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方法,他才会踏入段家一步。”
“你确定?”
“只有把他引来这里,所有的事才好解决,包括段爷的事。”
“也好,我要与他好好的算算这笔帐,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良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下手残害!”
“浪尧,我并没有死。”乍然响起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醒段浪尧已沉重的记忆。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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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错觉吗?
否则一个早已被安葬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反应的错愕与惊讶,只能令段浪尧呆若木鸡。
“段叔,您还活着!”安以晨揉揉晶亮的双眸,因段凌的出现而盈满了泪水。
舒舞臻也眨着灵活的眼眸,面对这急转直下的变化,也和任何人一样难以接受。
“很抱歉,我骗了你们。”段凌面带歉意的睐着他们。
段浪尧错愕之余,赶紧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听了父亲的话意,敢情他是被父亲摆了一道吗?
“我以为我死了,可以消除他心中的怨恨。”段凌落寞地将他原先的计画从头属实道出,却得不到大家认同的眼神。
“你竟然想出诈死的方法!”哦,他真是败给自己的父亲,哪有人用这种方式摆了大家一道啊!
“若不这么做,他根本不会死心。”段凌满是痛楚的道:“但是没想到就算我死了,他心中仍旧有恨,连你都不肯放过。”
段浪尧是他们之中最有资格反驳这番言论的人,因为这些日子他几乎被一连串的打击搞得心力交瘁了。
“这是什么蠢方法,你有没有想过你诈死的事,一旦让他知道真相,他会更生气、愤恨,届时你打算怎么办?”
都几岁的人,竟然还搞这种把戏,哦,真是气死人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尽情发泄这阵子的哀恸与挣扎。
“所以我决定提早让这件事情结束。”段凌说得好像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们好像一群白痴,被你摆了一道。”段浪尧有满腔的愤慨。
“浪尧,段叔没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必去计较那些小事情;再说,现在不是气段叔的时候,我们应该赶紧想办法化解炅尧少爷心中的怨恨。”安以晨柔声的说,因为段凌的出现,使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唷,这女人这会儿倒说起长篇大论来,也不怕他耳朵长茧。
不过,这话倒是说得恰当适时,所以他也不反驳。
但一想起那未曾谋面的兄长,他就头痛不已;虽然他知道赵炅尧长年积累的怨恨,不是一时就能化解的,他还是忍不住痛恨起赵炅尧。
不过他有一个疑问,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就是赵炅尧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恨他们?
“要化解他心中的怨恨,就必须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痛恨我们的存在。”他看向父亲。
“因为你的存在,让他认为是你夺走他快乐童年的人,而我则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刽子手。”段凌心情沉重的垂下眼睑。
“子敏误认为我变心娶了你的母亲,对我相当不谅解,于是彻底离开我的生活圈,而炅尧的出生却让她忘不了痛苦的回忆。”
“每当她看见炅尧就如同看见我,于是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炅尧身上;他的童年生活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子敏从来都没有施予过亲情给他,所以也就造就他今日孤僻、冷傲的性格。”段凌面对这样的结果内疚不已。
赵炅尧会变成今日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软弱的个性所造成的;当时他若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或许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这一切都得怪他!
“这一切,你怎么这么清楚?”段浪尧不解的问。
“子敏写在给我的信中,字字诉尽她的悔意。”
“那封信……”安以晨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但段凌没看见她眼中的眸光,仍是黯然失色的说着:“她后悔自己不该让炅尧的童年如此不堪、不受温暖,她希望在她死之后,我能把炅尧应享的父爱加倍还给他,并且告诉他,她这个做母亲的复杂心情;其实子敏并不是不爱炅尧,只是有许多事,并不一定会如自己的心意而定。”
“段叔,我有办法。”安以晨信心满满的对段凌说。
她的话似乎又带给众人一线生机。
“我相信人都有他的弱点,至少我们可以朝这个方向去击溃他的防卫心态;譬如,把炅尧少爷的母亲写的信拿给他看,试试他会有何反应。”
“给他看?”段凌很纳闷。
“他的本性不坏,我相信他看了自己母亲写的信,一定会因此心软而痛改前非。”
“有可能吗?”段浪尧也不禁有了相同的疑虑。
依段浪尧看来,他的兄长对自己的母亲恨之入骨,怎么有可能因为他母亲写的信而痛定思痛?安以晨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赌一赌了,若真不能感动炅尧少爷,那就只有靠你们两个人对他动之以情。”安以晨直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来也只能赌一赌了。”看着安以晨替他们担忧的表情,段浪尧不再多说什么,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但愿他的兄长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问题是,你们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引出来?他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一旦发现不对劲,一定会马上离开,这点你们不得不防。”舒舞臻的担忧也不少于他们。
“就依照安叔的说法做。既然他希望看到我死亡,那么我就来个诈死,效法一下我的父亲。”段浪尧露出诡谲的笑容,双眼定定的瞅着安以晨。
安以晨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觉得段浪尧把视线放在她身上,根本是意有图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到似乎有某种坏事要降临到她身上。
“不过,这个死法由我自己来决定。”
“你想怎么做?”
“情杀!”
一瞬间,安以晨双眼圆瞪的瞅着段浪尧,猜想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她跟他演一场情杀戏?
那岂不是……
“没错,不用怀疑,就是你跟我。”
安以晨迅速将目光落在父亲身上,只见父亲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看着她;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皆是饶富兴味的盯着她瞧。
不,他们都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安以晨想开口解释,但是段浪尧根本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直接走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腰,向安樫证明他诚挚的心意。
安以晨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认为段浪尧这句话以及若有所指的眼神与态度,根本是在对众人召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时之间,她无所遁逃的伫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听得到段浪尧沾沾自喜、高谈阔论的说起他的“情杀”戏。
而她唯一的担忧就是,她到底该如何跟父亲解释这一切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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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今晚的月色特别的明亮,仿佛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而万物也看似正静谧的沉睡着,实际上这一切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炅尧扬起阴冷的笑容,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可说是太快人心;对于躺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他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反而只有快感盈满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