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勉强出声安慰璨翼,宇文凌烈感觉自己眼前已经一片黑茫就快要看不着东西了。
寒星紧皱眉头迅速思索着方法,最后无法可想的他唯有将温龙玉放进宇文凌烈的心房处,至少先保住他一死气息以留待相救。
却也奇怪,温龙玉一放回宇文凌烈身上,宇文凌烈立刻感觉身体一阵热流缓缓流过,经由心脉流向指尖,就在这片炽热中,血剑慢慢离开了她手,慢慢的滑到了地面。
就在血剑掉在地面这一刻,或是哑然而止,无声无息的收拢了起来,无数火龙由四方纷纷汇聚回来,最终变成一点小小的火星消失在血剑当中,而血剑经这一战血色竟慢慢退却,不仅剑身血色消退,就连剑柄剑穗也在变化,最后剑慢慢的融成了一团。
「这这……」没有想到血剑会有如此变化,宇文凌烈心焦如焚,指着血剑几乎说不出话来。
寒星遂上前一步揽过宇文凌烈,让璨翼同样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他大手合上宇文凌烈的双眼,轻轻的哄着道:「没事没事,别着急……」
慌乱就在这一声声安抚下平静下来,宇文凌烈一手覆在了那大手上,感觉凉凉的触觉至眼内,眼眶迅速舒服起来,他几乎舍不得睁开了。
「凌烈,你快看,血剑变形了!」
睁眼望去,果真如此,原本熔化成一团的血剑竟又重新伸展开来,只是那形状不再像一把剑,而是像一块令符。
诧异由三人眼中升起,只见令符慢慢成形,由原本的无色再到溢满得血红,直至定格,一个大大的「兵」字就浮现在这块令符的表面,最后转成金灿灿的颜色,似要提醒众人,这块令符代表的是什么……
「……这……这是什么……」
「似乎是令符……」
两位青年目瞪口呆,久久不敢伸手去碰,直到寒星用着最坚定最清晰的声音告诉他们「这是兵符!」,俩人这才稍稍恢复了知觉。
璨翼望着宇文凌烈,同样震惊的眼色映着对方的影子,他拉过宇文凌烈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凌烈,快,快打我一巴掌,看这是不是真的!」
「好,好,好……」应了三声好,宇文凌烈却无力挥掌,最后只能轻轻在璨翼鼻上一捏:「疼吗?」
「不疼……」呆呆的说着,璨翼摇头,依旧分不清是真是幻。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让两个人同时震醒过来,璨翼一手抚着痛楚,怒目直瞪寒星。
「你不是想辨真伪吗?」无辜的回答,寒星可不承认这一巴掌由他私心所在。
「那你也不用这么用力!」委屈得喊着,璨翼弯下腰,刚想把兵符捡起,哪知道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这黑影抢先就向地上的兵符抓去……
眼看好不容易找到的兵符就要落入别人手里,璨翼急中生智不用手抓,他改用脚用力一踢兵符,兵符立刻在平滑的地面上滑行而去,黑影扑了个空就要在上前捡,哪知道寒星黄雀在后,掌风后而先达,又把兵符扫到了门边。
「安国公,你倒爱捡现成便宜,兵符若真让你拿去了,我们也别活了!就让你立刻提头回去。」
宇文凌烈冷哼着,身子背寒星拖着奔走,安国公见状哈哈一笑,回道:「天下第一才子,也就着嘴巴最厉害了,明明无力动弹,可着嘴就是闭不牢!」
明白想轻易捡到兵符是不可能了,安国公干脆站定,与后来追上的寒星、璨翼根兵符站成三角:「如今就看哪个身手敏捷了!」
寒星不言语,他虽轻功了得,但短距离内并无足胜把握,如若稍有差池,到了安国公手里的兵符就再难抢回了。
宇文凌烈却不一样,他望了望天色,突然向安国公道:「安国公,你曾豪言今夜要将我等统统灭尽,可如今已经是明日清早,你这大话可要破了!」
话毕竟有一声鸡啼响起,似在附和宇文凌烈的话语,宇文凌烈更不由大笑,连璨翼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被这俩小子讽笑,安国公脸上不恼,只是手突然扬起两根银针直飞向两个青年:「真该缝了你这嘴!」
宇文凌烈被寒星抱着自然轻松躲过,而璨翼虽然躲得有些狼狈但也没被银针伤着,宇文凌烈又笑道:「安国公前世是妇人,今生也不忘针线之术,却不知安国公手艺如何,须知手艺差的女人可是嫁不出去的!」
一再被宇文凌烈奚落,安国公就算再好的修养也是假,可他更明白此时万万不能上宇文凌烈得当,不过宇文凌烈倒是给了他一个启示,安国公眼珠一转,假装被宇文凌烈气得七窍生烟,又由怀里掏出三根银针作状要射。
寒星不疑有它抱着宇文凌烈就要闪躲,眼见得宇文凌烈发现安国公本该射向自己的银针竟突然转了个方向向着兵符而去,「寒,兵符!」
却见银针已到兵符前,强劲的力度撞得兵符跳了起来,同时第二根银针到了,这银针竟牵着一条细细的长线,长线随着银针在刚刚跳起的兵符身上缠了几圈这才势尽,而第三根银针又到了,力度托起又将倒回地面的兵符,安国公一声冷笑,手一扯,手中的长线立刻将兵符扯了过去……
没料到安国公竟将银针使得如此熟练,眼看兵符自他们眼前飞过就要落入他的手里,璨翼一跺脚手上却无兵器而用,砍不断这细小的银丝,寒星想放心一搏却又顾及宇文凌烈伤势,一时几人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兵符飞过。
就再兵符将要到安国公手上时,一声破空声传来,不知哪里射来的长箭夹着劲风直直便向兵符飞去,意料不到有此变故,安国公才刚想伸手抓住兵符,箭头已猛猛击中兵符,擦出火花,撞的兵符飞出半空,安国公一扯细线哪知回来的却是断掉的线头,兵符依旧向外飞走。
想纵身飞去,却听见连连破空之声传至,顾不上兵符,安国公听这连环响声心知不妙,凌空翻身连躲三箭,箭翎由脸颊擦过全钉在了大厅前的木门上,劲道之深由没入门板半尺以上的箭身便可明白。
「焦、晋、霄!」站定在地,安国公看着大门一字一句地喊着,那站在大门上手搭弓箭朝他微笑的不正是那逃走的焦晋霄——焦将军!
「焦将军!」
「你终于回来了……」
璨翼一声欢呼,奔跑过去一手接过兵符:「焦将军,你看,兵符,这是兵符!」
焦晋霄点点头,道:「我看到了,这的确是真正的兵符!意想不到二皇子竟如此快便把兵符寻到。真是可喜可贺!」
「焦晋霄!谋害皇族你可知罪!」安国公声色俱厉,大又将焦晋霄碎尸万段之势,明明就只差那么一步,他便能坐在这个天下的最高位上,焦晋霄却要来捣乱。
「安国公,就为了。末将眼拙竟认不出先前那人是你,真是失策!」一身战袍衬得焦晋霄威风凛凛,他月下高墙几下轻点便来到璨翼面前。
「臣参见陛下!」
一膝跪下向璨翼恭敬的行了一礼,焦晋霄抬头:「谢陛下保护内人,陛下次等大恩大德末将铭记不忘。」
「快快免礼!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焦妇人能平安到达也让我放下心头一件大事阿!」璨翼一手扶起焦晋霄,「大敌当前也就别那么多理解了,焦将军可曾带兵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