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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陀罗下厨展现厨艺吗?
当然不可能。
陀罗将现有的东西凑合着,多亏甘劭之买的多半是现成的食物,所以他们今日的晚餐仍属丰盛,他将好吃的菜摆了满桌。
甘劭之走到桌旁,想坐下又不好意思,犹豫不决。
“怎么?你的吃相还没过关,就想和我一起用餐?”
陀罗揶揄着水儿,他确实不太希望当他吃饭的同时,身旁有个不停地啧啧出声、狼吞虎咽之人,而且通常都是他还没吃到一半时,那人就已囫囵吞枣地吃了三碗饭,这般的吃相只会影响他的食欲。
“不是啦,我、我……是啦……”说不出违心之论的廿劭之只得据实回答,被陀罗直盯着瞧的双颊又染红了。
“真怕有一天会想先吃你……”
“什么?”
“没什么。”陀罗敷衍着。
“今天的食物是山下的阿三哥及阿九哥大力推荐的,快尝尝。”伤了一恨手指头的甘劭之,笨手笨脚地殷勤的盛妥饭后,为陀罗夹了一堆小山似的菜肴。
接过饭碗端在手里的陀罗,一时间不知该自哪个缺口开始吃这座小山,才不至于让它崩塌。
“阿三哥、阿九哥?”陀罗口气酸得很。
“就是山下卖很多东西的店铺老板,他们说只要吃了这些,保证让你活蹦乱跳,精神百倍,眉飞色舞,心情大好。”
“这么神奇?”陀罗压根儿不信,那两个什么阿三、阿九的肯定是为了让甘劭之这个笨蛋多买一点,才说尽好话,夸大其词的,也只有甘劭之这笨呆子会相信。
“喝喝看!阿九哥说喝了之后马上会生龙活虎,神气活现。”甘劭之手不灵活的倒着酒。
“喔。”陀罗注意到甘劭之倒酒时,因为右手小指包裹得太大,所以洒了一点酒在伤口上,陀罗想为他做些事又止住,连忙喝酒掩饰心思。
“好不好喝?”
“嗯。”
没说难喝就表示好喝啰?甘劭之喜孜孜的再添酒。
“菜好不好吃?会太咸?太淡?够不够味?合不合胃口?配色……”不对,今天又不是他装盘的。
“别一直问个不停,想知道的话不会自己吃吃看。”
这句话的意思是……
甘劭之兴高采烈的往觊觎多时的木椅上一坐,拿起碗添饭,光是捡拾散落桌面的米粒,便已让他腹虫鸣响若雷;再来是捡菜,咚的一声,溅了陀罗一脸的菜汤。见他扒饭,却教人怀疑他是吃进去的多还是黏在脸上的多。
陀罗一忍再忍。”拿来。”
“什么?”甘劭之忙将碗递给陀罗,嘴里咬着筷子。
“还有。”
连筷子也要?
“下巴歪啦!嘴巴不会张开吗?”陀罗喝道。
“喔。”
甘劭之乖乖的张开嘴巴,直到嘴里被塞进东西,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陀罗见他手不方便,喂他吃饭,嘻嘻!
“不会嚼一嚼吗?我先声明,今晚若非是你受伤像个残废似的,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知道吗?还有,这也不代表以后你就可以和我同桌用饭。瞧瞧你,过了这么多天,饭粒还是会黏在脸上。”
“我的手不方便……”
“吃饭时不许说话。”
“好……”
“二十下嚼完了没?”
甘劭之努力地嚼着,再用力的吞下,他太过心急,却梗住了。
“真让人怀疑你会有达到我标准的一日。”
第七章
“咳,呕……”甘劭之又把食物便在喉头。
唉!陀罗看他这笨手笨脚的模样,不禁怀疑起自己当初为何会对他动心。
“喝下去。”陀罗将自己的酒杯凑近甘劭之的嘴前,粗鲁地让他喝下。结果酒太烈,他呛得厉害。
见甘劭之才喝下一杯酒便已醉了,陀罗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慨,他无奈的耸着肩,却出不掉瘫在他肩上的人儿。
“嗝!笑一个,笑一个嘛!阿三,嗝!阿九哥说吃完这一餐,你就会笑了,嗝!怎么了?”
陀罗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不想和醉鬼纠缠。
“你喝嘛!”甘劭之自以为小心翼翼的,他拿起手中的酒杯要往陀罗口中送,未离开桌面便已洒了一半。
陀罗大手一捞,趁还有一半时送入自己的口中。
这酒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他从未饮过,但并不排斥。
“你喝了,嘻!我也要。”
为了拿自己的杯子,甘劭之打翻了碗,酒也洒了一桌,还不许陀罗伸手帮忙,他闪躲着,拿酒杯凑向自己;陀罗则一手握住自己的杯子,一手握住他的。
“呵,这样好象在喝交杯酒。”
噗!陀罗喷了甘劭之一脸的酒。
“呵,你喝没喝相,所以也不能怪我没吃相,所以你不能……嗝,不能赶我走,不能……”
陀罗忙扶住下滑的甘劭之,他窝在他的怀里,跌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紧密的贴合,形成暧昧的姿势。”我扶你回房。”
甘劭之听得出他语中的无奈吗?
“不要,你还没吃完……”
醉了的人是有理说不通的,且固执得要命,陀罗只得闷着头,苦撑着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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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屋里手拥佳人饮酒作乐,陀罗忽然有种回到面容未被毁之前,那段叱咤风云的往日。他倚着万贯的家产以及一身好武功,结识各路的英雄豪杰;一时间,陀家的门庭若市,好不风光。
他当时意气风发,流连花丛,游戏人间,后来遇上李嬅儿,他们曾有过一小段甜蜜的时光;但从未想过付出真心的他,又恋上了另一朵花,刚烈的李嬅儿不甘心的对他下药,想与他同归于尽。虽然他逃过一劫,但由于伤势过重,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撑不下去,因而皆弃他而去;当他再次醒来时,竟孤独地面对早已面目全非的自己和一切,他……
陀罗不自觉的伸手探上脸颊,却发现面具竟未戴上,他低头看着熟睡在他臂膀里的人儿……不,不可以!难道先前的教训还不够教他警惕自己吗?
敌不过固执有余加上醉醺醺的甘劭之,陀罗首次应他的邀约,步入他扭曲歪斜又稳立不倒的小木屋,两人席地而坐。陀罗弃杯就壶,大口大口地豪饮,却发现身体愈来愈热,神智也愈混沌,但他愈醉愈是温柔……
“陀罗?”脸上似柔羽般持续地轻柔的抚触,唤醒了甘劭之,他一睁眼即醉倒在陀罗深似大海的温柔里。
“陪我喝酒。”
“好。”就算醉死他也陪陀罗喝。
“这是什么酒?”陀罗不禁问道。
轻啜着酒的甘劭之光是闻着酒香,就已醉得一塌胡涂,浑身火热。
“啊?噢,阿九哥说这壶是三鞭酒、那壶是虎骨阳勇酒、这壶则是一柱擎天,他说喝完保证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喔,三鞭酒以及……什么?”醉得差不多的陀罗惊得扬起了怒气,但浓郁的酒气让他作罢,顺其自然吧。
“这酒很奇特吗?”甘劭之问得天真。
“是很奇特,为了报答你的好意,我就完成你的心愿。”
“真的,你愿意留在这儿陪我,一直?”
“嗯,一直。”陀罗柔情地予以承诺,透过迷蒙的视线,甘劭之因酒而红艳的唇惹得他春心荡漾,顺应着药酒的助性下,不再以理智遏制本能,他低头覆上樱唇,一触上那柔嫩的唇瓣,再也无法回头。
少了分怜香惜玉,陀罗略显粗暴地以舌尖撬开他的唇瓣,恣肆地品尝那青涩的香甜,那份属于甘劭之的滋味;每遇到怀中人儿闪躲似的反应,他更是执意地肆虐,终于好不容易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