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庭乖乖的跳上车,「你怎么会在这附近?」然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刚加完班吗?还是在跟你朋友谈事情?」
关她什么事!
而且,现在该是他质询她,而不是他被她审问吧!
他默默无语,直接开车上路。
马书庭没问他的目的地在哪,他俩向来有足够的默契,她知他不会把她载去卖掉,所以只是乖乖坐在车上。
看著车窗外,马书庭终究还是隐忍不住,「那个……我能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却依然不发一语。
「你会觉得我的穿著很邋遢吗?」
他再次转头看她,但这回是将她从头看到脚,「是很随性吧!」
哦~~随性跟邋遢的意思应该没差,那他的答案就是肯定的。
「那……你会觉得我的言谈举止很粗鲁吗?」
他第三次转头看著她,「是不拘小节吧!你的行为举止有时比较像男孩子。」
唉~~那就代表粗鲁,看来,她的形象真的很不好。
「所以……」她顿了一下,目光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失落,「你一定也会觉得,我是个带不出门的女人罗?」
杜邦闻言,「拜托!你现在是在装什么多愁善感?」
她不该是这样的女孩子啊!
正因她有著类似男孩子的开朗个性、调皮心性,以及不拘小节的行事作风,所以他才会跟她称兄道弟,变成好哥儿们。
现在是怎样?
她因为跟那个张嘉凯约会,然後被他强行洗脑,想要改变既有的一切吗?
他不准!
他……怎能接受不一样的小马?
「我——」她哪是在装,她是在伤心,他是懂不懂啊?「我是很认真的在徵询你的意见。」
「是吗?」
「就是。」
「0K,我告诉你在我眼中的小马是怎样的人,」她想问,他就明白告诉她,他所期望的马书庭该是个怎样的人。
「她不拘小节,做什么事都是大剌剌不在乎的态度;她不但神经大条,而且还像是比别人少好几根筋,总是闯一堆祸事;她的反应超迟钝,明明事情清楚摆在她眼前,她居然还是弄不懂:她还做事不经大脑、说话不经思考,老是……」老是任他欺负,让他觉得很有趣。
可他的结论还没说完,她已放声大哭,「哇……」
「小马——」他吓得赶紧找地方将车停下,焦急的问:「你是在发什么疯啊?从你五岁之後,我就再没见过你哭……」
「哇哇……」她继续飙泪。
「到底是怎样?」都不像他认识多年的小马了。
「哇哇哇……」她愈哭愈伤心,「就是因为我这么糟糕,所以……我才会交不到男朋友、才会嫁不出去,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被人重视……哇~~因为我根本就是个带不出门的女人——」
唔!话突然被截断了。
呃~~他怎么能这样?趁著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之时,突兀的以唇封缄,让她再也无法继续哭……
可,被他吻住的感觉好好喔!
她真想他这么一直吻下去……
但他却在吻到一半时踩煞车,莫名来了句,「是哪个混蛋说你带不出门的?」该不会是那个张嘉凯吧!就别被他逮到小辫子,否则他非整得那家伙哭天喊地不可,「将来我会把你带到你求我别再带你出去!」
然後不等她的回应,又继续亲不停。
「可是……」怎么跟张嘉凯说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可是,」他趁吻的空档回答她,「你是要嫁我耶!当然是凡事我说了算,你是在担什么心?」
「哦~~」可他今天并没将她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啊!
「不准再罗唆,你乖乖的受死吧!」他霸气的这么说。
「哦~~」但他没解释,她的心情依然低落。
「你到底是在流什么泪?」他边吻边尝到咸咸的泪,让他满心盛装著浓浓的不舍。「难不成你是在气我今天没让你跟我朋友说话?」
他突然忆起下午的事。
她默默不语,却明显透露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哦~~」他很不愿意承认,「你跟那个讨厌鬼在一起,我为何要把我朋友带到你们那桌?」她也不用脑袋好好想想,「过去我的每个朋友,你有哪个不认识的?」
咦?对喔!马书庭突然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没在意过她与他的朋友不熟,也总是让她出席他与兄弟好友们的聚会说。
「是被人给洗脑罗?」他说著气话,语气中隐含著小小的醋意。
可她仿佛有点感觉到,然後,她原本感到很难受的心,像是突然不药而愈了。
而他还是持续的在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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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俩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回到杜邦家时,已是午夜时分。
「你先梳洗一下,我有话要问你。」杜邦将她带到房里的浴室,「既然我们就快结婚,应该也不用多分彼此,我的东西你就随便取用吧!」
「呃~~」她还是有点不自在,逃避似的问:「可明天你还要上班,我们要不要等周休时再说?」
他瞄她一眼,走到房间的书桌旁,拿起一纸红色的信封,「对,等周休时再谈,」再缓缓的朝她走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周六是什么日子?」
她接过红色的信封,打开一瞧,一脸的惊诧,「咦?改成这一天啊!」
她记起来了,一开始,她随便选了一个结婚日期,还偷印好喜帖,可刚好跟杜邦的出差撞期,只能作罢;而她妈和杜妈妈所选的日子又太远,所以她还杜撰了一个污蠛他名誉的不实谎言。
然後双方家长决定尽早让他俩定下来。
「听说我要结婚了?」自己什么时候当新郎,居然不是由他和新娘讨论,而是在他接获自己的喜帖後,才赫然惊觉,「那我是不是该尽快准备呢?」
「我……」不能怪她,她其实也是这一刻才知道。
「早上我收到包裹,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装的竟是我们的喜帖,」他以著直勾勾的目光瞅著她,「你不觉得我们得尽快谈谈吗?」
家里大概是觉得他俩的婚礼要回社区里办,故只意思意思寄了张喜帖给他们,让他们请几个好友。
「觉、觉得。」
「所以,」他将她往浴室里推,「你快梳洗一下,我们得从头谈。」
「哦~~」其实,要谈什么呢?马书庭也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只想当只鸵鸟。
可,该来的一定会来,她逃不掉。
洗了个澡,她裹著杜邦的浴袍,像个胆小鬼似的走到客厅,坐在面对他的小沙发上,「来谈吧!」
「OK,」他言简意赅的说:「首先,告诉我你跟那个张嘉凯究竟是什么关系?」
「哪、哪有什么关系?」她不解的望著杜邦,「不、不就是害我必须马上踏进礼堂的罪魁祸首吗?」
「是吗?」他会信才怪。
「当然是,」她很认真的解释,「就是为了不让他瞧扁我,我才会……」
「那还没事就去跟他见面、约会?」他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口吻,听起来跟个吃醋的老公没两样,「以後不准你再瞒著我跟他在一起!」
「我……」跟张嘉凯约会?「我才没!」
想想又忍不住抗议,「我只是想去跟他炫耀、向他示威,所以才会跟他多见了几次面……」
马上又想到,「对了,这喜帖我得亲自拿去给他,证明我没骗他,我真的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