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理连忙又摇头又摇手地赔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寇尔恨恨地皆视经理几秒钟。“我要控告你们公司有意吞掉毕氏集团应得的保险金!”
在经理错愕的眼光下,寇尔忿忿地走出保险公司。
可恶!他居然被认为是这爆炸案的始作俑者!寇尔坐在车内气愤地想着,但这解决不了问题,总公司被夷为平地,这是多惨重的损失!何况海外投出的资金亏空得……
寇尔看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街景在心中盘算着,看来只有这样了!
“到弗瑞瑟爵爷的宅第!”他吩咐司机道。
“所以,就是这样。”
寇尔坐在华贵的客厅里,将自己一套说法呈现给坐在对面的爵爷夫妇。
爵爷点点头,沉吟许久,才带着考量开口。“我佩服你的点子,寇尔,但是这计划目前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阴沉在寇尔的蓝眼闪过,但很快地,他堆上笑脸。“愿闻其详,爵爷。”
“你刚刚所说的那一套计划,若是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确实很吸引人……”
那么,是嫌他没办法弄到足够的资金吗?
寇尔压下心中的不满,将更多笑意往脸上堆。“爵爷,难道您是看到毕氏办公大楼被人炸了,所以对我心存戒惕?”
“不是!当然不是!”爵爷立即摇头。“你不是有保险吗?何况大楼炸了可以再盖,这是小事,不过,我替你担心的是海外的运作。”
“海外的运作?”寇尔露出不解的神情,但内心却响起警铃。
果然爵爷接着便说:“这阵子老有传闻说毕氏的海外企业已经一蹶不振,我原本不相信,至少没那么严重……”
“是没那么严重……”
“可是,”爵爷坚决地要把话题转回。“经过我派人调查一番后,发现情况比外面的传闻还糟,因此对于再次投入资金的问题,实在有待商榷。”
顿时,寇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脸上的笑意随即变得尖刻。“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让葇亦在婚礼当中昏倒,这样才能掩饰你们对这门婚事反悔的心态,才能够藉此侮辱毕雷斯家族!”
“你误会了,寇尔,”夫人在旁急急喊道。“你对我们的大力帮忙,我们都很感激,但葇亦……”
“寇尔,先别激动!”爵爷看着他。“我只是就事论事,跟你和葇亦的婚事不相干。”
“那么对于我所说的计划,爵爷您是不考虑了?”寇尔几乎是瞪视着爵爷。
“寇尔,”爵爷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如果这只是千万元的投资,当然没问题,但是你所谈到的,是关系上亿美元的资金流转,这是任何企业人都会考虑的问题,何况以毕氏集团的现况来看,挖一洞来补另一洞并不是办法。”
“谢了!我想我不是来听训的,”寇尔阴沉着脸起身。“告辞!”
爵爷夫妇错愕地看着寇尔倏地转身离去,对于寇尔前后态度的骤变,也只能猜测或许是办公大楼的事件让他心情不好!
然而,正要忿忿离去的寇尔在廊道上突然听见阵阵断续的钢琴声,内心一动,是葇亦在弹琴!
说到葇亦,寇尔更是愤恨难平,倘若她没在宣誓前的刹那昏厥过去,婚礼便能照常举行,而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开口要求爵爷帮忙,在那样情况下,他们也会不得不出资了。
现在,爵爷夫妇却以葇亦身体需要调养为由,把这门婚事搁在那儿,不上不下,现在见毕氏集团有了困难,更是拿出千百种理由把他冷落一旁。
眼见自己长久以来的计划就在要成功的刹那完全粉碎,寇尔无法不恨葇亦,葇亦竟在最紧要关头,坏了他的大事,哼!他怎能让葇亦如此好过!
思绪起伏间,一个主意令寇尔的眼睛骤然一亮,只要他占有葇亦,让葇亦怀了他的孩子,就不怕爵爷不让他成为弗瑞瑟家的女婿!
想到这里,寇尔带着若无其事的神态往楼上走去。
葇亦在二楼的钢琴室,琴声仍旧断续传来……
坐在钢琴前的葇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琴键,心里满是飞狐的影子。
一星期前的婚礼是场噩梦,而婚礼上的钟声更是将她敲进黑暗的深渊。
飞狐坐上了电椅,飞狐死了!飞狐死了!
当时的她,流不出泪来,却在婚礼上不省人事;现在的她,依然流不出泪来,因为心已空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母决定将婚礼无限期地延后,若是寇尔无法忍受,可以主动解除婚约,不晓得寇尔当时是什么反应,不过,这对她已不重要了。
无论你必须怎么走,我会看着你,这是我说的!
骗人!人都到另一个世界了,还要怎么看她?
深陷于哀恸的葇亦并没有发觉那个从身后靠上前来的身影,待发现要转身时,却被两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了。
“现在怎么没昏倒?像婚礼上那样!葇亦,亲爱的。”
那舔舐着她耳朵的声音教她一惊。“寇尔?你干什么?”
“丈夫抱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寇尔说着,便俯下脸,猛力汲取她颈肩粉嫩的微香。
“放手!谁是你妻子!”葇亦奋力挣扎起来。“放手啊!”
可是寇尔却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
对葇亦,今天他是势在必得!
终曲
现在是午茶时间,玛丽莲捧着茶点,匆匆往钢琴室走。
这是她精心调配的茶点,希望日渐消瘦的葇亦小姐能看在她努力的分上,多吃点东西。
打从小姐自婚礼昏厥醒来后,精神更是委靡不振,仿佛任何事都提不起她的兴致,而人生也不再有意义;这使得爵爷与夫人都非常担忧,而玛丽莲更是无时不陪在小姐身边。
今天在午茶以前,她想起了祖母曾教她调制的一种花草茶秘方,据说喝了能促进食欲,她立即迫不及待地赶到厨房准备,希望这茶对小姐真的有效。
玛丽莲快速走着,但等到要走近钢琴室时,却听到一阵叫声隐隐从门的那边传来,不禁加快脚下的步伐,走到门口。
门把从内上锁让她本能地心一惊,立即放下手中的捧盘。
“小姐!小姐!”她急急拍着门高声喊着。
只听葇亦的叫喊不时闷闷传出,间或夹杂着其他声音,她不禁将耳朵贴在门上,凝神倾听,脸色骤然一变。
上帝!是寇尔的声音!他怎么……玛丽莲惊愕地退了一步,不意踢到放在脚边的捧盘。顾不得茶水被踢得四溢而出,玛丽莲旋即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坐在客厅里的爵爷和夫人。
“玛丽莲,救我!”葇亦听到玛丽莲在门外的叫喊,本能地呼唤得更大声,可惜透过厚重的房门传过后,变成闷而模糊的语音。
“叫吧!”寇尔将葇亦压在地毯上,面露狰狞地说:“没有人救得了你!门不但被我锁住了,钥匙孔也让我堵上了,你是天生注定要当我的妻子!”
“我宁死也不当你这个人渣的妻子!”葇亦咬牙怒骂。
“你会收回这句话的!”
寇尔说着,便一把抓起她的衣襟,正要猛力撕碎之际,忽然“匡啷”一声,镶框的窗户立即破了个大洞,而碎玻璃连着窗棂也散落一地。
只见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在寇尔反射性一怔之际,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来。下一秒钟,只见寇尔的身子被这猛一撞而飞开。
倒地的寇尔随即忿忿大喊一声,朝这黑影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