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随便弄点东西给我吃吗?」他要求。
「你又还没有吃?!」她看了下表。「十一点了耶!」
「能在正常时间进食才是奇怪的事。」倪彻总算感觉好一些了。「你不要麻烦,泡面也行。」
「你自己当医生还吃泡面?」
「偶尔吃无妨。」
「我有卤一锅牛腩。」白亚丝常常卤上一锅东西,然後连吃好几天,省事又简单。「前天的,如果你不挑嘴的话,应该……」
「我不挑!」他立刻说:「我可以去洗个澡吗?」
「在这里?」她睁大眼。「你有衣服可以换吗?」
「是没有!但我想好好洗个澡……」
「或许你该回家。」她由衷的建议。
「白亚丝……」他那有一点点脆弱的表情,只要是女性,大概没有人狠得下心去拒绝他。
「随你啦!反正不舒服是你家的事。」
「你这里……不会刚好有男人的衣服吧?」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那么前卫、开放?」她给了他一记卫生眼。
「白亚丝,我喜欢你的不前卫、不开放。」
「干你屁事!」她耍狠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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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在白亚丝家过夜,这次的待遇比之前好,他可以睡在她家的沙发上,有了她在身边的感觉,本来以为会一夜辗转难眠的他,竟能平静的睡了个好觉,他突然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醒来时,白亚丝已在弄早点,她的睡衣简单而且一点都不暴露,可是就是有一种迷人的吸引力,面对她,他也是有过遐想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对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感情。
白亚丝看了一眼客厅,知道他已经起身,所以她以稍高的音量和他交谈。
「我不知道你是几点算迟到,但既然你睡得很熟,我就没有叫你!」
「没关系。」
「早点好了。」
「真好,一醒来就有得吃。」他精神很好的说。
「你以为天天啊?」她一哼。
「我希望天天。」
「那你要看看下辈子有没有这机会!」
没有和她斗嘴,他迳自去洗手间梳洗,他知道自己得回家一趟,不能穿这身绉巴巴的衣服去医院,如果能放些他的衣物在白亚丝这里……
当他们一起吃早点时,倪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立刻放下报纸,白亚丝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倪彻,你有没有搞错?」
「我们……算朋友吧?」他聪明的迂回说道。
「我们可以算是朋友,但是朋友就能这样得寸进尺吗?」她不客气的说:「你是我姊的主治医生,我们的关系是可以再加上一层,可是放你的衣服在我这……你要常来住吗?」
「偶尔……」
「哈!」她马上不让他说下去的打断。「倪彻,你家一定比我这不知大十几倍或是舒服、豪华上十几倍吧!」
「是比你这大、豪华,但是舒服……」他摇头。「你这里舒服多了。」
「少灌米汤。」
「你一个人住其实不是那么安全。」
「倪彻,我爸妈都不操心了,你更不用担心。」
「可是……」
「我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且很快我就要出国念书,你以为我会怕一个人住?你以为我需要一个监护人?」她睨了他一眼。
「你真的打算出国念书?」
「怎么,你当我是说著来唬人的啊?」她眼匠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我想去念法律,回来後当个律师或讲师都可以。」
「那是之前你的计画,现在……」他没有明说,只是正视著她提醒。「我出现了。」
「你出现?」
「不会改变你的计画吗?」
「为什么要改变?」
「白亚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咬了几口三明治,她一边吃一边思考他的话,过了一会,她放下三明治,再喝了口咖啡,然後才和他四目相交。
「倪彻,你是说因为你,我就要改变我的生涯规画,请问,」她的口气有点冰冷。「我是爱上你了吗?你这么觉得吗?」
「你现在或许还没有爱上我,但是我相信……」
「我会爱上你?!」
「你会!」
「倪彻,如果你不是全宇宙最厚脸皮的人,那就是全宇宙、最自恋、最自以为是、最狂妄自大的男人!」她一口气的说完,中间没有—丝的停顿和换气。
「白亚丝,我相信我们有可能。」
「你爱上我了吗?」她突然凶恶的打断他後说:「你动了真情了?」
「可以这么说。」他没有否认。
「如果我说这是你自己一相情愿呢?」
「那么全宇宙最盲目、最不能面对事实、最迟钝的人就是你!」他回敬道:「我是第几个在这里过夜的男人?」
「第一个。」她老实回答。
「哈!」他一笑。
「这不代表什么!」她大叫。
「不代表什么?」
「以前……没有男人……敢说要在这里过夜,或许有人想过,但是他们才不敢提,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她很冷傲的说。
「我已经在这里待过两个晚上。」
「那又怎样?!我们又没有上床或是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我可是坦荡荡的!」
「我可以和你发生关系,我很乐意。」
「倪彻……」
「白亚丝,你真的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他淡淡的说:「我不会说自己从来没有女人过,但你是第一个我用了心去喜欢的女人。」
「感谢!」她讽刺的说。「但我另有计画。」
「你可以不出国。」
「你说了算啊!」她一副想要K他一顿的表情。「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亚丝,留学深造不是你唯一的路。」
「倪彻,收回你的心,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发展的。」说出这些话的白亚丝,其实心里是有一些得意又有一些犹豫的。
「这是鬼话!」他驳斥她。
「我不会爱上你。」
「女人最会口是心非!」
「男人最会狡辩胡扯!」
「那我们走著瞧!」
「我会如期出国!」白亚丝告诉自己等会他一离开,她就要和他保持距离,能闪多远就闪多远。「我会去做我该做、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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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珍梅看著徵信社人员给她的照片,原来……跟那个叫白亚丝的女人纠缠不清是倪彻而不是狄若山,她差点就被倪彻给骗了。
将一叠钞票放到徵信社人员面前,那个贼头贼脑的家伙马上露出贪婪的目光。
「我要他们在一起时的所有照片。」
「可以。」
「你说……男的在女的家过夜?」田珍梅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沉。
「没错,他一夜都没有离开过。」
「你最好没有夸大事实。」田珍梅警告的睐了他一眼。
「我很专业的,放心,你大可以全交给我来办。」
「最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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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狄若山请白亚丝吃晚餐,而且态度是特别的谦卑、特别的不一样。
「狄若山,我知道你一向待我不错,但是今天……」白亚丝一脸提防的看著他。
「白薇薇的手伤後来怎么样?」
「她去挂了倪彻的门诊,让他拆线。」
「所以……」狄若山有些不悦。「她真的是去找倪彻,明明是我帮她缝的伤口。」
「她和倪彻比较熟啊!」
「熟?那以後她生小孩也找倪彻好了。」
「倪彻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知道就好!」
他的态度令白亚丝感到一丝异样,并没有马上说什么,她还在研究他的反应。莫非……她一直希望的事有点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