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在杰斯要求她请一段假陪他回家时,她听话照办。
“你这么突然跑回家,不怕吓到家人?”安妮扳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头,却想起它们滑在自己身上时的感觉……噢,色女!她忍不住红红脸暗骂自己。
“不怕,他们被我吓惯了。”杰斯一迳的淡漠,一迳的用墨镜及皮衣将自己包紧,她盯着自己的长发在他腿上滑动,心底攀升起骄傲,因为他最热情的一面只有她见得着。
“小懒猫,别睡了。”杰斯的大掌在她臀上爱抚似地拍了拍。
“为什么?”她还是懒懒地不想动,“到了吗?”
“还没,”他漫不经心,“可是已经看得见碉楼了。”
安妮急急坐直身,然后发出了一声大叫。
他笑了,“别这样,宝贝,珍惜你的叫声,留在夜里。”
她白了他一眼,却依旧压不下兴奋,“我知道你家是座城堡,却没想过这么大、这么壮观,这么……”她在脑海中搜寻着适当的形容词。
“这么不可思议?”他帮她接了话,见她猛点头他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大并不一定代表好,苹果派,你一定没试过打扫一座城堡,否则就不会这么兴奋了。”
“为什么不用魔法?”
“别以为我们凡事均可心想事成,”他敲了敲她的脑袋,“小懒猫,使用魔法是有许多规则要遵守的。”
碉楼入目后依序是城垛、塔楼、门楼,及用粗质石灰岩、碎石子等建构而成的厚实城墙。
“那城墙行多厚?”她好奇的问。
“超过二点五公尺。”
“这么厚?”她咋舌。
“不厚一点怎么挡得住敌人的侵略。”
杰斯说得冷淡,安妮却听得心惊,突然想起,这样具有古老历史的城堡里,肯定也流动着不少古老的鬼魂。
谈话间车子已经来到城堡正前方的护城河前并停下,就在安妮期待能在那条约有五十公尺宽的河里发现鳄鱼,可她探头一望,却诧然发现河床是干涸的,蔓生了许多瓜藤类植物,南瓜、西瓜、丝瓜等缠生盘绕着。
“为什么没有水?”她转头问杰斯。
“为什么要有水?”他反问,“现在住在里面的人,已经不需要用护城河来保护了不是吗?”
“那倒是,”嘴里虽这么说,可她眼里还是有着掩不住的失望,“但一个古堡少了护城河,就像是夜里的月亮少了星子作伴一样。”
“很诗意。”杰斯失笑揽了揽她,“等我老妈将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瓜果收成后,我再来帮你变出一潭子水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种不流通的水,不出一个月包你受不了那味儿的。”
说话间他取出了个小小的遥控器,对准城门按下掣钮,接下来响起嘎嘎叽叽匡当当的声音,一座吊桥缓缓由城门口落下,延伸跨过了护城河在他们面前落定。
在由吊桥启动而扬起的灰尘里,安妮偏头睇着杰斯。“这么先进,连吊桥也用遥控器?”
“新时代里,机械比人工便宜,懂吗?”
呼啸一声,黑色积架跃上吊桥,且以不低于方才一路行来的狂飙速度前进,安妮捉紧着车门把手,暗自祈祷这座中世纪的古堡要够勇健,才能承受得起铁制机械的蹂躏。
车子通过了城门,飞掠过前庭和两座圆形塔楼及一个有着希腊雕像的喷水池,车子最终发出一阵嘎然急响,在中庭的一座游泳池畔霎时停住。
池畔有个撑着大洋伞的小圆桌,一男两女围桌而坐,桌上有二只盛了果汁的高脚杯,此外,还有各盛放着糕点、饼干、乳酪及各色水果的圆碟。
看得出,在车子进来前,他们正在享用着一顿丰盛的下午茶。
车子停下后,在扬起的风沙里,安妮看见桌旁三人镇定不变的脸色,他们悠闲自得地啜着果汁,就像这会停在眼前的并不是一部狂飞而来的积架,而只是一只小苍蝇。
“爹地、妈咪、小妹。”下了车,杰斯自桌上捉起颗红苹果清脆脆地咬了一口,“我回来了。”
跟着下车的安妮吞了口口水,方才杰斯说他的家人早被他吓惯了,看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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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安妮?”
很慈祥的问句,她点了点头。
“你是中国人?”
她再度点了头,不太敢多说话,给老人家的第一印象还是乖巧点好些,虽然,她眼前看到的这对夫妻并不归属于“老人家”之类。
她被邀请坐到圆桌旁,相较于她受到的热烈欢迎,杰靳像个隐形人一样,除非是问到她听不懂或不会回答的问题,否则他只是被晾在一边罢了。
丹奎·卓久勒,是拉齐欧公立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杰斯的长相几乎是他父亲的翻版,不过丹奎那历经沧桑的睑上却经常是笑意满满的,不像杰斯,孤漠冷傲。
至于杰斯的母亲雪莉就更加平易近人了,她和安妮一样是个普通的人类,却也爱上了个不同种族的男人。
她是澳洲人,身材高桃,虽慧绝艳却有股特殊的韵昧。
在安妮的认定里,雪莉的味道是古典清灵,可在丹奎的眼里,妻子的味道却是奶油面包。
“知道吗?”丹奎笑呵呵回忆,“初次见面时,我就赞她看起来很可口,这也是我会对她一见钟情、狂追不舍的原因。”
安妮和杰斯的视线隔着几个人在空中交会,互换了会心一笑。
“够了吧,老哥,电眼传情呀?”出声的是杰斯的妹妹丹妮芙·卓久勒,大家都叫她丹丹,今年十二岁,她的五官或许不及她兄长出色,可却另有股古灵精怪的韵味相当吸引人。她轻哼了哼,“杰斯老哥,以前你不老说我爱看的爱情文艺片是准垃圾,怎么这会你却白个往垃圾堆里钻?”
“谁让垃圾堆里住了个叫安妮的女子。”杰斯轻轻一笑,毫不避讳地倾身越过父母,在妹妹瞪大的目光中吻了安妮。
“ㄡ!ㄡ!ㄡ!”
丹妮芙夸大的作呕声逗笑了父母。
雪莉倾过身,捉起安妮的手握进掌心。“噢!安妮,天知道我们有多么开心看到你的出现。”
“是呀!”丹奎接下了话,“就在我们即将要绝望地认定,我们的儿子爱的不是女人之前。”
“爹地,”杰斯淡淡一哼,“放心吧,目前为止咱们吸血族里还没出现同性恋的例子。”
“哼!若非安妮,或许你就将会是那破天荒的第一个了。”
托斯卡纳古堡处处洋溢着浓浓的温馨气息,在在显示出这个家庭的和乐融融,完全打翻了安妮之前对个吸血鬼家族住在古堡里的刻板印象。
她惭愧地想,她实在是被电影“阿达一族”给洗脑得太严重了。
夜晚,丹妮芙窝在安妮休息的客房里趴在床上看她编着长辫,再盯着她从行李袋里拎出了泰迪熊。
“好奇怪的玩具熊。”她提起了泰迪熊打量着安妮,“安妮,你是不是因为这只熊才会爱上我哥的?”
她大笑,“你觉得你哥哥比不过一只泰迪熊?”
“当然比不过了,”她一脸认真,“泰迪熊的某些精装限定版可是价值不菲呢。” : ’
安妮浅笑将泰迪熊接回,“可在我心里,这个世界上,”她认真轻语,“只有杰斯才是我惟一想要的。”
“噢!真是浪漫。”
离开了父母兄长跟前,安妮发现这年仅十二的小女孩,其实和天底下所有的少少女—样渴慕着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