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大叫:“明明是你自己发情,少要诬陷我!”
他不容分说便来撕扯我的衣裳,激烈的亲吻和动作使我浑身发热。他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索求,将我带进永无止境的极乐世界。
车内的喘息渐渐平静,我拨开他的头发,仔细看。
与钟洋的浓眉大眼不同,萧飞有着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眉骨很低,眼窝深陷。
他见我看他,便问:“在看什么?”
“想知道你又杀了谁。”
“放心吧,”他做起来,点燃一支雪茄,“反正不是你的钟警官。”
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报纸上并没有登出有什么人暴死或下落不明的新闻。
难道章鱼烧上真的有春药?
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渐渐把章鱼的奥秘丢到脑后。
对伟兴的方案全部完成之后,我给光头打电话,告诉他等那位麦先生再次出现就立刻通知我,谁知当天晚上就有了消息。
光头的店有个很媚气的名字,叫夜上浓妆。我换上素白的衣服,将头发梳下来,微微揉乱,一切打理妥当,该小安出场了。
说来真是好笑,在这种声色之地,这位麦老板竟也能危襟正座,一本正经。
光头领我进去,赔笑道:“麦老板,他叫小安,是新来的,您看——”
麦世杰转向我,我便低头,光头悄悄退出去,只剩我们两人。他不说话,我也不动,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
他生气了,站起来向外走,我慌忙拉住:“麦老板,请不要走——”
他回头,不耐烦的表情立刻僵掉。我的脸离他很近,看的清晰,足够他窒息。
我不知所措,只是焦急的恳求:“对不起,我刚来不知道规矩,请您不要生我的气……”
他此刻已没了主意,任我牵着手扶回座椅。我在一旁生疏的倒酒,将杯子送到他的口边。他不去接酒却握住我的手,意乱情迷的喃喃道:
“我一直在找,终于找到我的天使……”
我心中暗笑,到这种地方来找天使,岂不是像在鱼身上找毛?早知道你挑三拣四一定就是喜欢这一型!
我愈发温柔委婉,这麦老板七魂丢了六魄,只知道握着我的手,不敢行轻薄之意,生怕玷污了他的天使。我早已在资料上查明他的底细,知道他早年毕业于中文专业,专攻古典文学,酷爱诗词歌赋,便与他谈李杜、苏轼、欧阳修……
想想两人在这纸醉金迷之地把酒吟诗,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搞笑。
最后,麦世杰先生掷杯大呼知己,不无痛心的哀叹:“小安,你这般才情,怎会沦落至此?”
又到了我最擅长的戏码,不禁垂泪:“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人收养。养父生性好赌,曙光家业,一去不返。养母伤心过度不久前去世,我没有生活来源,债主又天天上门追讨,无奈之下只好辍学,到这里来挣钱还债……”
想必麦老板是从来不看粤语长片的,否则一定会觉得其中细节似曾相识。他陪我一起落泪,哽咽的说:
“小安,我来替你还债,送你上学,你不要再作了。”
我摇头,浅笑,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我虽贫困,但也有骨气,不管怎样挣钱,也是靠自己的双手,不愿受他人的恩惠。”
他叹气:“你这又何必?”
我目光闪动,内怀感激:“难得麦老板对我这般尊重,与我倾心相谈,小安三生有幸,夫复何求。”
问得此言,麦世杰立刻将自己归为君子行列,更不敢对我逾越。
看他的样子,我不禁心生感叹,想我席安纵横情场如鱼得水,将多少人玩于股掌之上。这世上不吃我这一套的男人大概唯萧、钟二人吧!可我偏偏又落到他们的手上,真是冤家路窄!
一连几天,我都是深夜才归,钟洋非常不高兴。
我很无辜的问他:“难道你家有门禁?为什么不早说?”
他瞪我一眼:“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
我朝他笑:“担心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一本正经,不理会我的调笑:“小安,你为什么不能学会顾虑他人一点儿?”
顾虑他人?我哪有那份菩萨慈悲?这世上人人明哲保身,自顾不暇。他人?还请自求多福吧。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却不能表现,否则不知会被他念多久,于是低头说:
“我是个孤儿,从没被他人关心过,所以也不知如何体谅他人……”
此招百试不爽,只要一提到过去的身世,钟洋就会缴械投降,想必自幼享尽天伦之乐,才会对我抱有如此的怜悯之心。
他轻叹一声,说:“小安,是我对你太过强求,可是要你肯慢慢体会,一定可以象正常人一样生活。”
又说我不像正常人!我怎么不正常了?他一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我讲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想到今晚的目的,又不好发作,于是欺身向前,偎上他的胸膛:
“洋,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并未作出我所期待的动作,反而有些局促:“小安,太晚了,你该睡觉去。”
我干脆环上他的脖子,撒娇道:“我要晚安之吻!”
“小安,别胡闹,你又不是小孩子。”
“有什么关系,你之前不是也吻过我?”
“当时你吵个不停,我是情非得以。”
哼,有多少人跪下求我我都不看,到你这里反倒变成不得已?!
我有些愠怒,便说:“你吻我是因为岳诗纹,不肯吻我是否也是因为岳诗纹?”
他立刻急了:“我说过这和岳诗纹没关系,你不要动不动就请她出来!”
“那好,你吻我额头一下,我就去睡觉!”
他被磨得没办法,只好低头靠近我。我抓住机会猛地按下他的头,吻住他的嘴唇。
他一时没有留意,被我得逞,慌乱之中一挥手将我打开,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
我揉着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的脸颊,不禁暗自冷笑。
虽然只有短短五、六秒,但已经足够了。
岳诗纹,我这是第二次为你挨打了!
距与伟兴企业的项目谈判仅剩五天时,我决定让那个“红粉知己”小安人间蒸发,于是去夜上浓妆,教光头如此这般,一言以蔽之就是一问三不知。顺便从他那里取走偷拍的照片——就是那晚我骗吻钟洋的照片。
精挑细选了一张角度最好,表情经典的塞进信封,贴足邮票,寄往萧氏位于泰国的大宅。
哼哼,岳诗纹,你如不来算你识相,你若敢来,就休想再完整无缺的回去!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想好好补觉,却被钟洋一大早叫醒,逼我和他一起去健身。
“你不好好锻炼,以后萧飞再要非礼你怎么办?”
我困的稀里哗啦,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他要非礼就让他非礼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他一把将我揪起来,胡乱往头上套衣服:“不行,你怎么能自甘堕落!这是身为男人的尊严。”
尊严?我哪敢在萧飞面前要男人的尊严?弄不好连当男人的资格都没了!
我一面不情愿的嘟囔,一面闭着眼睛刷牙,牙膏泡沫滴到前襟上,深有洁癖的钟洋立刻拿过毛巾来擦。
我睁眼看了看,说:“洋,不如我过继给你当儿子算了。”
他白了我一眼:“带着你我还怎么结婚?谁会嫁给我?”
结婚?有我在你还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