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竟然不生气,心想,榜样的作用还真大!
萧飞太暴力,钟洋又稍嫌啰嗦,看来以后要让他们俩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我正暗自计划,哪知萧飞的手却忽然向我的下面摸去,语调十分色情:
“我是问你这里还疼不疼了?”
“你!”我满脸通红,猛地推开他。
真是孺子不可教!
他愈发嬉皮笑脸起来:“看你肯弃暗投明,我要奖励你,想要什么?”
我呸!什么弃暗投明!我是被你装可怜给骗了,白白浪费这么多同情心!
你这么过分的对我,我才不会被你轻易收买呢!
我把脸一扭,做出不屑的表情,萧飞诱惑的话语在我耳边不断回荡:
“下个月我带你去夏威夷度假,去看草裙舞,还有海龟呢……”
“海龟?!”我腾的把头转回来,“你说真的?能看到海龟?”
“当然!”他见计谋得逞,笑得愈发得意,“可不是海洋馆里关在笼子里的海龟哟,你可以在沙滩上抱着它睡觉呢。”
护士重新给他插好吊针,我坐在一旁生闷气。
可恶,又来这一套!
虽然我是很想去夏威夷啦,可说一句“对不起”能要你的命呀!
死要面子!
然后我又骂自己,怎么这么没气节,为了一只海龟就轻易原谅他!他可是对你下了那么重的手啊!
还是钟洋好,那么温柔,脾气又好……
可他什么时候才能想到带我去看海龟呢……他连听到“动物园”三个字都要念个不停,什么你不是小孩子啦,不能总想着玩啦,要做点儿正经事啦……烦都烦死了!
唉,他们两个人怎么就不能中和一下呢?既有钟洋的温柔,又有萧飞的浪漫……
啊!简直幸福死了!
我正想着,一个护士进来为萧飞测体温,我转而忿忿的盯她。
搞什么呀,十分钟之内测了八次体温,光输液的速度就有不下十个人来查过!
我看这个医院里不论未婚的还是已婚的,只要有美貌,或者自认有美貌的女医生女护士,都快来齐了。
最郁闷的是,她们看我的时候总是面带嘲笑!
哼,要不是我被这个病床上的禽兽给“毁容”,你们谁都别想比过我!
可是现在只有我自惭形秽的份,偷偷溜到诊台去,买了一个大口罩带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瞪人用。
你,测体温就测体温,抛什么媚眼呀,小心眼球扭伤!
还有你,明明来查吊瓶的,摸他额头干什么!
然后我又瞪萧飞,你烧成植物人啦?就这么老老实实让她摸?
还笑!笑什么笑!大色魔!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等从夏威夷回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医院的美女检阅完毕,萧飞的下属不知又从哪得到了消息,一窝蜂的涌向医院,慰问的,送礼的,请示指示的,报告工作的……病房俨然变成办公室。
我在萧飞旁边,想一个大石头似的挡着,他们嫌我碍事,不停皱眉。我只好识趣的搬起椅子坐到远处去。
萧飞一会儿讲电话,一会儿下指示,忙得不亦乐乎。
什么嘛,要我留下来陪你,现在又忙自己的事,把我丢到一边!
看来我还是不如赚钱重要!
我气得站起来,打算找我的钟洋去。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我一见来人,又立刻坐回椅子上去。
我得看着萧飞!
众人见岳诗纹进来,纷纷行礼,退了出去。她坐到萧飞身边,关切的问:
“飞,你怎么好好的突然生病了?你父亲很担心你,又有事情走不开,特意叫我来看看。”
萧飞笑了笑,用眼角瞥了我一下,说:“怎么,难道你不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你,你看看,脸色这么苍白,要多休息。”她说着,取出手帕来为他擦汗。
她的这种举动在我看来无疑是公然的挑逗!
我看得两眼几乎冒出火来。
淫妇!没节操!竟然勾引继子!别碰我的萧飞!
萧飞却是一幅很享受的样子,更加教我生气。
狗男女!奸夫淫妇!
岳诗纹又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告辞,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奇怪的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
哼,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戴上了口罩,否则给你看到我这张“丑脸”,还不被嘲笑死?!
我也瞪着她,一直把她瞪出门去。
等她一走,萧飞就开始笑:“小安,我的继母特意来看我,你怎么不为我高兴?”
我一把扯下口罩,怒气冲冲的说:“什么特意来看你!她明明是收到了我——”
糟糕,差点露馅!
我忙闭紧嘴巴,萧飞狐疑的看我:“你说她收到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一面敷衍着,眼珠转了几转,说,“说不定她是来和警方接头,出卖萧氏机密!”
萧飞摇了摇头:“小安,我说过了,岳诗纹不可能背叛萧氏。”
你说得这么肯定,一定是被她的美色给迷住了!
我干脆做出妩媚的表情,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发誓比过岳诗纹。
萧飞看着我,突然说:“小安,我下次再也不打你的脸了。”
混蛋!你再惹我,我可真要殴打病患了!
我怒目而视,他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
第八章
萧飞在医院被美女和马屁精包围,乐不思蜀,我脸上的青淤还没有消退,根本没有资本争宠,又不甘自取其辱,只好整天在医院楼外闲逛。
眼不见心不烦!
我一边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一边将草坪边上的一个个果皮箱踢的咣铛作响。
这时一辆运货车在我傍边挺下,几个工人从车上搬下一株巨大的衫树,我这才想起,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钟洋了,不如干脆找他逛街去,让萧飞自己在这里逍遥吧!
我打定主意,一溜小跑到R区警局,他的同事对我说,钟洋这几天都没有来上班。
原来他也会翘班?!
我心里纳闷,转身去他家找,没想到才刚刚转过路口,就看到他将一人送出门口。
是岳诗纹!
哼哼,你果然是为了我的那封信来的!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隐约听到钟洋对她说:
“诗纹,我还想再考虑几天,毕竟……”
岳诗纹打断他说:“可你不要忘了约定,你要知道,现在情况很危险,你要多加小心……”
什么约定?难道钟洋真和她有什么瓜葛?
我正要多听,不料却被钟洋发现。
他看到我好象很局促:“小安,你怎么来了?”
我只好走过去,先狠狠瞪了岳诗纹一眼,转而吊到钟洋的胳膊上,亲昵的撒娇:
“我要去买圣诞树,帮我搬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岳诗纹,说:“诗纹,你先走吧。”
岳诗纹看了看我,显然已经认出来了,皱了皱眉头:“他……“
钟洋立刻说:“他是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
我很不满意,于是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暧昧的说:“可不仅仅是朋友哦,我们还接——”
话还没说完,立刻被捂住嘴,钟洋生怕我再胡说,急急的将岳诗纹打发掉:
“我会好好考虑,你先走吧。”
岳诗纹点头,又疑惑的看了我几眼,方才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酸溜溜的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旧情复燃了。”
钟洋挣开被我钩住的手臂:“不要乱说,她找我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
“……叙旧而已……”他不会说慌,在我这个行家面前漏洞百出。
我撇了撇嘴,心想,叙旧?那什么约定之类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