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护士小姐走开,回来时带来一道命令,“院长请你到院长室。”
牧可风苦笑了下,他走出办公室,在进院长室前先到洗手间洗把脸,整理一下衣着,并振作疲倦的精神。
“爸,你找我?”牧可风看着父亲,他们在院内总是各忙各的,只有在公呈上会碰面。
“昨天的手术是怎么回事?”牧以功是个实事求是的老牌院长,他本身也是外科出身,只是年纪逐渐大了之后退居行政工作。“你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差,是不是有什么事?”
“昨晚没睡好,今天我取消了所有的手术,像昨天那样的事我不会再让它发生。”
“身为一个医生,这是很重要的。”牧以功严谨地说,并为在医生工作上从未出错的儿子担心,“我看你今天回家休息吧,把精神样足。”
“恩。”
牧可风从院长室出来,在会议室门口遇上迎面走来的徐凤眉。
“可风,怎么两眼无神?你这两天又制造了不少新闻哦,怎么了?是不是和小女朋友吵架了?”徐凤眉也只能如此自嘲她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佯装潇洒好象是所有受过伤的人最好的掩饰方式。
“哪来的小女朋友!”牧可风也学着自嘲。
“那个长得很平凡却想爱得很深的小女孩呀!”徐凤眉说道,“这些日子都没见她来医院找你,小女生难伺候吧。”
“别讽刺我了,老实说,她躲起来了,这几天我连她人都找不到。”牧可风多日来终于可以向一个不是站在殷深深那边的人吐露他快背不动的心事,这些年他和徐凤眉一直都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好朋友。
“哦——这么说,她真的采取行动了,她真想做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什么?”牧可风不解,“采取什么行动?什么不一样的女人?”
“有一天我跟她说,你不是一个会为某个女人安定下来的男人,你也不会把全部的爱转移到一个女人手中,而她却自负地告诉我——如果她不能拥有你全部的目光,她会走开。原来她真有勇气走开,那不是很悲伤吗?”因为对对手的尊敬,徐凤眉不得在言语中向牧可风坦诚。
“是吗?”牧可风有种被触动的地雷炸得粉身碎骨的感觉,“你觉得我是这样让人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吗?”
“至少——这些天之前是这样。因为你不曾把自己的心交给任何女人,以前我不知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不把心交出去的男人,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真心,何来安全感呢?”徐凤眉为自己的一番话觉得心开朗了许多,也笑自己竟执迷了那么多年,真是太悲哀了。
“原来她是想就这样走开——”牧可风无力重组被炸得粉碎的心。
“如果你不放手,她想走——也走不开啊!”徐凤眉开始佩服自己的心胸和天才。
牧可风悸动了下,“可是,她躲着我——”
“她怎会真的躲到让你找不到的地方?看你是不是用心去找,想见她,应该不难。”徐凤眉这下更是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人的同情心是容易一触即发的,且一发不可收拾的。
“谢了,我看我只能是个傻瓜。”牧可风已迫不及待地离去,站在原地的徐凤眉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傻瓜。
是她吧?她还是爱着牧可风的,所以她不希望他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他是不可能再做个无动于衷的男人,他会重拾他的深情,但这却完全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爱情有时候是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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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睡!”殷程程挺一个大肚子摇摇摆摆地上楼来,却看见还赖在床上的殷深深。
“姊,——再让我睡嘛!”殷深深干脆躲进被窝。
“你看你,丢下工作突然跑回来,每天抱有就睡,碰到吃饭你就倒胃口,脸色搞得比鬼还可怕,瘦成这样,你是不是想让爸妈急死呀?”殷程程一副大姊的架势,自从嫁人、怀孕后,她更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
“好嘛!我起来就是了。”殷深深起来,这个冬天特别冷。“明天我就回台北,你别老爱训我啦!”
“陪我上街买东西,替我这个大肚婆提提东西。”殷程程转身就要跨出房间,却又转回来,“你弄得像个人的样子在下楼来,知不知道!”
“知道啦!”殷深深吐吐舌头,“老太婆。”
妆点一下门面殷深深随即下楼跟姊姊出门,其实殷程程是到一家婴儿用品店选购婴儿的用品,婴儿床、推车等大件物品店里的人会负责送货到府,根本就不必殷深深提东西。
“姊,我真难相象——你真的要当妈妈了。”殷深深有一半是说她自己。
“不会啊,我现在就有当妈妈的心情,从怀这个小坏蛋的第一天起,我就有做妈妈的感觉,说不上来——”
殷深深看着姊姊圆挺的肚子,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几天她从忧虑、烦人到挣扎,她知道她会生下这个孩子,却还没勇气跟家人说,如果爸妈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当场昏倒。
这时她们已下了计程车,在回家的巷口。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殷程程问。
“没事了,回家来想一想,就想通了。”殷深深也觉得这次再见到姊姊,好象真有那么一点妈妈的味道。
“如果真的想通就好,妈每天都偷偷来问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呢。”
散步到家门口,殷深深却盯着停在屋前那辆亮眼的BMW,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怎么了?”殷程程问。
“我——”
“干嘛不进来?”殷程程已推开大门,马上迎过来的母亲林玉梅。
“有客人来也不先告诉妈。”林玉梅拉住躲在殷程程后面的殷深深,“害我不能早做准备。”
“是谁来了?”问话的是殷程程,而殷深深还在想——真是这辆车的主人吗?他来干嘛?
“你问深深,她一定是跟人家闹别扭,任性地跑回家来。”林玉梅瞅着小女儿,既然人家都登门拜访了,她也就不用太操心,否则光看深深的样子,还真把他们两老给吓坏了。
“还不快进去!”林玉梅催促着殷深深走进客厅,客厅内牧可风正和殷爸爸殷子健聊得起劲且笑声不断。
“深深。”一见殷深深进屋牧可风整个人几乎是立即跳起来的。
“你怎么有空来?”殷深深还无法回到正常的思考,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态度。“着——我姊姊。”
“你好,我叫牧可风。”
“可晴——你的?”殷程程一眼便看出这具突然出现的男人一定就是男主角。
“可晴是我妹妹。”牧可风笑答,他也不清楚自己哪来直接闯进来,不管三七二是一的勇气,没想导引家二老都是和善好客之人,加上牧可晴来过几次,他们更是将他视为上宾。
“哦——”殷程程心中暗猜,原来殷牧两家可能要亲上加亲,“妈,有客至远方来,你烧什么好菜请人家吃?”
“都怪深深,也没早些跟我说——”林玉梅于数落。
“不怪深深,我也是临时才下来的,伯母先别忙,我打算见到深深就赶回去。”牧可风一双眼睛又落在殷深深身上。
“你这女孩是怎么了,也不懂得留客人吃饭。”殷子健转身望向牧可风“深深的妈妈烧了一手好菜,就吃了饭再走,远了的哈,家里有客房可以睡,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