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重要吗?』宇文凌烈用眼神示意,他很想不顾元尚罄的性命,一举擒获孟仓德,居然看走眼他已经沦为镇国公的爪牙,实在是一次失误。
「我答应保住他的性命并为他爷爷报仇!」寒星随轻启薄唇,把答案告诉宇文凌烈。
「那样更好!想要他活命,就立刻自断经脉吧!」听到寒星随的回答,孟仓德一阵大笑,真是天助他也,由他偷偷潜入将军府验出『将军尸体』是假,到擒住半夜游荡的元尚罄,然后沿着令符的共鸣找着这间房间,一切都顺利极了,再说有元尚罄在他手里,即使他武功打不过『血啸狂凌』,也不怕他不就范。到时他便立下一大功,镇国公必定会重重提拔他的!说不定到时不止将军,还能封王封爵!
「你想得太美了!」疑在远处的声音突然近在耳旁,孟仓德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便被狠狠地摔将出去,虽然手迅速地做出反应,可是一声骨碎声后,手已经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随着感觉到身体被狠狠撞在墙上的痛楚外,手端传来的刺骨疼意,也让孟仓德这个久战沙场的老将冒出一额冷汗。
由自己躺下的角度看来,宇文凌烈与那银发男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那打伤自己的又会是谁?孟仓德辛苦地转过头去,只见一身紫衣的俊雅男子扶住了似要窒息的元尚罄,手轻轻地拍着元尚罄的背为他顺气,那脸上的温柔和善,怎么看也不似是打伤自己的人……
「……你……凌冀,你……」认出那个就是被自己列为无害的凌冀,孟仓德不由有些看走眼的悔叹,宇文凌烈虽然极力掩藏自己的实力,但自己仍旧能识破,却没想到这个怎么看也瞧不出半分厉害的凌冀,竟也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力,甚至比宇文凌烈来得更厉害。
「我不叫凌冀!」冷冷地回答着,对于孟仓德那种挟人要胁的小人行径,璨冀非常厌恶,实在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将,竟如此没有风度,这军里的用人,看来需要彻底的根查一番了。
「你不是凌冀?」愕然了一下,『血啸狂凌』凌文用的是真名,可为甚这个男子却要用假名呢?孟仓德不由直了直被摔得生疼的腰骨,一边暗暗调整力量。
「我是璨冀!碧龙朝的新主璨冀!」一字一句的说着,昭示着自己的尊贵身份,即使一手扶着元尚罄,可那气量依旧无损。
「你就是二皇子?真意想不到啊!」听到璨冀的自报家门,孟仓德诡异地笑了,脸上全无半点惊恐,只有满薄的得意。「难怪常言道『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还以为『血啸狂凌』他们把你藏得很隐密,却没想到你竟然大摇大摆出现在我面前,你可知道你项上人头能让多少人升官发财?」
「放肆!」厉声一喝,璨冀双目锐利如剑,紧紧盯着孟仓德那利欲熏心的脸,「见到朕仍旧口出狂言,我看你已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哼,一个落难的皇子也敢自封帝王?若皇帝这么好当,我孟仓德也……」
还没说完,闻得『啪啪啪』几声,脸颊一阵疼痛,口里全是盐腥的血味。孟仓德伸伸因被打而咬破的舌头,一脸愤恨地看着已经蹲在他眼前的男子。
「你倒是挺爱逞能。你可知道,辱蔑皇上,犯的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一拳捶向孟仓德的胸膛,宇文凌烈咬牙切齿说道,方才的三巴掌,他可说是用尽了全力,竟敢在他面前抵毁璨冀,真不要命了!
孟仓德被这重重一拳打翻,已是满口鲜血的他才勉强撑起就被一只素手紧紧捏住喉咙:「你身上的『心魔』放在哪了?」
「什……什么心魔?」勉强发出声响,孟仓德被那突然靠近的容颜吓住,一时间根本想不出男子所问的是什么东西。
寒星随扬扬手中锁链,把它显露在孟仓德眼前:「这东西你不陌生吧?你不是凭着与此的共鸣,才摸到这房里的吗?」
「……令符……?」迟疑地看着与令符质地无异的锁链,孟仓德下意识按了按腰间,抬头注视着眼前这名白发满头一身空灵的男子,「你是,难不成你是王爷的……」
「你可知道为何你这夜竟能如此轻易侵入将军府?」
笑笑不语,寒星随自孟仓德腰间轻轻抽出一块漆黑令牌,这块令牌与宇文凌烈平日所见略有不同,比一般令符还要宽大的牌身缠着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红线直绕至顶端,不时闪过的磷光在寒星随把手中锁链靠近时更形灿烂,宇文凌烈不由看了一眼璨冀,若是要净化这块东西,璨冀不知该流多少血才行!璨冀摇摇头示意无妨,且看寒星随到底要干嘛。两人又一同转头看向已站了起来的寒星随。
「由镇国公发放在外的『心魔』,怕是以这块凝聚最多魔气!」一把清脆的女声响起,窗外不知何时已有几人驻立,除却发声的月洛外,正牌的焦晋霄将军与其管家也一并站在外,焦晋霄看着这个曾是自己得力干将的孟仓德,心里又酸又涩,『名利』二字能让多少人心生异变,即使是往日同甘共苦的兄弟,也会为了这二字,设下一切陷阱,让自己差点不明不白地死于异乡。
「你……你们……」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这次的行动其实是别人掌控之下,孟仓德挣扎着,顾不得心口那刺骨的痛楚,提气猛击一掌,却是朝着璨冀与元尚罄所站方向袭去。
宇文凌烈冷哼一声,横手一挡,险险抓住了孟仓德的招势,哪知孟仓德一张口,满口鲜血直喷得自己一头一脸,稍一分神,手掌一缓已被人挣开,孟仓德直扑至璨冀面前,左手由怀里抽出一把防身匕首,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璨冀心口。
「小心!」焦晋霄急扑却仍旧差璨冀一大截距离,他不由失声惊叫了起来。
寒星随看着手中令符,略一沉吟,手指五道劲力齐发,令符便如箭般疾射向孟仓德,同时宇文凌烈也顾不得脸上红腥,手上一扯腰带,软布立似灵蛇向孟仓德持刀手腕缠去……
「……凌烈莫慌!」一声平稳的安抚由璨冀口中逸出,看到那骇人的利器已近至胸前时,他手一沉,把身边的元尚罄一转带过,人也稍退两步,闪过了来势凶猛的匕首;就在他背上抵住墙壁已无法再后退闪过第二招时,璨冀突然放开抓住元尚罄的手,紫衣袍下的长腿瞄准时机狠狠往上一踢,防不胜防地了孟仓德虽躲过了寒星随与宇文凌烈袭来的『暗器』,却没有料到璨冀会选在这时反击,手腕虎口被腿尖正正踢中,一时竟疼得连匕首也抓不牢,任其掉落地面。
握住疼处,孟仓德还没来得及再思奇招,头发突然被人猛力一扯,随即整个身子被丢出了窗外撞上坚硬的泥土,一把出鞘宝剑指住喉下,头晕眼花的他是怎么也无法再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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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衣袍,梳理了一下,宇文凌烈与寒星随齐齐步出大厅,这时焦晋霄已把孟仓德押下关好,焦明秀也把将军府重新收拾了一下,种种『将军的祭奠』撤了下来,还大厅一片清明。
看着坐在大厅上位,与璨冀轻声商议事情的月洛,宇文凌烈不悦地开声:「月洛,你是否该解释一下今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