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就复杂,我不管了!”她难得露出任性的表情。
他终于心软地搂住她,但是当大掌触碰到她细滑白腻的香肩、胸前感受到会令男人喷鼻血的两团柔绵时,他就后悔了。
现在他欲火焚身,陷入了无边的地狱。
“抱我……我好寂寞……”
她没有意识到任何可能被侵犯的危机感,一迳地窝进他怀里,像猫咪一样开始低声呜咽。
“你醉了。”
他叹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安慰一个迷路哭泣的小朋友。
“我醉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
“对。”他下该跟她一起灌酒的。
他也醉了,醉得好想当l只不要脸的色狼。
“为什么醉了之后,我还是觉得好寂寞?”
“善仪,我们说奸不动感情的。”他端出最后一丝理智。
“真的不行吗?”
她无辜的眼眸,让他彻底投降。
酒精让他一向自豪的自制力降到最低点,放开所有理智与矜持,他终于顺从两人之间最本能的渴望,捧住她的脸,俯首深深吻住她。
他的舌尖,在她的唇内尝到了淡淡的酒味,混和著她的芳香,敦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加深入。
她细绌低喘起来,小手忙碌地爬进他的衬衫底下,摸索著令她心跳加速的坚实肌肉。
他离开她的唇办,滑向耳际时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迷迷蒙蒙地问道。
“我忘了你还没卸妆。”害他吃了一嘴的铅粉。
“那……我去洗个脸……”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算了。”
他起身迅速捞回她差点倒向地面的身子,拦腰抱起,将她带到床上。
才将美人压躺到床上,就换她出状况。
“啊!好痛!”她突然大叫。
“怎么了?”他紧张地扶起她。
“发夹戳到我的头皮了。”她委屈地揉揉被发夹戳到的后脑。
他松了一口气,带著笑意,翻转她的身子,撑俯在她身侧,极有耐心地,用长指将细细的发夹一根根地从她丰密的发间抽出。
随著紧绷的头皮一部分、一部分地慢慢纡解开来,她舒服地嘤咛—声。
他试著想用手指梳开她的发髻,不料抹上大量发胶的长发,硬是越梳越乱,最后全都惨不忍睹地纠结在一起。
“善仪,你现在有个新发型了。”
他奸笑地看著独特的鸟窝头。
“真的吗?帮我拍照,我要做纪念!”
她当真从床上爬起来,四肢并用地颠向房间角落,捞出包包里的相机,然后又努力地爬回床上,将相机交到他手上。
“真的要照?”他怀疑地瞪著手上的相机。
有几个女人能忍受自己蓬头乱发的鬼模样?
“是啊!快照、快照!”她开始摆起姿势。
他认真地想按下相机,帮她记录下由他亲手创造出来的特别造型。可惜双眼的焦距因为酒醉醺染而无法进行精密对焦,镜头老是晃动不已。
诅咒几句后,他干脆胡乱按了十来下的快门。
拍完照后,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凝视她。
虽然她的头发散乱下已,可配上娇佣的笑脸,他觉得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乱得好迷人。
丢开相机,他俯身压向她,索取一记炽热的深吻,铁臂紧紧镇住她纤细的腰肢,不准她半途逃跑。
善仪一点儿也不想逃,反而很配合地投入他怀中,小舌随著他的引领起舞。
有了前车之监,他避开她脸上布满铅粉的地雷区,直接进攻她的颈闾。
“唔……”他的身子一僵。
“嗯?”她不解地眨眼。
“怎么你的脖子也抹了粉?”他忍住呸掉口中香粉味的冲动。
“肩膀也有搽粉,所以你要吻的话,就要吻下面一点。”她好心地指了指自己的香肩。
她无心的呢喃提醒,引爆了他的欲望。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他急遽地喘息著,脑海中开始狂乱地奔驰著最热情的幻想画面。
“厚,你的眼神好色情哦!”她躺在他身下,不知死活地取笑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脑袋里在想著哪些色情的事?”他匆地咧嘴一笑。
她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不想。”
“真的不想?”
“不。”她很坚定地又摇了摇头。
“聪明的女孩!”他赞许她的机敏。
一串银铃笑声,从她唇间快乐地逸出。
“下过,我可以用做的来告诉你。”他在她耳畔邪气地低语,故意撩拨她。
“好啊、好啊!用做的!”她举高双手欢呼。
他先是一愣,接著为之失笑。
“小傻瓜,你就要失身了,还这么高兴?你真的暍太多酒了。”他也喝太多了,不然他根本不该跟她一起躺在床上大玩叠叠乐。
去他的,醉了就醉了!
“酒?耶!家家酒万岁!”听到酒这个字,她开心地再度高嚷。
“好吧,既然要扮家家酒,就要扮像一点,咱们入洞房吧!”
他压住她的身子,膝盖切进她的双腿之间,依著她的指示,撩高她的睡衣下摆,低头亲吻她纯净无铅味的柔软小腹。
他的大手一路向上探索,推开双峰上薄薄的障蔽物,态意地轻挑慢抚。
炽热的唇,循著可爱的小肚脐,一路制造令人疯狂的火焰,烧进她渴望被填实的欲望中心。
两人身上的衣衫已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褪去,两人的关系也已无法回头。
燃起的火势再也无法遏止,仅能回应的,是一波波令人惊慌又不能拒绝的快感冲击。
低吟重喘之间,她突然轻叫出声。
“直……直人……”
她的双手紧抓著他的肩,一阵颤抖,眼眸顿时变得澄明,像是从酒意中清醒过来。
“嗯?”他喘息下已,专注地为她制造出更强烈的快感享受。
老天!
他……在吻她哪里?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我……啊——”
还来不及开口,她倒抽一口气,意识被突如其来的烈火卷袭,肆意焚烧,忍不住尖叫出声。
至此,一切完全失控。
第六章
周善仪浑身发冷地窝在被窝里,呈现植物人状态。
他们真的上床了……
他们真的上床了……
他们真的上床了……
他们真的上、床、了——
“啊啊啊——不要再叫了!哦……好痛……”
她坐了起来,又抱头呻吟倒回去,只觉有满天小鸟在啾啾乱飞。
自从醒来后,那句让她无地自容的句子,一直在她脑中跳针循环,让她几乎快要抓狂。
有机会的话,她好想问问另外两个姊妹,她们幸福新婚的第一天,是否也跟她一样,从浑身酸痛兼悲惨宿醉的早晨中开始?
她的新婚生活,真是太美满了!
周善仪抱著头,全身窝在被单里,只想就这样窝到地老天荒。
“世界末日怎么还不来?”
哦,她好想死!
“你还好吧?”温柔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那只大手一僵,硬生生地退开。
周善仪咬著唇,不敢看向身旁那只大手的主人。
“我很抱歉,昨晚我喝多了。”刁直人轻叹。
他很抱歉?
意思是说他后悔了吗?
唔,酒后乱性之下,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上床了,在第二天天亮得到男人的抱歉,女人该如何表示才好?
要说“没关系”吗?
那让她感觉自己好随便。
还是要说“我也很抱歉”?
这样也很假,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哪里要抱歉呀!
还是芭乐一点,哭喊“我恨你”?
呃……算了,她喊不出来。
昨晚,是她暍多了,所以一切都失控了。
她隐约记得,在酒精作祟下,他们上床的导火线,是由她先点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