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脸这么臭,不欢迎我啊!」她蹦到他面前,一脸笑意,距她上次来,已经过了三个月。
「这么久没见,愈来愈有男子气概了。」她拍拍他的肩。
「交女朋友了没啊?」
他瞪她一眼。「白痴。」
她朝他挥奉。
「嘴巴这么恶毒是交不到女朋友的,小鬼。来,让姊姊传授你几招,喂!我话还没说完,你走去哪?」
当他这三个月一直在期待她出现时,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习惯后往往便是上瘾了,而瘾……最为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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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心姊姊:
我可以这样叫妳吗?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作家,真的好喜欢妳的书喔!尤其是《来上我吧》……
「噗——」思琪一口水喷了出来。「哈哈哈……哈……什么……」她仔细看着信纸。「真的是来上我吧!哎哟……好好笑……」她笑得扑到床上去,今天刚收到出版社转寄来的读者的信,没想到这么好笑。
陆续笑了三分钟后,她才抹去眼泪,自言自语道:「是《爱上我吧》,不是《来上我吧》,到底是笔误,还是故意要让我笑的?」她仰躺在床上,继续看信。
可是我不喜欢《再爱我一次》这本书,里面的女主角离过婚了,我比较喜欢看男女主角没有结过婚的,希望妳以后不要写这种离婚的,多写一点好笑的。
思琪拿起另外一封,却发现这封信的读者比较喜欢《再爱我一次》。
看到妳这本书时,我非常的讶异,因为妳改变了与以往不同的风格,说真的,妳以前的书我都看不太下去,笑点太牵强,发生的事件有时人为了搞笑而搞笑,我几乎没法看完一本书,不过《再爱我一次》我看到了妳为了改变风格而做的努力,希望妳继续加油。
「改变风格?」思琪再拿起另外一封,一边说道:「我根本没要改变风格,只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等妳看到牛郎这一本时,可能会吐血。」
她从信封内抽起信纸,认真地看着第三封信。
幸运的大德:
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真实的事件,请您耐心看完这封信,因为这将从此改变您的一生。
五年前,我发生了车祸,下半身瘫痪,从此不能人道,我的妻子因此离开了我,[/font=]
「哈……」她爆笑出声。
之后我自暴自弃,甚至想一死了之,我望着厨柜上妻子留下的安眠药,在轮椅上痛哭失声,因为药摆得太高,我根本拿不到……[font=]
「哈哈哈……太好笑了……」她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就在万念俱灰下,我看到了一封信,说是有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在因缘际会下看到了一封信,半信半疑下他遵照信的指示,影印了二十份寄出去,没想到一个礼拜后,他就中了美国乐透,从此成为大富翁。
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同样寄了二十份出去,当然也包括了我的前妻,虽然她离开了我,但我并不恨她。一个礼拜后,奇迹发生了,我因为躲避一只会飞的蟑螂,而奇迹似的从轮椅上站起。[/font=]
「哎哟,哎哟……哈……哈哈哈……」她在床上滚来滚去。「谁啊……不要闹了好不好——哈哈哈——」
「思琪,妳在干嘛?在笑什么,这么大声!」兰柏兴开门进入女儿的房间,他昨天才旅行回来,带了不少土产,正准备分给亲朋好友。
「爸,爸——哈哈——你看,你看,读者寄给我的幸运信。」她挥着信。「快点看,这个好好笑……」
兰柏兴疑惑地接过信,看没多久便也哈哈大笑起来,两父女断断续续笑了五分钟后,兰柏兴开口道:「他说如果没有影印二十份寄出去,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这种信都是这样的啦!不要理它就好了。」思琪不以为意地说。「会有什么可怕的事?顶多被蟑螂攻击,哈哈哈——」她又开始在床上打滚。「我要告诉敏柔跟水云。」
她笑着抓起电话。「爸,信给我,我要念给她们听。」
「真的不用印吗?」兰柏兴有些迟疑,抬手抚了下满头白发。
「不用啦!」思琪起身将信拿过来。「你不是一直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兰柏兴颔首道:「可是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反正写得很好笑——」
「不行——」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却突然响起,她走到床头柜旁,接起电话。「喂?」
「是思琪吗?我是朱姊。」
「朱姊?怎么了?有事吗?」她讶异地说。
「妳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过来帮忙一下?」
「怎么了?」思琪瞄了眼闹钟,六点五十分。「工读生没来吗?」
「不是,店里出了一点事,可不可以麻烦妳过来一下,因为妳住得不远,所以————」
「好,我过去。」思琪没再追问,听朱姊的话,餐厅似乎出了事情。
「妳来的时候,米婶也会在,麻烦妳了。」话毕,朱淳溪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兰柏兴在一旁问道。
思琪挂上电话。「餐厅有点事,所以朱姊要我过去帮忙。」她打开衣橱,拿起厚外套、围巾跟手套。
「出什么事吗?」兰柏兴跟着女儿走到客厅。
「我现在也不晓得。」思琪穿上外套。「我到了餐厅再打电话跟你说。」
「好。」兰柏兴点个头。
她拿起机车钥匙,迈出家门,兰柏兴哼着歌曲走进厨房,既然女儿不在,那他就喝点小酒,再炒些下酒的小菜。
☆
一到餐厅门口,思琪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休息中」的牌子挂在外头,招牌灯也熄了,她疑惑地推门而入,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哇——怎么回事?」整个餐厅乱成一团,地上杯盘狼藉,有溅洒的菜汤、饮料跟碎裂的各式杯盘,有几张椅子甚至倒在地上。
正在扫地的米婶一瞧见她来,立刻道:「妳来啦!快来帮忙。」
「怎么回事?」她看着凌乱的桌椅,小心踏过玻璃碎片,越过一团稀巴泥,这想必是某个已无法由肉眼分辨出的菜肴。「朱姊呢?」
「她送淑静到医院去了。」米婶摸摸胸口,急促道:「刚刚好可怕呢!好几个人来店里闹事,淑静本来在送汤,他们一闹,结果就不小心泼到自己身上。」
「有人闹事?」思琪惊讶地扬起眉。「有找警察吗?」
「有啊!刚刚才走。」
「为什么会闹事?」
「谁知道,他们冲进来,不分青红照白就砸,淳溪出来阻止,还让他们打了一拳,我从厨房跑出来看,他们摔了一些东西后,很快就走了。」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幸好他们只是砸东西,没伤到人,不过走之前他们说下次就不只这样了。」
「这有下次!」思琪皱紧眉头。「这根本就是蓄意的。」
「他们走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淳溪接了电话后,脸色变得很古怪——」
「妳有问她吗?」思琪急忙问道。
「她什么也没说。」米婶长叹口气。「我想一定是那个赖先生的老婆,最近接了好多通对方都不说话的电话。」米婶摇了摇头。
「我看就是那个赖太太打来约。」
思琪扶起椅子。「有可能。」最近几天她也注意到奇怪的电话,常会看到朱姊接起电话后,喂了半天却没人应声。
「这样要怎么做生意!」米婶摇头。「谁晓得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如果再发生几次,没有客人敢上门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