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不已地看著她。「天啊!我捧你都来不及……」
她威胁地问:「你是在暗讽我轻浮吗?」
他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样,「小姐,我捧你都来不及,我是当你如贵重的宝物在看待。」
她就是不信他。「你很会说话,但我不要听了。」
「宝贝,我说实话,你怎么可以不听。」他说著就要往她身上压下去。
她却眼明手快地翻身下床,让他扑了一个空。「我跟男人谈过恋爱,但这并不表示我很随便。」
「你当然不随便!」他跟著她跨下床搂住她。
她啪一声地打掉他的手,低头将裙摆拉整齐。「你说谎!」
天可怜见,他实在没有啊!但现在的他也管不了自己承认了什么,只要小姐她高兴,不要现在乱喊「卡」就好。
「好,我认栽,我就喜欢你的随便,这样总成了吧?」
但她真的很难伺候,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不怪你嫌我随便,是我自己的错,要不是我先恶作剧,你也不会有先人为主的观念。」
「小姐,我对你完全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我只是以常理来判断……还有,我从来没有『嫌』你随便,我喜欢你的热情、欣赏你的机智……我深受你的吸引……总之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你骗我!」她两手捂著耳朵,泪滑眼眶,嚷出意气用事的一句话,「我对你其实没有任何感觉,我只是气楚彦不听我解释就甩了我,才会利用你,让我自己好过一点,所以你大可忘掉我的随便、热情与机智,更不必为了让我好过而撒谎说爱我。」
肺腑之言全部倾巢而出,可她竟然不相信他,还指控他撒谎!屈展腾当下觉得一筹莫展,到最後他不得不尊重她的意愿,打了退堂鼓。「好,我先出去。可这件事还没完,等你心情好一点,我们再谈清楚,看要怎么办。」
她冷冷的说:「没什么好谈,更没什么好办。只是有一点我倒是想提醒你,你终究主动碰了我,希望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协定。」
「我没忘记那个该死的『寒毛协定』,也没忘记你是怎么回应我的『勾引』!」他好想把固执从她美丽的小脑袋里摇掉,但及时恢复理性,转身穿戴起来。
她不理睬他,施恩似的对他丢出一句,「储藏室里有睡袋,你拿到客厅里,将就用一晚。」
他不领她的情。「不用了,我自己有。」
她还火上加油的说:「你若觉得不舒服,想冲凉的话,浴室在……」
他板著脸,没好气地告诉她,「我知道浴室在哪里,别忘了谁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若耶气炸的跟他卯上。「那你知不知道莲蓬头起码坏了半年?」
屈展腾懊恼地叹出一声,「我认输,明天离开前我帮你修就是了。你就别再刺激我,否则我不敢担保你的『名节』。」悻悻然地边说边往门走去。
她气得再次挤出眼泪,因为她还没被他攻进最後一道防线,就尝到了他制造出来的快感滋味,也忘情地以声音传递出销魂的满足,她的便宜全都教他给占尽了,他竟然还回头讽刺她的「名节」,这人……不仅是恶棍,还是一个让她轻易撤下心防的恶棍。
若耶告诉自己,「下次绝不能傻到对他投怀送抱!」
第三章
凌晨,天刚泛著鱼肚白之际,若耶闷在被窝里,熬著一身冷汗。
她的头很疼,皮肤火烫,骨头既酸又无力,两排牙齿喀喀地打著冷颤,红肿的双颊也烫得跟熨斗一般,蒸乾了她的眼泪。
这样冷热交加地折腾之下,她不得不起床找药吃。
可是她双脚尚未站稳,人就踉跄地往地板上跌,由於无力起身,她只好使劲爬出房间,经过通明的长廊,过了客厅,眼看还差三公尺就要到达厨房的时候,她停下来稍喘一口气。
近处传来一阵冲水声,是他!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开口求他扶她一把,怎知她话才要出口,他已哇哇大叫起来!
「见鬼了!」她怎么了?
「是我……」若耶吃力地想抬头看他一眼,却是力不从心。
屈展腾定下神,赶忙上前搀扶,「你在搞什么?!」
若耶咳了好几声,「我口渴,要喝水……还有药……」
「你药放哪?」
「厨柜里,急救箱……」手指吃力地往厨房比。
他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再赶紧冲进厨房,找到急救箱,挖出药包,奉上水杯与药丸给她。
她边吃药,边以眼角余光瞄到他正翻阅著一本工商电话簿。
「你在做什么?」
「你烧得不像话,我要带你上医院。」他抓起话筒,心焦地问:「计程车行的电话是几号?」
她挥挥手,「你别小题大作。我吃一锭药,睡一会儿,明天就会好的。」
「成药怎能乱吃?」他为她忧心,语气多了几分紧张。
「就不信你感冒时不是这样吃。」她顶他一句。
他退了一步,将药和水再次端到她面前,「先说好,若明早恶化的话,还是得去找医生。」
他转过身蹲下,回头催促道:「上来吧!我背你回房。」
她乖乖的任由他背回到床上躺好,在这一刻,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其实是庆幸著:还好……他来了。
他牵起她的手,忧心忡忡地看著她。「我在外面打地铺,有事叫我一声。」
她被他的体贴感动了,打起精神告诉他,「我这只是小感冒,明早起来就可以生龙活虎的去上班……晚安……」
她阖上眼,松开他的手後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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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的美梦没有成真,她不仅没能去上班,还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
屈展腾找来了冰枕、温水、毛巾等降温三大宝,时时刻刻伺候著她,怕她起来喊饿,还特地煲了两锅清淡不腻的鸡蓉粥待命;可惜姑娘她嗜睡,无福享用,只好暂时往冰箱里搁。
到了第二天晚上,她还是昏睡不停,屈展腾觉得大事不妙,便直接将她送到医院。
吊了一夜点滴,若耶终於醒过来,德国籍医生诊断,认为她的高烧已退,没有大碍,躺在床上昏睡的原因该是因为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屈展腾简直不敢相信医师的诊断。她发育那么好,还会营养不良!
後来,还是病人自己招供了——
原来她爱美不怕流鼻水,因为想当一个漂亮的新嫁娘,所以前一个礼拜,三餐食量小得跟麻雀一样,大病一场後营养更是缺乏。
回到家,踏进厨房後,他只有一句话,「补!而且要三餐当小猪来喂!」
「补可以……只是……我不吃地上爬的。」她呐呐的将自己的原则摊在桌面上。
「那我改煮空中飞的。」
「抱歉,空中飞的还是会落地,所以算在地上爬的里面。」她不是龟毛,实在是大原则不能改。
他眯著眼看她,「好,不煮地上爬的、不抓空中飞的,那水中游的总成吧!」
「现在海洋污染严重,我也不吃水中游的。」她老实的说出自己另一个忌讳。
「你乾脆一次告诉我,你究竟能吃些什么。」对一个厨师来说,没有比碰上一个刁客来得有挑战性!
「我偏爱绿色跟紫色系的东西。」
「白色、黑色及咖啡色呢?」
她耸肩,「得看菜色与心情。」
「换言之,外表好不好看对你来说,比实际内容还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