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养虎为患啊!"
云海儿轻轻的推开危伟,刻意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怕自己会因为他的体温和气息而扰乱了心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抚着心口,担心他会说出更让人无法承受的话语。
"云代修所做的,我危伟会替死去的爸妈一步一步的讨回来。"他坚决的眼里写着势在必得。
而这一切只是开幕曲罢了,还有更多的好戏等着上场。
"所以你待在我身边两年,只是为了报复?"云海儿拧着眉心问,隐忍已久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两年,足够让云家对我放下戒心。"
他看着她因为等他、爱他而痛苦,却不告诉她他根本没死的消息。
他真狠心哪!
"那为什么你还要救我?"他若真的想让她万劫不复,为何还要保护她?
"救你?"危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海儿,你真单纯的以为我是去救你的?"他朝她摇了摇食指。"你认为我会在三更半夜突然出现在那里吗?保镖可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听着他的话,云海儿突然好后悔问了这个让自己心碎的问题。
"那个计程车司机根本就是我安排的。"
云海儿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料想到他竟然变得狠心至此,至少她也曾是他深爱过的女人,不是吗?
看着她宛如瞬间被掏空的模样,危伟扬起得意的微笑,但在下一秒钟,心虚地转过身去。
她那副活像灵魂被撕裂的神情,让他差点就无法继续说下去。
"在结婚前夕,心爱的妻子被强暴,这样的家庭我就不信会幸福到哪里去。想想,云氏企业的掌上明珠在结婚前被人给糟蹋,啧啧啧,肯定会在上流社会流传好久好久……足以让云家抬不起头来。"
"可是你并没有那样做,不是吗?"云海儿仍忍不住希冀的问。
"别心急,听我把话给说完。"危伟挑起沙发上的黑色衬衫套上。
他原本是不打算救她的,但当他听到她在最紧急的时刻喊的是自己的名字时,他竟心软了。
"我后来发现,来个英雄救美搞不好能让你爱上我,能让尹子闻戴上一顶大绿帽,更能让你身败名裂,我还能尝尝你这道附加的美味甜点,何乐而不为?"危伟心口不一的说。
"若这真的是你的计划,那为什么又要带着我逃婚?"
危伟扬起手替她鼓掌,"海儿,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他的眼里闪着算计的眸光。"我又有了一个更完美的计划。"
"引诱我逃婚也是你的计划?"
哈!她真的太天真了。
当她知道他是危伟时,甚至还傻傻的以为他是因为不想让她嫁给尹子闻而带着她逃婚。"没错。"危伟点头承认。"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爱我?"不想要知道他的新计划,云海儿只是颤抖着嗓音问,她不相信这十年已将他对她浓烈的爱给冲淡。
危伟从鼻腔冷哼一声,双手抓住了云海儿发颤的双肩。"那个懂得爱的危伟早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危伟是个没有心的人,既然没有心又怎会有爱?"危伟无情的给云海儿最后一击,转身捞起车钥匙离去。
危伟一放手,云海儿的四肢像被抽尽了力气般,无力的坐倒在地,同时掉进了一个无止尽的黑洞……
第五章
云海儿拖着酸麻的脚走上二楼的房间,手里抱着危伟丢给她的一大袋衣物。
她不知道自己坐在地板上多久,只知道当危伟回来时,天已经暗了。
自他离去后,她就这么滑坐在地好几个小时,眼泪像是无法停止般,脑袋里想的全都是他残忍的话。
若云海儿的脑袋还能够思考,就会发现危伟引诱她逃婚的计划,根本就是为了伤她的心所说出的谎言。
如果真的是计划,那他毋需临时去买她需要的日用品与衣服。
云海儿像是没有意志的洋娃娃般,机械性的脱下婚纱,抱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她伸手抚去镜子上的雾气,哭花的残妆和干涸的泪痕交错,看来十足的狼狈。
洗去脸上的妆之后,她别过眼去,打开水龙头将浴缸注满水,不想看见那个可怜兮兮的自己。
没想到逃婚的自己竟是逃到猎人所设计的陷阱里。
危家夫妇的死真的和爸爸有关吗?
真的就像危伟所说,云家的成功是用他们一家人的生命所换来的?
真是如此,那么他无情的报复,她也无从责怪起,毕竟是爸爸害了他。
望着平静的水面,脑海里浮现他那双带着杀气的眼,彷佛想一把掐死她,她突然觉得好冷,连温暖的热水也无法温暖她。
那场大火让他的样子变了,就连他的心也变得冷漠无情。
仇恨真的带走了他对她的爱吗?云海儿扪心自问。
若他真的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感情,为什么他的眼总会在看着她时闪着难解的情绪?又为什么会有令她觉得温柔的举动?
他心里对她仍有爱的,只是那份爱暂时被复仇与怨恨给冰封起来罢了!云海儿在心里这么鼓舞着自己。
虽然现在的危伟已不是从前的他,但至少他是活着的啊!
这对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她多年来的愿望成真了,不是吗?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这十年来,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危伟没死,她不该再这么沮丧的。
她应该对自己的爱有信心才对啁!就算他暂时不爱她了,那又如何?她爱他就好了,总有一天一定会打动他。
她愿意待在他的身边,或许就当是赎爸爸的罪,如果他对她残忍能够减少他对云家的恨,那么,她愿意这么做。
海儿,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云海儿在心里替自己打气着。
她从变冷的热水里起身,拿起浴巾将身上的水珠拭干后,穿上危伟替她买的衣物。
这时她才发现,他连贴身衣物都替她准备好了,而且尺寸完全正确。
想到危伟替她挑选贴身内衣的模样,就让她的小脸红了起来,不复方才的苍白。
或许他黝黑修长的指还抚过这些细致的布料,而这几块白丝贴着她身上最隐密、柔软的地方,就像代替他的手一样。
啊,她在想些什么?
云海儿用力的甩了甩头,将那些限制级的画面给赶出脑中,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给穿上。
她走出浴室,发现放在床上的婚纱竟平空消失。
"奇怪?"云海儿环视了房间一眼,打开了衣柜也没见着。
她想了想,是被危伟给拿走了吗?
算了,反正她也穿不着了。
她将长发擦至半干,口有些渴,决定到厨房倒些水。
见一楼一点灯光也没有,以为危伟已经睡下,云海儿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摸黑往厨房走去。
干净的厨房完全没有开伙的痕迹,危伟没有吃晚饭?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吗?
云海儿将矿泉水倒进玻璃杯内,心想着明天记得早点起来替他准备一顿丰盛的早点,一晚没吃,明早他一定饿了。
云海儿盘算着明天早上的菜色,端着杯子准备回房,却被站在身后的危伟吓了一大跳。
"啊!"她用手掩住惊呼出声的口,杯子里的水因为突然的惊吓动作,洒了一大半出来。
坐在客厅想着该如何处置云海儿的危伟见她进入厨房好半晌都没有出来,遂进厨房看看。
"我……下来倒杯水喝……"云海儿自发性的解释着,换下黑衬衫、身着家居服的他看来比刚刚可亲多了。"危伟……你饿了吗?"她轻声问着,以为他因为肚子饿所以睡不着。"要不要我帮你煮些东西?"她放下玻璃杯,打开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