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罗,你冷静点……嗯……陀罗……”只是陀罗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水儿……水儿……水儿……”
沙哑低沉的嗓音不停地轻唤着他,更将甘劭之残存的理性愈拉愈远。
“陀罗……”
陀罗以极温柔的爱抚,软化若甘劭之的身心,再用他的热情慢慢地侵入,占领他所有的一切;两颗心紧紧地重迭,再也分不清彼此……
* * *
“陀罗……放开我……啊啊……”
任陀罗摆布的身体狂放地摇摆,承受不住他满满的激情,彼此淋漓的汗水相融,散发致命的麝香、煽情的呻吟,无言地催促、加温着情欲。
不知欢爱过几回,甘劭之数也数不清,甜密的满足布满他的身体,蚀光了他的理智,他只想尽情放肆的放纵自己,但束缚的双手却妨碍着他,让他无法拥住教他在欲海中浮沉的始作俑者。
奔放过后,急促的呼吸尚未平息,陀罗枕着甘劭之的肩头,将脸埋近在他的颈侧,不时地呼吐细微的气息,送入甘劭之敏感的耳内。
“不放,我再也不放开你,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像是行尸走肉般,会动会吃却不会思考,镇日浑浑噩噩的;一直到大风雪那夜,为了救你的屋子,我进到你的屋内,发现你我有过的曾经,我才又活了过来。别离开我,水儿,别再离开我……”
“你喝醉了吗?”甘劭之深吸口气问道。
“没有,我许久不曾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
以前陀罗都是一个人藉酒浇愁,但他已经回不到以前了,因为他的生命里闯入一个固执又傻气的可人儿。
“傻瓜,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你不能说你喝醉了就什么都记不得。”甘劭之向陀罗说道。
“我听你说一遍,水儿……”
陀罗记不得了,醉了的一切只剩下薄弱的印象,印象里只剩笑得很甜、很甜的可人儿,再来就不记得。
“不离不弃,除非你不要我,赶我走……”甘劭之大大的眼眸中淌下豆大的泪滴。
“不,再也不会了,相信我,相信醒着的我,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真的?”
“真的,若不相信,我只好再多加努力。”
炙热的肌肤摩挲着甘劭之,他连忙喊停。“等等!我的手好疼……”
“答应我不离开我,和我回去鬼山,我就替你解开。”陀罗深情的道。
“傻瓜,你以为我从前无怨无悔的努力能一夕间付诸流水,什么也不剩吗?”
甘劭之响应。
“是,我傻,我再也禁不起失去你的缺憾,傻得只想不停地听你说,一直一直听着你给我的承诺,重复千万遍也不厌倦。”认真的陀罗利眸里散发的光芒耀眼炫目,教人无法忽视。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也不离开你,永远。”甘劭之认真说完的同时,却捺不住疲惫,呵欠连连。
“水儿……”一边为甘劭之解下绳索,陀罗一边道:“水儿,你也太没诚意了吧?呵欠打个没完。”
“你还嫌,也不想是谁害的。”甘劭之眼角流出属于睡意的泪。
“是,全都该怪我,是我笨……”
陀罗发现,语未毕,聆听的人儿早已沉沉的睡丢。他躺在他的身侧,温柔地搂他人怀;不一会儿亦坠入梦乡,做了个香甜的好梦。
* * *
“水儿呢?”
早膳时,所有的师徒同坐一桌,巴哈严肃的模样给众徒儿们沉重的压力,一顿饭吃得是辛苦极了。
“还没回来?”
没人敢答话,谁也不想自找死路。
“答话!”巴哈拍桌,怒意倍增的吼道。
平日的巴哈如慈父,但生气时的他比严父更甚,他们吓得噤若寒蝉的不敢言语。
这时大师兄是做什么用的呢?当然是率先受死,做一个大师兄,就该有长者的风范。
“师父,水儿昨夜末归。”
“彻夜末归?怎成?去找他回来,还不快去!”
疼爱甘劭之的巴哈才不管他是男是女,夜不归营便是不该。
“是。”
众徒儿一哄而散,空腹的下山卖力地寻找,没人知道甘劭之现在正在何处、又是在做什么?
他们只能赶紧找回甘劭之,好向师父交代。
* * *
陀罗与甘劭之睡得正香甜,一点也不知道亲如兄长的师兄们为了找寻他们,累得一身狼狈不已,尤其是一直不敢道出实话的白辽士和舒伯特,他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毫无对策,四下乱窜,找得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成果,演变成相互指责的地步。
口渴的他们进入客栈里喝杯茶水。
“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害那个男的将水儿掳走,音讯全无!”舒伯特责备白辽士。
“怪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是谁说心病只能心药医的?我说要找来那个男的,你还不是马上举双手赞成?”
“我是因为你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才会赞成的,谁知道五师兄的话不可信。”舒伯特撇撇嘴。
“还说,你自己也同意了,还专挑轻松的做,你看看,看清楚点!我脖子上的刀伤至今都还没好呢!”白辽士生气的睨他一眼。
“刀伤?不过轻轻的擦伤而已,可恨那男的没再用力点,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惹人生厌。”
“好样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师兄。”
“师兄又怎样,一点为人兄长的典范也没有,我呸!”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牛脾气更是不相上下,彼此卯足了劲互殴,闹得客栈人仰马翻,仍不肯罢休。
“耶?等等。”白辽士突然停住。
“怎样,怕了吧?”被压倒在地、处于劣势的舒伯特逞口舌之快,一张脸红通通的道。
“等等,别走呀!”白辽士忙离开舒伯特的身上,着急地朝一个人儿追去。
好奇的舒伯特马上起身跟上,一探究竟。
“好歹咱们也认识,有些交情,我也帮过你一点小忙,见朋友有难却不出手援救,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这样吗?”
原来白辽士和舒伯特大打出手的倒霉客栈,正是陀罗和甘劭之两人夜宿之地,他为甘劭之下楼叫餐却巧遇正打得火热的两人,他当然是视而不见。
“水儿,水儿呢!”舒伯特挤身上前疾问。
陀罗不搭理他们,径自往前行。
“等等,水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是咱们最宝贝的小师弟,你不可以将他藏起来,不可以折磨他、虐待他。”
声声叫喊的舒伯特跟着陀罗走进一间客房,发现一只垂在床沿的藕臂,软弱而无力,让他们更加确认这男人欺凌了甘劭之,他想冲上前,却被白辽士一把拉住。
“放开我,放开我。”舒伯特拼命地叫嚣。
“你师弟真吵。”陀罗掩不住憎恶的道。
“我也这么觉得。”白辽士自舒伯特身后擒住他,不顾他的挣扎,捂住他的嘴,室内这才恢复了宁静。
陀罗走至床边放下纱帐,遮住他们的视线不让甘劭之们瞧见他的身影。
对他的独占欲,白辽士忍不住地叹气。”别忘了,水儿还有一堆亲如家人的同门师兄,及一个高高在上如父的师父。”
“我知道。”
两人开始谈正经事,唯有状况外的舒伯特兀自挣扎不休。
“才一夜而已,师父便担心的要我们四干寻找。想得到水儿,第一关你可能就过不了。”
“我知道。”
“水儿今天必得回去。”白辽士不容拒绝的说着。
“我知道。”陀罗仍是这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