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地扁起小嘴,不忘擂他一拳以示泄恨。
“你爱的人又不是我!除非你把话讲清楚,否则我才不当替代品!”
我的老天,光顾著偷香窃玉,他都忘了这件事没解决!
“你就是你,我从来没把你当过什么替代品。”
“那……你的沐喜妹妹呢?你忘得了她吗?”她半信半疑地问。
“你听我说,我的确是爱过沐喜,因为她,我逃避到纽约来,一直不肯好好正视那段过去,直到遇见你、喜欢上你,还有这阵子发生的许多事,我才慢慢强逼自己去面对它。”
他叹了口深长的气。
“我承认我很差劲,竟然要花那么多时间、让你为我掉了那么多眼泪,才终於把这件事想通也想明白了,我爱她,但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的感觉,只剩下单纯的兄妹之情。”
她静静聆听,凝望著他认真表述的神情,心中一大块空虚失落的部分,慢慢被他直言不讳的表白温柔填补上了。
“现在,”忍不住,他又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偷啄一记。
“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希望。”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看,用非常慎重其事的态度说。
希望不敢置信地瞠大了水亮双眸,张口结舌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天哪!
怎么可能,沐圣真的说他爱她?她在作梦,她八成还在作梦!
“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
沐圣苦笑著问,语气中不乏一丝紧张。
“好比说狠狠甩我一巴掌,或是赏我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他根本来不及说完,因为,希望已经扬起一脸灿烂笑容,扑送上前,突如其来地吻住他的唇。
两人在甜蜜缠绵的亲吻里一同乱了呼吸步调,好不容易才喘息著拉开距离,互抵著额,相视而笑。
“圣诞快乐。”他的笑意直透入眼底。
“圣涎快乐。”她也说,手指眷恋地在他眼角眉梢徘徊流连。 ….
“对了,”他想起什么似地往西装上衣口袋探了探,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
“喏,送你的。”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拆去了包装纸,打开纸盒一看,发现是组小巧精致、巴掌大小的银蓝色手机,她高兴地拿在手上把玩。
“圣诞礼物。”沐圣不忘解释。
“其实,自从那次格林威治村的意外发生以後,我就买下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送给你。有了这玩意,我就不怕你哪天又突然搬演失踪记了!”
尽管他体贴周详的举措很让人窝心,可是……她懊恼地搔搔头。
“怎么办?我忘记准备你的礼物了。”
“不要紧,我已经收到了。”他煞有其事地说。
“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呀。”他在她的前额轻轻落下一吻,好专注地凝视著她。
“你是我这辈子收过最棒的圣诞礼物。”
她羞红了双颊,嫣然一笑。
“没想到……你还满会讲这种肉麻兮兮的话讨女孩子欢心的嘛。”
“当然喽!想当年,我还有个响叮当的外号叫情场圣——”
他忽地闭上了嘴。
“圣什么呀?”她瞠他一眼。
两人互望彼此,又是一阵大笑。
热闹欢乐的圣诞夜,飘著细雪的纽约城,处处是他们相偕走过的足迹。
在满街七彩缤纷的霓虹灯饰圣诞树下,他们互依拥抱窃窃私语,全
是甜如蜜糖的憨傻情话。洛克斐勃中心前的溜冰场上,他们牵著手一同滑行,为对方下小心滑跤的糗态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还有,钟声当当作响的午夜时分,他们携手散步到教堂聆听诗歌,在奉献箱投下一份小小的心意,也共同为两人的未来祈祷许诺……
最後,他们一路笑著哼唱圣诞歌回家,在大雪纷飞的窗前共围一条毛毯取暖赏雪。希望依偎在沐圣的伟岸胸膛前,任他贴附在自己耳边,叨叨细数关於他的过往从前,孤儿院童年、顽皮的少年时期、辛苦的半工半读时期,最重要的,是他钜细靡遗的恋爱经验报告,听得她咯咯笑。
“哇,不公平不公平啦,我也要多交几个男朋友,这样才能增加经验值,我们才算互相扯平!”她的带笑眼眸闪闪发亮,娇声抗议。
“不行!”他佯装出横眉倒竖的凶狠样。
“杜希望小姐,快发誓说你对安沐圣先生绝无贰心,否则本庭就要处以极残酷的厉刑!”
“哪有人这样子的?你好霸道!”
她不服气地噘起红唇。“我才不发誓!”
“本庭发出最後通牒,快说喔,不然我就……”
他露出坏坏的奸笑,十指迳往她身上爬梳而去。
“啊!不要搔我痒啦!救命呀!”
希望放声嚷叫,转身想逃,却又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密密地落下吻痕。
两人笑著闹著,互相推挤,一同滚到地毯上,缠缠绵绵地继续往他们第一千零一号的甜蜜热吻纪录累积迈进去了。
圣诞夜,平安夜,也是专属於他们的,甜蜜定情之夜。
尾声
纽约·甘乃迪国际机场
熙来攘往的机场大厅,一男一女大喇喇地对峙路中央,来往行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瞄了这对外型出色的东方情侣一眼。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情侣吵架啊?”
希望吸吸发红的鼻头,凶巴巴地朝无辜路人怒骂。
“我说……你真的打算继续坐在这里?”沐圣一脸端凝严肃地问。
他这一问,希望旋即又扁下嘴,可怜兮兮地紧揣著随身行李不放,眨巴著盈眶泪眼,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见她果真没有起身的打算,他无奈地叹口气,随她蹲下身。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姿势很引入注目吗?这里可是国际机场。”
“那你……你先答应我嘛!”
“小姐,你已经闹一早上了,到底要我答应什么事?”
他怏怏不快地问。从一大早索吻被拒後,他就累积了满肚子怨气元处发泄,偏偏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她的威胁事项。
“那……那人家要回台湾处理签证嘛,所以我们就要暂时分隔两地了,纽约和台湾距离很远耶,我又没办法马上赶回来,可是我又会很担心呀,总而言之就是……那个……”
“我拜托你,讲话不要拖拖拉拉的行不行?”
依他之见,女人心不只是海底针,连做海底微生物都绰绰有余!
“哎哟,就、就是要你答应我,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变心爱上别的女人嘛!”她终於一气呵成地吼出了重点。
“拜托,你想太多了。”
天哪!
她就是为了这码子无聊事,才死耗在机场大厅不肯走?噢,他的头好痛!
“那你保证呀。”
她还是固执地追讨一个答案。
好半晌,他终於垮下肩,高举双手投降,认命地照本宣科起誓:
“本人安沐圣,在杜希望小姐离开纽约这段期间,绝对会安分守己目不斜视,一定、肯定、打死也不会变心爱上别的女人,无论对方长得多么美若天仙沉鱼落雁!”
被迫枉顾男性自尊立下这等可笑誓诺,他的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这下子,小姐你总该满意了吧?”
“嗯……七十五分,勉强算你通过啦!”
解决完重要大任,她安心地拍拍屁股起身。
“那我走了。”
“等一下!”沐圣突然拉住她。
“还有什么事?”
“嗯……”
这下子,吞吞吐吐的人换成了他。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要问快问,不然待会儿赶不上登机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