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摩托车怎么办,晚上还得上节目。”
“那都是小问题,车字就丢在医院,上节目送你去就好了,殷深深小姐,这样可以了吧。”可晴转向牧可风“哥,你快去洗澡啦!”
当牧可风消失在客厅之外,殷深深才把整个情绪放松,然而着空气却还留着足以影响她的微粒因子,好象怎么样都没法集中注意力。
“喂!”牧可晴拍着殷深深的肩。“发什么呆,你哥哥几点到?”
殷深深的魂好似才回来三分:“五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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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风驾着他宝蓝色的B牧可风汪雪凝载着牧可晴、殷深深到车站接从台中上来的殷达实,便驶向预订了座位的餐厅。
这是间雅致高尚的法国餐馆,殷深深根本没料到这餐会吃得如此慎重,当哥哥殷达实投来疑问的眼神时,她仅能偷偷避了开去。
在车站时已是彼此介绍过的,点完菜后大家先尝着酒闲话等菜上桌。
“殷大哥,我看到你时简直吓了一跳,你和深深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兄妹,你那么高大,她这么娇小。”牧可晴一向欣赏健美强壮的男人,总说牧可风太瘦了,殷达实的体格完全在她的标准之内。
“人家都这么说,我们家三兄妹长得三种体形,我高壮,深深娇弱,二妹,就是深深的姐姐,却有一副傲人的模特儿身材,不过她去年嫁人,现在挺着大肚子。”殷达实声如其人,是一种很平稳的声调。
“哥,你说的什么话,好象我的遗传基因就比人家差!娇小有娇小的好处呀,比如说,在学校排队都排前面,人还不容易老,走起路来轻盈便捷。”殷深深从小受此歧视长大,真是不服气。
“好处是挺多的,可是谁从小一会那个病,一会这个痛的,毛病最多。”殷达实想到这家中的小病号,话中有一丝身为父兄的关爱。
“人家都说小病不断,大病不来,你不懂还乱讲。”殷深深有些不高兴哥哥把自己的事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深深说的没错,有些人一天到晚到医院看病拿药,也不见得他们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一些人从没生过病,却是一病就要命。”牧可晴说的可是她常见常听的事。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牧可风首次开口说话。“不过——正因为常常生病的人他们对自己的身体会有比较高度的警觉和关心,所以常能在大病酿成前就做好防备工作,反过来说,那些身体强壮,体能良好的人,他们比较忽略来自于自己身体的某些讯息,所以也就容易一病不起。”
“我哥哥是医生。”牧可晴正对殷达实说着。
殷达实看了眼殷深深,他很想知道她和这对兄妹只是纯粹的朋友,还是——尤其是那个叫牧可风的医生,医生这种人在社会上可是属于另一个阶层的动物,殷达实对他们评价是极好和极坏,可却完全不抱持任何幻想。
“殷大哥,那你呢?”牧可晴又问。
“我在学校里当体育老师。”殷达实简单地回答。
“哥哥是体专毕业,他可是运动场上的十项全能。”殷深深自己运动细胞不佳,却十分推崇大哥殷达实。
“深深太夸张了。”殷达实面对眼前精致丰盛的食物,心想,妹妹深深一个人在台北生活,一向是他和爸妈最挂心的,尤其他深知妹妹那种爱幻想、爱做梦的心性,她能知道社会的现实和人性的现实吗?再加上所从事的工作,广播是可以将她的天性发挥到及至,但,他却更担心如此的禀性是否适于现今的。
“我一点也不夸张,处理各种球类运动,哥哥最拿手的是射击和射箭,另外他还是空手道三段。”殷深深从小身材虽娇弱却没人敢欺负她,因为有这样雄壮威武的大哥罩着,谁敢冒险。
“真的吗?”牧可晴兴奋地问:“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在外双溪的山上有一个终极军团,每周都有一次半日的实战竞技。玩瓦斯枪的,殷大哥要不要去看看?你明天有空吗?深深也去过,我哥哥也是高手哟,我嘛——技术普通,不过,最近一个多月没练,可能退步了。”
“有兴趣可以一起来。”牧可风也附和。
“深深也玩这么时髦的游戏?”殷达实有点吃惊。
“去过一次。”殷深深直摇头。“我一点也不行。”
“怎么样?殷大哥,明天去不去?”牧可晴兴致特别高。
“好哇!”殷达实心想着或者可能多了解一下深深的朋友,不妨就答应。
“哥哥明天不是跟学长有约?”殷深深问。
“也没特定约在什么时候,明天下午搭火车前再过去就可以了。”殷达实啜了口香甜的白酒,今天的晚餐,点的都是些以海鲜为主的白肉,所以牧可风特别点瓶白酒。
看哥哥感兴趣的答应,殷深深也不好说什么,席间大家便开始聊起颜料弹对峙的战略游戏,以及各种体育竞技方面的消息和话题。
牧可晴也算是个爱运动的人,牧可风平时也是个常运动的人,他两和殷达实聊的挺投合、起劲,反倒是对运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殷深深,多半只能在谈及相关新闻时插个几句话。
餐后,大伙儿也没打算换地方,换娱乐,又点了甜品、咖啡继续闲谈,殷达实块头虽大,却不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颇为健谈,说起话来那种不急不徐、稳重的频率,正是个合适谈天的对象,最后多是牧可晴一问,他一答。
从六点半开始用餐,不知不觉已经十点,这一聊竟还没遇上冷场。
“我得先回电台。”殷深深看了看手表。“大家聊得这么起劲,我看我搭计程车去,我哥哥就让你们陪。”
“不行。”牧可晴也瞄了眼表上时间。“来之前就说要送你回去上节目的,我看——我们一起去看你录节目,好不好?可不可以?”
殷深深看着在场的三个人。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怕自己会怯场——”虽然招考之初的试音,还有做节目时外头偶尔有人探班视察,但是对象不同,殷深深反而觉得紧张。
“哥哥也想看看深深做节目的情形,平常只是开收音机听声音,还真想亲眼看看。我可是深深的忠实听友,你那个情书特辑播了十几封了吧,男女主角的恋情今天会有什么发展,可不可以预告一下?”殷达实做了个侧耳倾听的模样。
“别糗我啦——哥!”殷深深起身,其实她最在意、最怕的人还是牧可风,见他一言不发,也他对播音工作怎样个看法。
“快!”牧可晴瞅了眼身边的牧可风,如果因此而有什么后续发展,她可是始作俑者。不过,她隐约感觉到哥哥他应该面对事实,尤其,她发现今晚哥哥有好几次不经意地把目光停留在正前方,也就是殷深深身上,她想证实一下,这顾盼之间是否存在着其他意义。“别耽误深深上班时间。”
殷深深像只被赶上架的鸭子,觉得好象回到第一次录节目时的心情,紧张得手冷脚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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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音室里忙着音控串场的柯亚男,已留意到随同殷深深一起出现的,在录音室外头的牧家兄妹,和她曾见过两次面的殷达实,她朝殷深深投来一个疑问的眼光,隔声玻璃内的殷深深的眼神既闪烁又不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