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人之间若介入第三者,婚姻关系可立即宣告中止。
三、即使无第三者,任一方若足不愿再继续婚姻关系,另一方亦不得拒绝。
四、分手后,双方好聚好散,仍是朋友。
其实他们之间的婚前协议非常简单,只有四条,与其说是一纸协议,不如说是一份声明。
协议中最重要的主旨,是只要其中一人变心了,这场婚姻关系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大家随时可以潇洒来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坐在房里看著这张协议书,善仪忽然感到不确定了起来。
“没问题的吧?应该没问题的吧?”她不断地喃喃自问,感觉手脚开始冰冷。
今天是她与人眉、纷纷同时出阁的日子。
她们三个人都是新娘子,人眉与纷纷的脸上,流露出喜气洋洋的娇羞笑容,只有她觉得自己的笑容好空虚。
她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感到喜悦。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严肃地间著自己。
人眉舆纷纷,算是爱情开花结果了。
至于她,她有种预感,她与直人之间,才正要开始。
揉揉有点发麻的头皮,希望她日后下要后悔今天的冲动决定。
房门传来一阵轻敲声。
“善仪,我们来接你了。”苗纷纷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人。
“时间快到了,善仪,别再摸了。”沉人眉充满活力地催促她。
“我好了,请等一下。”善仪迅速将那张婚前协议书收起来,前去打开门。
门一打开,三名穿著白纱的女孩拥著彼此尖叫。
“哇啊,善仪你好美哦!”苗纷纷兴奋地搂著她。
“哇,我们三个新娘子,就属善仪最好看!”人眉好羡慕。
“你们也是啊!纷纷可爱得像朵花,人眉也漂亮得像是变了个人。”
纷纷羞红了脸,人眉则不依地抗议。
“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接上假发,让头发看起来比较长而已。”
“我是说你变得好有女人味,李拓璋一定会被你当场迷晕的。”
“还说哩,我最近突然变胖,衣服差点穿不下。”她低头拉拉裙子,深怕小腹凸了出来。
“幸好肚子里的宝宝还不大,不然你铁定要换另一套婚纱了。”善仪嘴坏地取笑她。
“喂,别提了!”人眉胀红了脸。
“好了、好了,你们好吵,新娘子要有气质一点啦!”苗纷纷的姊姊特地前来充当伴娘,见到三只没形象的白纱麻雀,受不了地狂翻白眼。
由于善仪她们三人希望都能参加彼此的婚礼,因此六个人讨论过后,一致决定同时举行西式婚礼。
“走了、走了,车子全都在外面等著。别忘了,新郎们现在正在教堂苦苦地等你们。”伴娘像赶鸭子一样,尽职地簇拥三名新娘快快上车,免得错过举行婚礼的好时辰。
将要出发之际,善仪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是即将出阁、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新嫁娘,远处的幸福钟声正在当当当地催促她的脚步。
既然是一场家家酒,就纵容自己一天,偷偷作一个幸福的美梦吧!
扬起笑容,善仪和好友手牵手,奔向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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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酒能乱性”,果然一点儿也没错。
现在刁直人跟周善仪虽然因为酒而打成一片,可新房内和乐融融的两人,却也一步步被酒精给迷乱了神智。
此刻,他醉意浓浓地斜倚在房里的贵妃躺椅上,慵懒地闭上眼睛,胸前的衬衫钮扣,极性感地一路敞露到腰际。
贵妃躺椅的长度无法容下他颀长的身材,因此只好一条长腿悬勾在扶手上,另一条长腿则舒适地落地伸展著。
善仪早已换下礼服,仅穿著掩到大腿中间的丝绸睡衣,卷著一双光溜溜的长腿,倚在贵妃椅脚边,香软的身子贴靠著他的长腿。
若是他低头仔细看她,温柔起伏的春光美景,铁定会在他眼下一览无遗。
可惜他醉了,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椅子底下的酒醉佳丽,又斟了满满I杯的酒,塞进性感醉男的手里。
“来!我们再来一杯!”周善仪豪爽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张开眼,有些傻眼。
没料到一向温柔婉约、从不提高音调的周善仪,暍了酒之后,竟然会摇身一变为劝酒豪放女。
他都被她劝酒劝到开始大舌头了,她的酒量反倒越喝越好。
“善仪,你已经暍掉一瓶了。”
早知道就不要跟著她起哄,说什么终于结婚成功,开酒庆祝才更有庆功气氛。
“你暍得更多,整整暍掉两瓶半了。”
善仪对他摇了摇头,不小心摇出满天星星。
她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捧住头。
刁直人起身瞪向地板上的空酒瓶,不敢置信地张大眼,接著低低呻吟一声,重新闭上眼,揉著额头倒回贵妃椅里。
原来喝过量的是他,难怪他觉得头好重。
“我不行了,再暍就真的醉了。”直人宣告投降。
“嗯……也好,不要暍了,反正这半瓶也暍光了。”她摇一摇手上的空酒瓶。
然后,她似乎撑不住了,小脑袋略地一声,倒在他的小腹上。
半瓶也暍完了?
那表示,他们两人一起干掉四瓶酒了……
很好,他还清醒得能够算数。刁直人对自己赞许一声。
“我有说过,我以前曾经谈过一次恋爱吗?”她闭著眼,突然开口。
“没有。你说过的事情很少。”
他也闭著眼,一只手臂压在眼际上,试著将脑中浑沌的酒气排出去。
“是吗?我以为我会什么都跟你说的。”
直人平稳地呼吸著,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谈过恋爱,然后呢?”他低哑著声音。
“然后,我失恋了。”
她翻过身来,脑袋趴伏在他的腹部,脸颊贴在他又暖又结实的腹肌上,仰头对著他突然格格地笑出来。
清脆的笑声透过腹部的振动传到全身,他觉得浑身奸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感,陡地又上升了几度。
“对方抛弃你?”
他双手交叠在脑后,眯眼垂望胸腹上那张泛著甜美红晕的小脸蛋。
“对,他骗了我。上一刻明明说会永远陪著我,下一刻他就消失了,像泡泡一样,‘啵’的一声,什么都下剩。”她向空中比了一个天女散花的手势。
“所以你从此下再触碰爱情?”
“那场恋爱,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还差点毁了我的生活。所以,从此以后,我决定不再对任何感情有所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受到伤害。”她垂眼低语。
刁直人的双眼漆黑如墨,沉沉地凝望著她。
“他为什么会离开你?”他继续问,嗓音低沉得像一块暖绒布,轻轻抹过她的耳际和心房。
她没有回答,眼眸却渐渐湿润。
透过蒙胧的泪眼,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笑著说永远不离开她的那个人。
想起完全不愿回忆的过去,她几乎心碎,无法呼吸。
“抱我,好吗?J她忽然仰头间他,并急切地伸手攀住他,似乎将他当成了救命浮木。
“善仪?”他迅速起身,愕然地对她眨眨眼。
他不太明白,聊天的话题怎么会突然转了个大弯?
“可不可以?”她起身高跪著,伸出双手挂上他的颈际,柔软的身段密实地贴上他炽热下已的胸腹之间。
“善仪,我如果真的抱了你,我们之间会变得很复杂。”他痛苦地推开她,气息不由自主地急促、紊乱起来。
他勉强维持著理智,但是被酒精控制的身体,已经开始狂热地叫嚣著要将她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