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深深,你也在吗?回来记得告诉我们度假的心情,有没有艳遇发生啊!
我是辣妹,请你到‘空中梦想家’里一同来作梦吧!”
空气中有一道声音消失了,是突然而以外的消失了,牧可风恍惚着,他从没想过在这个时段的空气中竟会不存在那个声波。
一段广告、一首歌曲之后,频道里的声音依然陌生,心像被开了一个洞,乱了一切频率。
那次争吵后又有更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不过,每天拥有那声音的感觉教人不容易觉得寂寞,而此刻,连声音都不在了,那突来的震撼还真不小。
门外一阵敲门声,关掉音响,开了门,是牧可晴站在门外。
“哥还没睡,有些事我想——和哥谈一谈。”牧可晴不等牧可风回答,急走进卧房。
“是什么事,好象挺慎重的。”牧可风也跟着坐下。
“跟哥有关的事。”牧可晴早想彻底问一问这个问题,正巧下午和殷达实一起送殷深深上火车,见了殷深深的模样便再也忍不住要找牧可风谈一谈。“你对深深的感情究竟怎么样?”
“大人的事——小孩最好不要多问。”牧可风说。
“我不是小孩了,你也不是大人,你是我哥哥,也是我男朋友妹妹的男朋友。为了你,为了她,我都要问。”牧可晴就怕牧可风还沉沦在某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中,“你们为什么那么多天没见面,是分手了吗?”
“她——这么说的吗?”
“她没说,我要你说。”牧可晴逼着
“可能是我不适合她吧。”牧可风其实对一段新恋情毫无心理准备的。
“什么叫做不适合?你爱她吗?如果爱就该好好的相守。如果不爱,那么一开始哥为什么要跟人家在一起?现在才说不适合!”牧可晴显得有点激动。
“感情的事不是爱或不爱那么简单。”对现在的牧可风来说,事实的缺是如此,受过一次伤,堵塞了这些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放,不是说爱就爱,连他自己都是呢们的没把握、不确实。
“怎么不是那么简单,爱她就留她在身边,我知道,真的,哥是爱着深深的。”
也许吧——一颗曾经沧海的心,因为未曾感受到如此刻般强烈而深刻的震动,反倒是愈来愈没自信,他真能再像从前那样鲜明、深刻的爱一个人吗?
只是喜欢——对谁都是不公平的,不是吗?
“我不希望哥因为过去就不能再接受其他的人,尤其深深那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牧可晴的心一阵扭紧。“现在——更是为她担忧,你有半个月没看到她,你一定无法想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脸色好差,好憔悴,听说医生要她去做彻底的身体检查。也许她真的是病了,不过——说不定她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深深她——”牧可风不知怎么问才好,说不定今晚没上节目就和妹妹所提的事情有关。“你见过她,是不是?”
“今天下午。”牧可晴因收到一些实质的反应而心头一喜,牧可风脸上的焦急是显而易见的。“连殷大哥都认为深深病得不轻,这阵子他心情有很不好。”
“那……上医院做检查的事——安排了没有?”牧可风完全受牧可晴刻意加重的语气所牵动。
“不知道,我没多问。”牧可晴突然一动,她心中有一个善意的恶作剧正酝酿着。
“明天我就在医院里头安排,就深深到我们院里来检查好了。”牧可风说着。
“也好,真的有什么的话,照印起来也比较方便。”牧可晴故意又多说了几句,就是不把殷深深回台湾的事告诉牧可风,风平浪静的爱情实在测不出它实际的深浅,也许哥哥欠缺的就是心灵上的刺激,封闭太久,连心都缺乏弹性。“本来应大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那么晚了,我去睡了。“
牧可晴不想再追问爱或不爱那种抽象的问题,她一埋下一些地雷,只要牧可风触及时有所反应,他的心不会没有感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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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司令左秋笙的“因为”酒馆内,牧可风象疯子似的找不到殷深深的人。电台她是请假中,家里门窗紧锁,打电话也没人接,找了牧可晴来问,只得到一声诧异的“不知道”。拨电话问柯亚男更是出奇冷淡的——我也不知道,她请假。至于殷达实,他酷酷的样子,演技却是第一流,先是吃惊,然后才冷冷地说:
“我会去找,我妹妹的事,我不希望你再来插手,她不需要一个不能爱她的男人的虚情假意,身体检查的事我会等找到她之后另外替她安排。”
这些不约而同对牧可风炮口一致的默契,正是牧可晴昨夜的点子,而此时却把牧可风逼向一个需要面对自己的角落,虽然他不知道,但,他的心已不受所谓的理性控制,他把无端而至的情绪发泄在辣口的酒精上。
左秋笙在空闲时靠过来,也替自己斟了酒。他和牧可风一向是不分胜负的酒党,今天的他自然也在某种默契之列。
“你好久没来,也没上山,真那么忙?”左秋笙故意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你知不知道深深去哪里?小男有没有告诉你?”没想到牧可风竟会完全不像平常的他,先沉不住气的第一句就问。
“怎么了?深深她会去哪里?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吧,我不知道不过,她近来身体不好,多半是在家里休息吧。”左秋笙的演技仿佛也不比殷达实逊。
“她不在家!”牧可风又气又急,“我问过小男,她却好象不愿告诉我深深去哪里了。”
“你们不是分手了?”左秋笙语气中有强烈的无所谓。“既然不打算现在一起,那么对方的事最好别管太多。”
“你知道她生病的事?”牧可风似乎全然没听见左秋笙说的话。
“听说还要检查,不过,她看起来的确很遭。”左秋笙也加了点料,“我不是说了你别管那么多,你的关心如果不是爱,那反而会伤害深深,你最好还是当做没这回事。”
“连你的口气都变得着,这么冷淡!我不过是想知道深深现在在哪儿。”牧可风仍不肯承认自己的心被牵动。
“不是冷淡,是事实。”左秋笙举起酒杯,“事实本来就比伤人,也许是人家不愿见你,你正好把你所谓的关心收起来。”
左秋笙一见牧可风凝这一张脸,想是够了,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剩下的绝不是旁人可以使得上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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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几天,只要是牧可风在午夜十一点打开收音机听到辣妹的声音,他的心就会收紧成一团。不只那天他像个傻瓜,这几天他不是不断重复拨着相同无人接听的电话,就是开着车绕进和平东路的屋子;工作时他像具机器人,一得空他便一味的胡思乱想。
而——今天他竟失常到忘了刮胡子就到医院上班,一夜未眠使得他胡渣冒得像堆杂草,家上血丝满布的双眼,几乎又造成诚安医院一大早的头条新闻。
“牧大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看你很累的样子。”牧可风身边的白衣天使轻声地说着。
“今天我想——取消原本预定的手术,临时的手术你也请他们安排别的医生做。”牧可风昨天就差点在一个手术中因为闪神而失手,他可不能随便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