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顿时觉得自己好伟大!
钟筱傻傻的笑了。
风见彻很不是滋味的望着钟筱大大的笑脸。引他生气的当事人居然敢在他面前笑!“你没事好做吗?”他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钟筱眨着非常无辜的眼,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腿,提醒道:“我本来有事做,是你跟我抢——”
“谁在跟你说我的腿。”风见彻几乎要克制不了的大吼,暗自吞下怒气,以着非常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接近迷人的语气说道:“你的上床时间到了。睡觉之前,你不用洗澡吗?”
钟筱的鸡皮疙瘩瞬间掉满地!
“教授,你没毛病吧?干嘛用这种口气讲话?”
“你给我上床睡觉去!”风见彻忍无可忍的咆哮,音量之大,差点震聋钟筱的耳朵。
钟筱下意识的跳起来冲向玄关,才跑没几步,便极其犹豫的停下来,回头轻轻唤了声:
“教授,我的房间在哪里?”
风见彻凶神恶煞般的转回身子,气得口不择言:
“随便你挑!”
钟筱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往二楼走去。真是恨透了他回答问题一点也不干脆的个性!
无端摆个臭脸给她看也就算了,还对她大吼大叫,什么意思嘛!她又不是自愿来他家的,而且这个不得已的状况也是他老兄造成的!若不是他,她怎么可能会落得无床可睡!若不是他,它又怎会在这里惹人嫌!若不是他,她根本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出现在这里,无端接受他的怒气,大气也不能吭上一声。
说起来,全是他的错!
钟筱忿忿不平的细数风见彻的每一条罪状,在心里大大的讨伐加臭骂一番,才觉得心情好过了些。
好不容易,她爬上了二楼,阶梯比她想像中的多出太多,累得她只想瘫平在床上,好好睡它一觉。
“哇——塞!”倚在楼梯口的钟筱忍不住高呼一声。
来到二楼,才证实风见彻所言不假。从楼梯口看过去,走廊弯弯曲曲的,其中还夹杂几个叉路,走起来还真有陷在迷宫的错觉。
而走道两旁的房间,小小的数它一下,竟然就有五间!当然不包括看不到和楼下的房间在内。
房里更是不得了!打开门,就见到正中摆着雅致的双人床,家具、沙发、浴室一应俱全,宛如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
进到房间里,钟筱的嘴巴一直是大张的,她实在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从小到大,没看过这样的排场,当然吓傻了她。
走到床边,用手试试床的柔软程度,一按下去,柔柔的触感传到掌心,一放开,床铺又马上恢复原状。
钟筱漾开了笑脸,七手八脚的丢开脚上碍事的鞋子,目标床铺,一个弹跳,成大字形落在双人床上。
钟筱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蜷曲在床上。柔软舒适的感觉,令她不想跟瞌睡虫做无谓的挣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陷入昏昏沉沉的境界,梦周公去了。
“哈啰?”
钟筱紧闭着睡眼,执意忽略声量愈来愈大的呼唤。
“喂——”
恼人的声音不断穿进钟筱的耳朵,她胡乱的挥着手,想挥去那一声声扰人清梦的叫声。
“嘿,起来呀!”一只手猛烈摇晃钟筱的手臂。
钟筱不耐烦的一掌拍开魔手,幽幽转醒的神智,被不相识的家伙惹恼了。她撑起惺忪的睡眸,极目四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终于醒了。”如释重负的声音在她右后方响起。
钟筱一听,火气被彻底挑起。
“有没有人教过你,半夜吵醒人是件很失礼的事?!”
那人像是发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放声大笑。
“有病!”钟筱火大的啐道。混沌的脑袋决定睡觉也好过理一个疯子,头一偏,便往枕头靠去。
来人眼明手快的抽走她的枕头,让她的头狠狠落在床铺上。钟筱气极的坐起身,圆睁大眼想弄清楚那个人在哪里,谁知看了又看,只看到一片黑暗。
徒劳许久,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恨恨的伸出一只手。“枕头还来!”
话才说完,她马上感觉到手上软绵绵的触感。
看在陌生人把枕头遗她的份上,她开口问道:
“阁下有什么天大地大、火烧屁股的事要在‘半夜三更’吵醒我?”
“也没什么。”一直不露脸,不不!应该说没办法看到脸孔的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钟筱横眉竖眼的瞪视,即使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她还是非常用力的瞪了前后左右一眼。
这个人很欠扁耶,把她摇醒,又说没什么要紧的事,这种行为实在是恶劣到让人想踹两脚的地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说。之所以可以肯定是他,当然是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很有磁性。
钟筱受不了他迂迂回回的讲话方式,大声嚷道:
“限你一秒钟内说出来,否则就给我滚出去!本姑娘还要睡觉,没时间、也没空听你废话!”没睡饱被人吵醒的床气,立刻显露无疑。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钟筱差点被口水噎死!什么叫“她坚持”?明明是他把她从睡梦中吵醒,还好意思将责任往她身上推!
“你说是不说?”钟筱眯眼警告,正在考虑等一下是要打昏他,还是选择免费奉送他两脚。
“能麻烦你先下床吗?”
“干嘛?”钟筱戒慎恐惧的瞄着四周,他们隔“黑”喊话的情形令她渐渐不安。
“你睡的是我的床。”
“啊!”钟筱脸色大变,顿时胀红,不由自主的低叫出声。
“那家伙没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清朗的声音再度传来。
“那家伙,谁啊?”
“就是你口中的教授,以及勉强称得上是我老哥的人。”语调中似乎掺杂一丝丝不屑的意味。
“你就是他那个一星期见不到几次面的弟弟?”
空气中传来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糟糕,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你等一下,我把床铺整理一下就走!”钟筱慌张的抚平床单上的小皱褶。
“不用了。”短短三个字,打断钟筱的动作。
“你要把床让给我?”钟筱狐疑的猜测。
“不是。”
“那是你今晚不打算睡觉?”
“也不是。”
“拜托你一次说完,不要让我胡乱瞎猜!”钟筱不耐烦的说道。
一阵笑声在空气中扬起。
“今晚我们俩都用不到床。”
钟筱皱眉。
“麻烦说清楚点。”
“我们来聊聊。”
聊天?跟他?两个互不认识的人有啥好聊?难不成要聊天气、天灾人祸、国家大事?
而且,把应该睡觉的三更半夜拿来聊天,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肯定不是浆糊就是水泥。
“不要。”钟筱答得非常干脆。“如果你不想睡,我可要跟你说再见了。房门在那边,请小心行走,晚安。
“或者你想做一些有意义的运动,我也奉陪。”空气中飘来的话,戏谑的成分十分浓厚。
“去找别人,本姑娘忙着和周公约会,没空!”再度躺平的钟筱,咕哝的声音从枕头传出,睡神正向她招手。
“你会有空的,我们来谈谈你亲爱的教授,如何?”
“你别胡说,他才不是我的‘亲爱的’。”钟筱敏感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插腰,大有他再多说一句不重听的话,就要狠狠打落他牙齿的态势。
黑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讪笑声。
“把灯打开!”钟筱恶狠狠的命令,决心把这个自以为定的家伙看个分明,以便在下次见面时,逮到机会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