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时他亦没带走布偶,那个时候他爱着他的妻子,以为那就是一生一世,但甜蜜没有维持很久。
回到宁家,望着静静置于老地方的布偶,他紧紧拥起它。
那夜他带着孩子睡在宁家,抱着布偶轻轻啜泣。
时光荏苒,他终于得到了比布偶更好的本人,但这次跟宁靖冕同居,他乖乖地把布偶带来了,准备宁靖冕出差时好用。
当然啦!有本人可以抱,他绝对不会去碰布偶的,谁会那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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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新版本的左拥右抱吗?”
深夜时分,偌大床铺上躺着两个赤裸的人。
不用闻空气中飘散的味道,光是看两人亲昵态度,也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事。
被问的人名唤宁靖晏,只有他才会干些怪事,个性严谨的宁靖冕……很难。
只见宁靖晏一手抱着半人高的布偶,一手拉着恋人,不是左拥右抱是啥?
“没有啊,人家最爱冕了,还会拥抱谁?”宁靖晏声音软软地,比平时多了几分情欲温存。
说着,他将身子往宁靖冕靠了靠,像在验证所言不虚。
宁靖冕没出声,指指宁靖晏另一边的布偶,提醒他这张床上有个不速之客。
“你送我的,不是吗?”宁靖晏举起布偶,朝着宁靖冕摇啊摇。
“我当然记得是我送你的,但是你拿在手上摇来摇去干嘛?”宁靖冕有点想掐着枕边人的脖子,问问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地点。
“给你看啊!”宁靖晏说得理所当然。
此番话让宁靖冕翻起白眼,怨自个儿忘记宁靖晏的神经构造……
算了,自己不就是爱着这样的晏,平和的晏,总能让他安心的晏。
敛起严肃,换上温柔微笑,宁靖冕爱怜地抚着爱人的发丝。
“满干净的嘛,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它上头早就污渍满布。”他称赞似地摸摸宁靖晏的头,顺便偷亲一口。
提起布偶的干净,宁靖晏立刻得意起来。“我有请人干洗过,那家老板的技术不错,都没弄伤,去久了老板娘还会主动帮我补破洞。”
即便布偶的存在等于伤心分离,宁靖晏依然珍视它,毕竟冕不在的漫漫长夜里,只有它伴他入睡。
“这么好?”
宁靖晏用力点头,可见洗衣店的老板让他印象深刻。
“算起来,它陪我睡的日子,比你陪我睡的日子还长。”说着,宁靖晏啵地给布偶一个大大的亲亲。
虽然知道跟个布偶吃醋很蠢,宁靖冕还是喝了一缸。
“你这么喜欢它啊?”宁靖冕表情危险。
人有的时候会这样,幸福明明抓在手中,心偏偏不安着;拥有得越多越害怕失去,宁可不知道幸福滋味,寂寞才不会特别难熬。
“嗯!”宁靖晏大力点头,一脸快乐。
“那你跟它睡好了。”宁靖冕别过头,翻身拉起被子盖住脸庞。
他知道闹这种别扭很可笑,但谁规定他不能跟宁靖晏撒娇?他们是情侣,谁向谁要求宠爱都不奇怪。
见状,宁靖晏当机立断,一把将布偶扔到旁边,半个身子压到宁靖冕身上。
“冕,人家最爱你啊,最最最爱你了哦!”宁靖晏哄小孩似地摸摸宁靖冕露在被被外的头发。
被被里传来一声质疑的轻哼,宁靖冕翻得更远了些。
“布偶若不是你送的,我看也不会看它一眼,是你叫我拿它代替你的咩,代表你的东西我当然要对它好一点,亲它还不就是亲你。”
宁靖晏一面讲,一面想办法拉扯盖住宁靖冕面庞的被被,想看着宁靖冕的脸讲话,不然他难以安心。
几番拉扯之下,在将被被弄到寿终正寝前,宁靖晏终于赢得最后胜利,成功看到被窝里的一张……呃,笑脸!
“你整我?”
宁靖晏呆了,没想到冕会做这种事,这还是那个平素严谨的冕吗?
“我是在给你机会表现,不然平常你哪有机会哄我啊?”宁靖冕认真的道。
就因为他认真,宁靖晏特别吐血。
望着英俊的、他最爱的面庞,宁靖晏脑子里刹那间闪过无数种报复法……最后报复心统统消失,只剩温柔笑脸一张。
“冕,我说的话全是真心,你应该了解,我没有说谎的脑子。”宁靖晏笑眯眯又认真地说道。
宁靖冕微笑摸摸恋人,没对此作回应。
宁靖晏的回应则是紧紧抱住他的冕,柔声在冕耳边说道:“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不管老爸怎么反对,都不会影响我的感情。”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宁靖冕愉快以应。
即便宁爸爸尚未认同他们俩,宁靖冕对宁靖晏的坚持十分有把握,他有自信他们能一直一直走下去。
“冕,只要你还喜欢我、想要我,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宁靖晏甜甜笑着。
他是在警告宁靖冕,曾经的分别是宁靖冕自己提的,若非如此,他们怎会有痛苦的分离……话说回来,当年没分手,便没有小强和娃娃的出生。
思,有一坏必有一好,至少家里的人都很疼这两个小的,宁靖晏自个儿也爱得要命,仅仅比爱宁靖冕少一点点而已。
“我爱你,怎么可能抛弃你?”宁靖冕手指弯起,轻轻地给宁靖晏一记爆栗,处罚他乱讲话。
“我也爱你。”
宁靖晏贴上唇瓣,分享宁靖冕的温热口腔。
手指在枕头下摸索,最后顺利夹出一个方形、扁扁的东西,他将它扬至宁靖冕眼前,魅惑一笑。
顿时,空气好似变成粉红色,充满爱心,连呼吸都甜得像蜜一样,吸多了还有发胖的危险。
恋人时间,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第二章
“你说什么?”
宁靖晏眼睛瞪得老大,张口结舌愣在那里。
拨电话来的是宁家唯一的女儿,小名妹妹。
虽说是妹妹,但她的个性向来比较强,性子较弱的宁靖晏哪里是她的对手。
事情基本上很简单,宁家二老感情好得异常,每年都会进行N 度蜜月。
这件事在宁家已经不是新闻,问题是——他们今年不去了!
二老今年突发奇想,决定召回众子女一同度过结婚纪念日,地点、日期均已订定,费用当然由子女摊付。
这点当然不是问题,凭宁靖冕的收入别说摊一部分了,整个包办都没问题。
按理说,这种场合必是子女奉上孝敬礼,说几句沾满蜜糖的话,大家吃吃喝喝、八卦八卦即可分道扬镳,可是……
次子宁靖冕和宁爸爸几乎不讲话!
他们两个冷漠相对已非一两天的事,小小聚会亦不足以引起宁靖晏尖叫,问题是妹妹要他先带宁靖冕回家住两天,想办法化解宁靖冕和爸爸间的冷冻氛围。
天哪,竟然叫他做这种事,有没有搞错啊?
先前宁靖冕回家说要中止收养关系,虽说事后没有进一步行动,跟他之间甜蜜依旧,好似那件事不曾发生过,但宁靖冕再没跟家里联络过。
再怎么迟钝的人都有感觉,宁靖晏总觉得这个问题不可碰触,就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打开便是灾难。
(这事就麻烦你罗!)妹妹声音慵懒,说得一派轻松。
“你讲得容易,我要有这种能耐早逼他们和好了,还等得到今天。”宁靖晏哇哇大叫,抵死不想卷入爸和冕之间。
即便冕爱他,老爸又宠他,可是平白无故当饼干夹心……呜,不要啦!他会被压得扁扁的。
(一个是你爸,一个是你老公,这件事情舍你其谁?)
怀孕中的妹妹一面讲电话,一面啃青梅,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口吻倒是霸道异常,强势性格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