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赶紧替楚彦辩护,「楚彦变成熟了许多,请你别这样挖苦他。」
「对女人的品味却一点也没变。」他嗤之以鼻,告诉她挑错对象,「我不懂你明明有庄涛,为什么回头找楚彦?他不适合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若耶有种受伤的感觉,「你嫌我不好吗?我既然不好,那你为什么不赶快点头跟我合作,离婚了事?」
「跟你点出事实,你就反应过度,看来你歇斯底里的毛病仍然不减当年。」
若耶忍不住对他怒斥道:「我会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没资格抱怨。」
结果,他反而压低音量,提醒她,「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讲话小声一点,等我们住进饭店後,你要学女高音唱破喉咙,我都不介意。」
「我们大打出手的机率比较高。」若耶没好气地瞪他。
他咧嘴,露出一对灿烂的白牙,卖乖道:「这主意不错,因为我不反对在床上跟你打。」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屈展腾,你的要求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倒不这么认为,反正我说得够清楚,就今晚,要不要随你。」
若耶盯著他切牛排的手,手指上仍戴有白金婚戒;她将两手反背在臀後,试著偷偷地将他给她的婚戒摘下,也许是紧张过度,她竟然拔不掉。
他怪异地扫了她一眼,「你在做什么?」
她忙停下动作,「我手臂痒,抓一下都不行吗?」接著转移他的注意力,「你那块牛排好吃吗?」
他耸了一下肩,评论道:「只在及格边缘,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你知道我不吃地上爬的。」她一副无福消受的模样,然後言归正传,「这三年来,我们无夫妻之实,你却在我有求於你时,要胁我跟你共度一晚,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错,我这是有始有终,希望咱们夫妻好聚好散。」
「鬼才相信!」
「若耶,只差十分钟就要午夜十二点了,届时你晚一秒做决定,我都不再跟你打商量,你哭天喊地都没用。」
「你别拿乔,我还是有跟你离婚的法子。」
「当然,只是你希望愈快愈好不是吗?」
「也不该是这样的快法。」若耶愁了。
「我提供你解套的方式,动机是善意的,你不该这样排斥。」
「屈展腾!你是善意才有鬼!」
他啪地一声,将刀叉拍在桌面上,推椅起身俯视她,「别跟我说,你对我的提议无动於哀,我明明注意到你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你自作多情,想像力太丰富。」
「若耶,你自欺无妨,但别把男人当傻子。」
若耶半求饶地询问他。「我们之间早结束了,不是吗?」
「对你而言可能是,对我来说却从来不是。若耶,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一刻停止想过你……我以为我失去爱你、关心你的权利了,谁知……」
若耶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慌张地打断他的表白,「停……你会这样说,只是希望和我发生亲密关系,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英挺的眉毛揪在一起,「你这么在乎楚彦?竟然为了他而否定我!」
若耶规避他的问题,不愿正面回答,「他是我碰到过很能带给我安全感的人。」
「那是因为他比你还歇斯底里。」他一针见血的说。
她则反唇相稽,「他再歇斯底里,也不会无情到信口指责我。」
「我很抱歉以前曾说出重话伤到你。」他眼里有著许多的悔意。
「我的伤口早已复原了。」若耶挪开眼,不想被他打动。
屈展腾猜测著,「你从没跟楚彦发生过关系对不对?」
若耶被他这样一问,不禁大为火光,恼怒地斥一句,「不关你的事!」
他从她激烈的反应知道自己抓对了方向,继续推敲著,「因为没做过,所以不具侵略性,安全感也就相对提高。」
「屈展腾,你少自以为是。」
他猛地将餐巾往桌上一掷,起身走到她身边,「我自以为是,起码比你不求甚解来得保险。」
若耶不答腔,微扬的美丽下巴藏著几许不认输的固执。
「老天,你真是因为求得安全感才挑上楚彦吗?那你改挑一个太监不更保险?」
若耶冷冷地盯著他,「你尽管猜到天亮,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
他将她整个身子架了起来,「无所谓,你的身子守不了密。」
若耶挥手要打他,他快闪後,趁她上前时拥她入怀,并提醒她,「十二点了,你到底要不要离?」
说要,就等於跟他有所牵扯;说不要,他又有藉口扭曲她的意思,她简直就是进退维谷。
她掉著眼泪抗议,「太不公平了。」气自己明知不该,却无法克制那股想亲近他的感觉。
他没露出得意的神色,只轻声说:「我就当你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是默许我了。」
正如屈展腾所料,若耶热情的身子泄了密,她依然怀念他的拥抱,泪光闪烁地与他缠绵到天亮。
而他则是惦她、恋她到无能为力,才会不顾一切地想搏回她的爱。
屈展腾告诉自己,只要能达到搅局的目的,他任何手段都使得出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三个月过去,若耶仍是已婚之妇,而且还是名实相符的一个。
阳龙台找来外甥与继女,在自家的北投别墅里商量对策。
平时温文儒雅的楚彦气得不顾场合,竟在长辈面前破口大骂起来。「结婚登记办好,他却来个拒签离婚证书。这怎么可以?」
方容娟听到楚彦怪罪女儿,心里对丈夫的外甥也感冒起来了。「若耶已尽力在办离婚的事,那个屈展腾不配合,不是若耶的错,你怎能迁怒到若耶身上?」
「舅妈,我是在替若耶著急,姓屈的是个无赖,连他爸爸都说他坏。」最让楚彦无法平衡的是,五年前在瑞士碰面时,就吃过他的大亏了;他担心这次再交手又要重蹈覆辙。
若耶本来板著脸的,一听到楚彦不明就里引用谣言攻击屈展腾,就忍不住跳起来,替屈展腾说话,「搞不清状况的是他爸爸,不是他!你不知道就别乱发表高见。」
楚彦两手一摊,莫可奈何地说:「听听!摆明就是他在扯烂污,她还这样护著他,分明有鬼。」
若耶无法否认,但不想站在这里当靶子给人打,「我累了,想回家,不跟你吵了。」
「你若不想与我订婚,赶快说,我能接受再被你甩一次。」
有那么一刻,若耶真的想把她和屈展腾的事说穿,但是见到妈妈与继父也在场,她的勇气消失,迳自将身子一转,往大门走去。
「若耶,这么晚了,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方容娟担心女儿被楚彦一气,开车的情绪大受影响。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做妈的人听到女儿的话,抿嘴回头,不悦地看著阳龙台。
阳龙台向来疼宠老婆,见状介入,「楚彦!你也太不体贴若耶了,这样教我们怎么放心把若耶交给你?」
「舅……」
阳龙台打发外甥。「你先回去,省得若耶看到你的脸後心更烦。」
「但总得将这事讨论出一个眉目……」
「或许……」方容娟有了想法,「再试一次,请江遥出面劝劝屈展腾吧!」
阳龙台很实际地问:「你能保证他不提刀砍我吗?」
若耶也不看好这点子,「爸不会肯的,他虽然不满意展腾,却仍是护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