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会处理,手术会有危险吗?」沈立岩担心地问。
中年医生乐观的说:「你放心,现在的脑部手术非常进步,我们只是在她耳後做局部的切入,并不需要像从前的手术那样复杂,危险的程度也降低不少。清出肿瘤以後,我们还要作检验,只要是良性的,复原机率很高,你可以不用太担心。喔,对了!你是她的家人吗?」
「我是!」他毫不思索地说。
「那好,手术以前,我们需要你的签名,还要一些保证金——」
「金钱绝对不是问题,必要的话,我可以把医院买下来……」
中年医生不以为意地笑笑,继续解说著所有细节,心想他是求医心切而昏了头了,这里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医院。
沈立岩打了几通电话,一个多小时以後,医院出动了所有脑科手术最具权威的医生,连退休的前任院长和现任院长都亲自来到医院督导。
那不以为意的中年医生开始怀疑沈立岩说要买下医院的真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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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助理替沈立岩取消了回美国的班机,两个助理为了沈立岩的指令忙碌了一个晚上。
医生从手术房里出来,说明一切都很顺利。沈立岩看著思苹被送到加护病房里面,护士们不忍看他彻夜未眠的守候在门外,特地上前叫他放心回家休息。
想到在饭店里的薇薇,沈立岩急忙传唤司机送他回饭店。
他还没下车,就看到一大群人等候在饭店门口。他定神一看,才知道是江氏企业的高级主管们,而站在他们後面的是江董事长,还有畏畏缩缩的江翰勋。
「立岩,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江董事长说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的助理会替我处理。」沈立岩冶漠地挥手继续走。
江董事长耐著性子追上前。「你怎么可以毁约?我们才开过决策会议,合约都已经谈好了,我们就等美国方面的资金汇到。可是……」
「没有合约、没有资金,我取消了所有投资计划。」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一个多月前,我在美国已经和老总裁谈过了。」江董事长不解的问。
「我父亲早把权力转交给我,现在只有一个决策者,那就是我。」
「你这是在毁约,你投资的前金我们可以不必偿还,还可以告你……」
沈立岩扬起嘴角,轻蔑的笑说:「哈!我的律师团会很欢迎你来告,几年後判决下来,江氏企业早就垮了。」
「那么你损失的那些签约金呢?」江董事长还在做最後的努力。
「江董事长,你应该最清楚,我们沈家对那些钱根本就看不上眼。那些数目刚好够我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放一晚的烟火!」他想起七年前新赌场开幕时,他们花了一百万美金,足足放了一个晚上满天的烟火。
「为什么?」江董事长脸色惨白的问。
「问你的儿子吧!我没有报警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沈立岩走到电梯口,助理赶紧跟上前按上楼的键。
「翰勋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情了,我这个儿子喝醉酒,一时失去理智,才会做出这么不可原谅的事。我问过医院的人了,虽然思苹的病不是翰勋直接造成的,但我还是会负责她的医疗费,我会赔偿她、弥补她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改变所有的计划?」
沈立岩满怀怒意地瞪著低著头的江翰勋,缓缓地说:「因为江翰勋伤害了思苹。」
「可是……思苹和你有什么关系?」
电梯门打开了,沈立岩和助理走进电梯里,用冶漠不带一丝情感的表情,面对著江家的人。
在电梯门关闭以前,沈立岩对江董事长抛下话。
「小雯昨晚没有告诉你吗?思苹是我女儿的母亲,是我未来的妻子。所以——任何人伤害她们其中一个,都要付出严重的代价。」
他犀利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不可动摇的决心。
第九章
下午,思苹被推出加护病房,栘到了医院里最舒适昂贵的病房里。
沈立岩特地请了三名特别护士,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思苹。
思苹慢慢恢复了神智,才知道自己度过了生死关头,历劫归来。
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来,护士和医生前来对她说了很多话,她只是静静的聆听,而後又沈沈的闭上眼睛,仿佛一直在混乱的梦境里漫游,身体荡在高高的天空中,遥遥地远望令人留恋的凡间。
她对生命感到疲倦,原本就要这样轻飘飘的远走,却又在不舍的心情中回眸一看,看到了薇薇的脸,还有沈立岩,一颗心又荡回人间。
夜晚,思苹缓缓地张开了眼,第一个看见的,是一张比生命还要完美的脸孔,
一幅在梦境里也寻找不到的画面。沈立岩的脸慢慢地靠近了她,神色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你醒了——」
「立岩……你不是走了?」她茫茫然地看著他。
「我不会走的。」
「薇薇呢?」她四处张望,心里倏然激起的担忧,早已掩盖沈立岩话里的涵义。
「她很好,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会带她来看你。」
沈立岩伸手探向她苍白的脸颊,轻轻地抚摸微温的肌肤,胸中热血翻腾,满怀感激生命的美好。
「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
「嗯。」
「谢谢你……」
他眼中泛著泪光,点点头对她凄然一笑。「思苹,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我以为……我就要失去我生命里最宝贵的一部分。」
她惊讶地看著沈立岩眼中的泪水淌过了脸颊。那个充满男子气概、沈稳、坚毅的男人,竟然会为她流眼泪!
「你为了我哭吗?不要哭……」她不舍地伸手轻拭过一滴泪珠。
他将脸颊埋入了她温软的手心。「思苹,我真愚蠢,我真是盲目得无可救药!我差一点又让你从我的身边逃走,我差一点就把我自己的亲骨肉丢下!该死——我竟然没有看出来薇薇就是我的女儿!」他痛苦的自责。
思苹沈默了许久,如释重负般地轻吐一口气,低声说:「你知道了……她是个天使……你送给我的……」她淡淡地说:心里毫不意外。因为如果沈立岩有心,很容易就能察觉他和女儿之间有多相似,虽然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没有人看出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不只是你的,她也是我的!」他显现出受伤的神情,忍不住责备她。
「对不起……我知道我应该告诉你,尤其是……尤其是那一夜,当总经理……」脑海中,几乎被翰勋强暴的画面一幕一幕地像强光闪过,惊栗和痛苦的感受又重新袭来。
她紧闭著眼,拧起了双眉,想转过头躲避这种感觉,却又触动到耳後的伤口。
他轻轻按住她,低头悄声安慰。「嘘……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幸好我及时赶到,你在挣扎中昏了过去,我现在才知道,你一直在忍受著病痛,你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对,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你动了脑部手术,取出肿瘤,检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听到了,我想了很多,心里知道……我一直在逃避……如果我醒下来的话……」她叹了一口气,眼眸中的神采渐渐黯淡失色。
「思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