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又带着她上美容院,四个小时之后,设计师才把她那个“法拉头”给洗直,重塑她以往 清新可人的面貌。
小周衔命开着他那辆小march来到梁霞住处楼下,和剪刀他们会合,正在纳闷剪刀身边站着的怎么不是Sable,而是一位陌生女子,那名女子倒先开口了。
“小周,你来啦!”
这……这不是Sable的甜美嗓音吗?小周狐疑地仔细一瞧。
呃……还是无法将两者串联在一起。虽然说这样的打扮挺符合她的气质,但是或许应该是,
他已经习惯Sable妖娆冶艳的形象,自然没办法马上适应她这种娴雅纯静的模样。“哇!真的是你,我都认不出来了。”小周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搜寻,企图找出一些属于Sa
ble的蛛丝马迹。小周认真到没发现身后两道喷火的目光快将他烧成灰了。“研究完了没!”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老大放在眼里啊?居然当着他的面,毫无忌惮
地用眼睛轻薄他的女人?当他是隐形人啊?
剪刀从后头持起小周的衣领,一把就把这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给甩到马路上去。“这就是她原本的样儿!你有意见吗?”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打不死的蟑螂翻了个筋斗又黏上来巴着不放。瞧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好像她的相貌多恐怖似的,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周先生,你想不想知道我一拳挥下去有几磅重?”剪刀咬牙切齿地把脸插进小周和梁霞之 间,距离近到足以让小周看清他脸上青筋明显的跳动。
“不了,我不想当人肉沙包。”小周摇晃双手,足下退避“醋海”丈余,以免惨遭没顶。“
连我都认不得,大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就算大嫂和疯狗面对面,那双狗眼也绝认 不出来大嫂和Sable是同一人。”
还未从被唤作“大嫂”的娇羞中回复,小周接下来的话,教梁霞眼睛自动显示出两九大问号 。
“疯狗?他怎么会认识我?”上回梁焱被帮派恐吓、勒索的事情不是早八百年就解决了吗?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大嫂,虽然昨晚的经历怪可怕的,不过你该不会有选择性失忆症吧?”“昨天晚上?”梁霞回想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她在店里被人灌醉,又被强行带出场,脑筋有
一段空白;后来再有记忆时,她已在剪刀怀抱里,她根本没见过疯狗呀。啊!突然灵光一闪——“那个人就是疯狗?”梁霞捂住嘴巴,惊讶得瞪大银眸。
“我的祖奶奶,你现在才知道?”剪刀几不可察地摇头叹息。
小周则是极力忍住不做出翻白眼的动作。
“没事了!”剪刀搂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侧头在她的额角轻啄,她还不相信他的能力吗?
“反正你也不会再去上班,现在你认得他,他可认不得你,而且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是啊!有他在身边,即使天塌下来,他也绝不容许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有什么好怕的
?
恐惧,被他的柔情给蒸发得无影无踪。
梁霞对他展开甜甜的笑靥:“有你……‘虾米拢呒惊’!”
能得到心爱的女人如此崇拜,是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希望,剪刀胸腔里的虚荣感,因为她一句 低喃,速成饱和状态。
四目相对,电波流转……应是无声胜有声的天仙境界,却无端飞来一只恼人的苍蝇,在耳边
嗡嗡作响——“嗯……老大,我们还有事要办。”瞄了一眼腕表,再不动身就迟了。
大哥追求到如花美眷,作小弟的固然打心眼里欣喜,不过古有名训:“温暖乡是英雄冢”, 他可不希望剪刀因为贪恋美色而误了正事。
剪刀仰天深吸一口气,吐纳之间平息了体内的骚动。“我要走了,”他拉着梁霞靠近小marc
h:“这辆车留给你代步;还有……”剪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交给她:“这送给你。”轻轻开启盒盖,一条精工打造的手链躺在黑丝绒盒里,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烁着银芒。梁霞忍不住眯起眼,由衷地赞叹:“好漂亮!这是银链?”
“不!比那值钱多了,是白金。”剪刀笑着为她解惑。东方人肤色偏黄,戴金饰并不适合,
这是他特别为她挑选的,就像她给他的感觉:精巧、细致、绝丽而不俗艳。梁霞翻看手链上的图腾,意外地发现里面暗藏玄机。
手链内侧,刻着“采兰赠芍”、刻着“鹣鹣鲽鲽”、刻着他们俩的名字。雾气弥漫上双眼,黑黝黝的深潭里蓄满了珠泪,梁霞红唇轻颤,却吐不出半个字来。剪刀执起青葱玉手,粗手粗脚地为她戴上这昭告她属于他的“告示牌”;末了,还不忘在她
柔软的唇瓣上偷香。
一串恋人的絮语之后,剪刀才依依不舍地和小周离去。
急诊室里,突然涌进一批伤患,七个大男人个个鼻青脸肿,其中还有断手的、断脚的,搞得
外科诊间兵荒马乱,医生来回穿梭,不时嘱咐一旁的护土:“这两个推去照X光。”
“这个要缝合。”
“这个先做电脑断层扫瞄。”
……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又是帮派斗殴,打群架的结果。
尤其带头的那名满脸横肉的大恶棍,完全不把医院当公共场合,大声地咆哮:“ㄨ你妈的,
此仇不报,我葛丰倒过来写!”一连串的国骂,从他肿胀的腊肠嘴里流畅地吐出。值班的医师无意识地拍拍听诊器,倒过来写?
哈!还真是人如其名啊!愈看愈像一只张牙舞爪、狺狺乱吠的疯狗。
“痛死我了!你到底毕业了没啊?”医生正在察看他的“黑轮”。
“哎哟!你老母卡好,你会不会啊?”护士正在帮他清理伤口。
没有人敢去劝阻,但是总不能让这个大流氓继续嚣张下去吧?
外科医师冷睇了“大尾仔”一眼,快速地在处方签上鬼画符。“护土长,这个交给你去办。 ”
严肃的护土长看到药方,也不禁噗哧一笑。这个医生厉害!开了镇定剂,外送安眠药,这一
针打下去,再穷凶恶极的坏蛋也要乖乖躺平,哪还由得他撤泼放刁!
“先生,请你把裤子脱下来一点,我要打针。”护土长笑里藏刀地晃晃手中的大针筒。“哇靠!这么大一只。”葛丰哇哇大叫。
“你该不会怕了吧?”
“怕?笑话!我会怕?”葛丰岂肯示弱,声如洪钟。“不过,可不可以打手臂啊?”又不是小鬼头,注射在臀部?很丢脸へ!葛丰小小声地和护土阿姨讨价还价,怕被人听见。“不行,这种针一定要打在屁股上才有效。”护土长摆出招牌扑克脸。
“你祖嬷へ,来吧!”
一只明明可以小一点,可以打在手臂上的针,硬是刺进了葛丰的“八月十五”。(就是圆圆
的,像满月一样的屁屁啦。)小护士在旁看得津津有味,发现更绝的还在后面呢!
等葛丰陷入昏迷之后,医师在完全不施打麻药的状况下,唤来几名警卫压制住葛丰,轻松愉 快地一边缝合伤口,一边清唱起“游子吟”。
医师熟稔地缝合完伤口,既不开单让伤患住院,也不让他在观察室休养,“喂!你们可以把 他抬回去了。”医师叫住两名伤势较轻的小流氓。
“可是我大哥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