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原来你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要和我斗嘴?」
「不,我是来找你这个负心汉,要你解释那天为何不告而别!」
「我警告你,别再说我是负心汉!」宁则轾说得咬牙切齿。如果雷哲诺德哭哭啼啼地要他解释,他或许会觉得内疚,偏偏他却是气势凌人的逼他解释,他当然会心生反感。
「我就是要说怎么样?宁则轾是个负心汉!」他还对着门外大叫。
「这是你逼我的,看来你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才对。」宁则轾冷讽,并按下电话上的呼叫铃。
「你说什么!」雷哲诺德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他扬起的拳头还未落下,从门外冲进来的二名警卫架住他。
「宁则轾,你干嘛?立刻叫他们放开我!」
「现在是我工作的时间,既然你来这里胡闹,我只好『请』你出去!」
宁则轾毫不留情地对警卫说:「请这位先生出去。」
「你别太过分了!放开我!」雷哲诺德怒吼。
任凭他拼命挣扎,还是被身后的警卫给「扫」出医院;更丢脸的是,一堆人都看到他的窘态。
雷哲诺德抬头瞪向七楼伫立在窗边看着他的人。
好!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既然无法从那家伙的身上下手,他不介意,多耗点时间先和他的家人联络感情。
晚上七点多,宁则轾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工作,再加上下午被雷哲诺德一闹,害得他一点好心情也没有,成天绷着一张脸。
他走进宁家大宅的大门,在玄关遇到了管家。
「少爷,您回来得正好,小姐正在大厅等您呢。」
「则雅姐?她不会又和姐夫闹脾气跑回娘家来吧?」停下脱大衣的动作,宁则轾没好气的嘀咕。
说到他这个姐姐,他真的是拿她没办法,明明和姐夫感情很好,却因为姐夫是个工作狂,所以常常负气回娘家。
而她吃醋的对象不是女人,居然是工作!
他真不懂,男人专注于工作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知道了。」他把大衣随手挂上衣架后,便来到大厅。
一到大厅,眼前的景象让宁则轾愣在原地。
原因无它,只因宁则雅坐在沙发上,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而她的身边,竟然坐着下午被他从医院赶出去的雷哲诺德!
更不可思议的,那可恶的家伙还哭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这一定是假哭!想用眼泪向则雅姐哭诉,是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冲到雷哲诺德的面前大吼。
「我……我只是想来你家,看看能不能看到你,即使只有一眼也好。」雷哲诺德哭得更夸张,还一副胆怯地往宁则雅身边躲,然而心里正在偷笑。
如他所料,宁则雅马上帮他出头,「宁则轾!你有点修养好不好?是我请他进来的,不行吗?」她温柔地拍了拍雷哲诺德的背,「怎样,没吓着你吧?」
「不……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他,我想或许我不应该出现。」他一脸哀伤地对她摇头,又偷偷对眼前的男人扬起嘴角投以胜利一笑。
宁则轾看在眼底,恨得牙痒痒的。
「别那么说,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话说完,宁则雅瞪向南则轾,她最恨负心汉了!
「姐,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不帮我居然还帮他说话!」
「你说什么?雷哲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没想到你会那么不负责任!」
宁则轾凶恶地瞥了雷哲诺德一眼,他是想把事情搞得众所皆知才高兴吗?
雷哲诺德耸耸肩,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只不过把药的事给省略,宁则雅便说要帮他做主,还说要大义灭亲。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对他负责,不然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她坚决地说。
「姐,你有没有搞错?他是男的耶!」宁则轾惊呼。
有人会赞同自己的亲弟弟和男人有一腿吗?
「男的又怎样?反正我们家人都有心理准备,你喜欢的是男的,要不这么多年来,你也不会还挂念着宠恩不放。」南则雅说得理所当然,当她得知向宠恩和人跑了时,还担心这个对爱情白痴的弟弟,有可能会孤独地终老一生。
此时,换雷哲诺德惊呼:「宠恩是谁?」该不会是那张照片里的男孩吧?
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不准再提到他!而且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对谁都没兴趣,我脑子里只有工作。」
「则轾,你为什么就是不坦诚自己心里的感受呢?」
「这是我的问题,用不着你管!而且,姐,就算姐夫再怎么体贴,你也不能因为他常忙到忽略你,一再地跑回娘家吧?」宁则轾岔开话题,他不想再继续谈论到向宠恩,更不想在雷哲诺德的面前提起。
「宁则轾,你……」宁则雅无法反驳,她知道她太小孩子气,可是她难道不能用回娘家的行动来引起老公的注意吗?更遑论,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回娘家,至少还可以和弟弟拌拌嘴。
「好了,我们就别再互揭疮疤了。」宁则轾冷凛的开口,他一手抓起雷哲诺德的手,粗鲁地把他拉过来。
「这是我和他的私事,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希望你别插手。」他丢下这一句话,也不等宁则雅回应,就拉着雷哲诺德往二楼走去。
第六章
来到宁则轾的寝室,雷哲诺德才得以甩开他的手。
「难道你都不懂得尊重吗?」他大声地抱怨,为了方才没回应他的事在赌气。
「对别人我可以很尊重,对你……再多的尊重也只是自取其辱。」宁则轾咆哮回去,他受够他的生活多了这家伙的打扰。
「你什么意思!」雷哲诺德又再一次被激得抓住他的领口。
「难道不是吗?你还真会演戏,把我姐耍得团团转!」
「是呀!眼药水真管用,我只是滴了几滴,她就被我说动了。」雷哲诺德拿出口袋中的眼药水炫耀。
宁则轾看在眼里,他毫无羞愧的模样令他厌烦。
他挥开雷哲诺德的手,一古脑儿地坐进身后的沙发,「你究竟来找我做什么?我已经离开美国,我们的关系也终止了。」难道不能让他的生活恢复以往?
他只想要个平静无波的生活也不行吗?
「不!」雷哲诺德气恼的跺脚,「那又如何?你碰都已经碰过我了,你就必须对我负责。」
「那你说我该怎么负责?那时候也是你求我帮你的,还说不帮你,做鬼也不原谅我,这难道不算逼迫吗?」
他记得还真清楚。「嗯……可是当时你也做得很愉快呀,而且还……还做了那么多次。」噢!他真不愿回想当夜的事!雷哲诺德没好气地说。
「啧!难道你不知道神之水的效用有多强吗?」宁则轾为自己解套,他说什么也不愿承认当时的自己是处于兴奋而失控的状态。
「好吧,只要你把开发的末世纪新药给我,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离开台湾。」哲诺德咬着牙说。
事实上,威尔劝过他放弃这件事,虽然在听了圣诞夜的事后,他那位好友笑得在地上打滚;然而,或许威尔说得对,自从遇到宁则轾后,他的厄运便接踵而至,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连身体也赔上了。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想换别的方法,不过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怎么也无法让这家伙若无其事的回台湾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