伤,真的受了伤,也有温龙玉在,你不必太担忧。」
一旁的焦霖也附和着,在两人的保证下,寒星随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只等明天法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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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转眼便是午时,璨翼,宇文凌烈与龙擎,陆慎言领着出城带进来的英雄豪杰,并且与唐门一族相聚,便向着法场而来。
各人寻着隐秘位置站好,众眼一心地瞧着天牢而来的小道,宇文凌烈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手不由紧握拳头,失去了血剑便一直没再寻找兵器的他庆幸寒星随还教了他拳脚功夫,否则这会真不知该怎么办?
「凌烈,你的血剑跑哪里去了?可别让它在这时狂啸啊!」唐澜挤来看着好友,双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硬是没看到宇文凌烈的标志——血剑狂铃,它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一旁的陆飞英听后也以同样的疑问眼光望着宇文凌烈,把他望得不自在起来:「你们先前没在边城所以不知,血剑被融,化作兵符,我这宝贝便送于璨翼了。」
「什么?」
「什么?竟有这等事,啊!我们没跟你去边城真是一大失策啊!」两人轻声哀号着,宇文凌烈分别给两人一记轻敲。
「严肃点,我们还要假闹法场呢!别太引人注目。」
陆飞英与唐澜相互一笑,默契十足的同时点头:「明白,明白。只是这兵符往后可要给我们看看,我们为这东西可吃尽苦头了。」
「那你们要问璨翼了,璨翼可是新皇,你们别太失礼。」
一旁的璨翼却笑了:「哪有什么失礼的,大家都是好兄弟嘛!真多亏两位在京城保护各位官员免遭安国公毒手,与他们周旋必定很累吧。他日朕登基必定重重有赏你们。」
豪语让陆英飞与唐澜同时望向璨翼,心里暗自嘀咕,数月不见,这璨翼沉稳许多,身上气势已见威严,再难胡乱开玩笑了。
见气氛一时尴尬,璨翼不觉,宇文凌烈倒是明白,江湖中人毕竟难于皇家人相交一辈子啊。
他轻咳两声,指指法场:「快看,假焦霖被运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囚车经过,一位披头散发穿着囚衣的男子被直直运向了法场,囚车两旁站满了侍卫,刀枪林立,气穴鼓胀,看得出来都是高手,看来着安国公为这个陷阱派出了不少得力的手下来。
「可知道监斩官是谁?」没看到监斩官的随后跟至,宇文凌烈有些愣然,心里不知为何觉得不踏实的他问向陆飞英。
「听说是元老丞相的孙子——元尚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