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阿贤。”
余颂贤转身,很惊讶瑄瑄出现在公司里。“瑄瑄?你怎么在这里?”
瑄瑄笑得好甜好甜。“你昨天不是说,只要我想回来就可以回来吗?”
余颂贤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随你吧,浓浓今天应该会销假上班,你找她报到就行了,没事,你去忙吧!”
瑄瑄挨近她,笑容诡异。“阿贤,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或者上网看影视新闻了吗?”
“没有。”余颂贤耸肩,因为没吃早餐,所以没看报纸,某人一夜未归打乱了她生活的步调。
瑄瑄像献宝一样,将手中的报纸影视版摊在余颂贤的办公桌上。“阿贤,看看这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余颂贤叹了口气,连看八卦新闻都兴致缺缺,但她眼一瞄,脸上的意兴阑珊立刻消失。
今天影视版的头条消息,的确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报纸图文并茂,刊登她的丈夫──原昱创导演和某位当红明星拍拖吃饭聊天的大八卦,狗仔拍到他们一同用餐,原昱创开著他最爱的保时捷休旅车,载著当红女明星浪漫游车河,发展温馨接送情。
时间是昨天下午至晚上,最后一张照片则是晚上九点半,他走进女明星位在安和路的香闺。
原来,当她昨天在撞球间心急个半死的时候,他正要去电视公司接女明星离开。
当她因为他怪异的反应,在公司饿著肚子,六神无主、无心工作时,他正在五星级饭店和女明星悠闲地享用下午茶和烛光晚餐。
当她在家里因他的彻夜未归辗转难眠时,他竟在女明星的香闺激情浪漫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回家。
他自在快乐,和别的女人从下午玩到隔天早上,而她却没用地守在家里,为他突然的冷淡而患得患失?
瑄瑄看穿余颂贤的受伤,她不忘挑衅。“阿贤,你看吧,演艺圈的人都很花心的,原导演怎么可能才认识你不到一个月就娶你回家?他对婚姻的忠诚度根本等于零,他对任何人都可以许下结婚的承诺,腻了顶多再换个老婆就好!要不然他怎么会才结婚一个多星期,就往外发展了?”
余颂贤深深地吸了口气。没错,他们结婚才一个多星期,丈夫就劈腿了,这也难怪大楼其他楼层的员工会对她报以同情的眼光,而公司员工,更为老板的遭遇抱不平。
这是桩“生意”,她当然知道会有结束的一天,可原昱创无须将游戏玩得这么难看,他可以明说,然后宣布游戏结束──
“阿贤,你不要理他,既然他这样对你,你也不用死守在他身边,有我陪你──”
“范瑄瑄,闭上你的乌鸦嘴!”
浓浓冲进余颂贤的办公室,劈头就开骂。今天销假进公司上班,小玉就立刻告诉她乌鸦范瑄瑄来找阿贤,她深怕瑄瑄会因为今天早上的绯闻而乱说话,赶紧跑到阿贤的办公室,就听到瑄瑄在说那些五四三的。
“谁叫你进来可威的?你已经是可威的离职员工,有什么资格随便进出可威?!”浓浓气炸了。夫妻吵架最怕的就是这些说闲话的人。
瑄瑄戏剧化地眨著泪眼。“是阿贤说我随时可以回公司的……”
“就算老板找你回来,你也必须先找我报到,而不是在老板面前说些闲言闲语!”瑄瑄这次真的惹火一向温和的浓浓。
瑄瑄含著泪,转而向余颂贤求援。以前,阿贤最心疼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了。“阿贤,你看浓浓姊,她怎么可以这么凶人家?”
“浓浓……”余颂贤沉重地开口。
浓浓气翻天了。“你到这个时候还要帮她说话!她分明是来搞破坏的,你信她啊?!”
瑄瑄得意的模样让浓浓更加火大。“余颂贤,你最好想清楚,瑄瑄说的话能不能听!”
余颂贤揉揉抽痛的太阳穴,她摇摇手。“我没要信她,我的意思是,请你帮我把她赶走。”
得到命令,浓浓立刻执行。她拉开门,将瑄瑄往外一推,再大力将门合上。
浓浓忧心地走到好友身旁,阿贤远望著窗外的风景,神情漠然。
“你没事吧?这也许是个误会……”
余颂贤耸耸肩。“是不是误会没那么重要了,我不在乎。”她扯开笑。“晚上有空吗?找又心和莎莎陪我喝酒好不好?”
浓浓赶紧点头。“当然好──阿贤?”她心急地喊。
她无法不心急,因为她的好朋友,她最坚强、最好胜的好朋友,此刻竟然泪流满面。
“阿贤,你别这样……”
余颂贤挥挥手,硬扯出苦涩的笑容。
浓浓搂住余颂贤,紧紧地,给她友情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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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秘密”Pub是她们四个好朋友固定喝酒聚会聊是非的地方,举凡心情好或不好,或是四个好朋友想聊聊天,她们都会跑到“秘密”喝个痛快。
在浓浓急电通知又心和莎莎之后,所有人准时在“秘密”集合共商大事,但,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余颂贤约大家出来并不是要商讨如何面对丈夫的绯闻,也不是来倾诉心中的委屈,她什么话都不说,脸上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不断地喝酒、喝酒、还是喝酒,一口接著一口、一杯接著一杯,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瓶辛辣的威士忌已让阿贤喝掉了三分之二。
她们忧心,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贤心情不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平静喝酒,这让她们三个更加害怕。
莎莎看看又心,又心再看浓浓,浓浓悄悄擦掉眼角的潮湿,将自己空空如也的酒杯往前推。从第一杯酒喝完之后,阿贤就再也没帮她们倒过酒了,她独占了整瓶威士忌。
“帮我倒酒。”浓浓说。
余颂贤摇头,指指吧台,要她们自己另外再买酒。
浓浓不理她,硬是将酒瓶抢了过来。阿贤已经有五分醉意了,再这么让她独饮下去,她一定会喝醉。目前的情况不能再借酒浇愁了,她需要清楚的头脑去处理她和原先生的事。
此时莎莎拿了余颂贤的手机,悄然离开座位。
“酒给我。”余颂贤伸出手,想要抢回她的酒瓶。
浓浓紧紧地将酒瓶抱在怀中,忍不住斥责:“你把自己灌醉有什么意义?你和原先生的问题并不会解决啊!”
“意义?!”余颂贤嗤之以鼻,硬是将浓浓怀中的酒瓶抢了回来,将自己的酒杯倒满。“是没意义啊,我和他结婚有任何意义吗?那根本是有名无实的婚姻,需要什么意义?”
她语气中的自悲自怜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可是我会解决,要解决这场婚姻太简单了,一张白纸,两人签名,如此罢了。”她还记得他之前说过的话,是那么老练,结束婚姻确实比开始婚姻生活还要简单。
“你是什么意思?”又心问,觉得头皮发麻。
余颂贤举起酒杯,遥敬不知在哪个香闺快乐的丈夫。
“又心,我的婚姻是假的,这只是一场协议、一笔生意、一个游戏,只是不想让长辈逼婚而已,所以……”她以杯就口,一饮而尽。
“所以他玩乐,和任何女星闹绯闻,那是正常、无所谓的,游戏的规定本来就是如此,我在乎什么呢?我在乎的只是没能像他那么潇洒,我应该和更多女人谈恋爱对不对?我是余颂贤,余颂贤只爱女人,不爱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