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予欠揍啊?好心帮忙,‘你’非但一点都不感激,反而还冷嘲热讽!”这年头好人还真是做不得呀!
“停车!”懒得同他多说废话,魏时雨不耐烦地指挥他。
“好歹‘你’也说句谢谢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实在有必要再教育一番。
“我干么向你道谢?你没看见外头正在下雪吗?居然还开敞篷车出来,简直神经病嘛!要我向一个神经病道谢?我看还是省了吧!”魏时雨不屑地啐了他一口,心忖: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停车,想尽快摆脱他,只好选择跳车一途。
“‘你’干什么?”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高速行驶中的车子,怎么可以随便将车门打开?
“告诉你,那几个小混混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不然我还可以乘机活动一下筋骨,因此,对你的鸡婆,我一点都不会心存感激,只觉得你这人实在无聊透顶。”乘他将车速缓下,转过头惊讶地望向她时,魏时雨俐落地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阙颖侦不悦地撇撇嘴,心情陷入极度恶劣的状态中,这小子哪一天要是不幸横尸街头,他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早知道刚刚就该任由“他”自生自灭,不必仁慈地对“他”伸出援手。他奶奶的,哪有人接受帮助是这种态度?
唉——罢了,罢了!和那种刚进入变声期、叛逆又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计较,实在有失成熟男子的风范,就当自己无缘无故招惹一只疯狗,倒楣地被反咬一口。
唔——有一点倒是被“他”说对了,在这种下着雪的天气里开着敞篷跑车,确实怪异了些,他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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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你终于肯来看你可怜的、没人闻问的老姐了,还不速速给我死进来!”阙颖璇自从接到弟弟的电话,就随时注意门口的动静,一看见阙颖侦开车进来,立刻扯开喉咙大声嚷嚷。
“你少来!每次只有跟姐夫吵架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你才是没心没肺没肝的大怪胎!”这是他们姐弟俩见面时经常可见的情形,虽然吵了点,却也是他们表达情感的方式之一。
“你哪时候多出一个姐夫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我不是你唯一的姐姐?”阙颖璇装作毫不知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表态实在假得很。
“我说老姐呀!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学着成熟点?老是和谷晔闹别扭,你不觉得无聊吗?”阙颖侦迳自走人姐姐位于纽约市郊的豪宅,随手将一个简便的行囊抛在地板上,然后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沙发上。
“唉!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还不是……还不是那家伙老是为了工作忽略我的感受。”她和未婚夫谷晔订婚至今已有一年,这段期间他们大大小小争执不断,好几次因为吵得大凶而差点解除婚约,她是真的爱他,然而却不知道如何调解两人相处时所产生的冲突。
“你别想太多就没事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是浪费精神。
“哎呀!总之你不懂啦!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阙颖璇失魂落魄地坐在躺椅上,情人之间要是发生口角,就算再洒脱的人也无法装作毫不在意,更何况这一次的争吵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足足超过三个月。
“喂!真是难看耶!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伤春悲秋的林黛玉,让我看了就想吐。”阙颖侦拿起地上的行李朝她丢了过去,他不是专程来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没天良的死小子,你谋杀啊!”阙颖璇毫不示弱地将小旅行袋奉还给他,这家伙实在连一点长幼有序的观念都没有。
“这才像你嘛!虽然粗鲁了点,不雅了些,但是看起来比较顺眼。”接住袋子之后,他将之垫在身下,正面对着阙颖璇。
“你这是褒还是贬?净挑些没营养的废话讲,到底烦不烦啊?快点给我说,你到纽约来干么?”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不可能特地赶来安慰她因和情人斗气,而显得脆弱无比的心灵。
“当然是为了赚钱。”想也知道他不是闲闲没事特地前来找人串门子的无聊汉,千里迢迢到纽约当然不是专程来探亲。
“我说老弟啊!你这个性到底像谁呀?铜臭味重得令人发指,从小到大老爸、老妈给我们的教育不是锄强扶弱、急功好义、乐善好施吗?为什么你却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说不定到了他这一代,“天风”会成为专门榨财的不良机构。
“他们两个就是因为死守着这种无聊的使命感,才会死得那么凄惨,要我像他们那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才没那么傻呢!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既然你来了,不好意思不陪陪我吧?下午的时候,咱们姐弟俩就出门去玩玩吧!”这几天闷在家里足不出户,想找个人陪却一直苦无对象,这厢阙颖侦自个儿送上门来,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你少无聊了,我的寻人工作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哪有闲工夫陪你去逛大街?”他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不理会她提出的邀请。救了那名不知好歹的小子之后,他找了一处汽车旅馆稍事休息,但由于隔音设备不太好,他被吵得几乎整晚没睡。
“所以说你才更要陪我一起去啊!你都不知道在拉法叶大道上有一个能追溯前世、预知未来的灵媒。只要被她施过术的人,没有一个不赞叹她的确比神仙还要厉害,说不定她三两下就看出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只要是脑筋正常的人都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阙颖璇兴致勃勃地怂恿弟弟和她一起去,她早就想见识见识那名传说中有如精灵一般美丽、神秘莫测的“阿瑟丝”。
“你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啊?不用想也知道你打算去问问有关谷哗的事,我要找人还是靠自己的力量比较实际。”阙颖侦懒懒地回答,丝毫提不起劲儿来。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难道你不想见识一下真正的灵媒长什么样子吗?”好奇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拜托你成熟点行不行?那人要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就可以掌控全世界了吗?而那些人说穿了只不过是专门敛财的神棍,偏偏还有像你这种傻子送上门去让人家拐,唉!我有你这样的姐姐,实在是家门不幸。”难怪父母临终前交代他好好照顾姐姐,而不是她好好照顾弟弟,这种不用脑筋的傻大姐个性,实在让人不能放心。
“不管啦、不管啦!我就是要你陪人家去啦!不去的话,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严重一点还会胡思乱想,导致精神分裂,你不会忍心看见你唯一的亲人就这样变成神经病吧?对吧?对吧?”阙颖璇夸张地宣告她未来的惨况,好像她已经成了真正的精神病患。
“你人院之后我会记得去看你,还会带你最爱吃的水果,够意思了吧?”他要是听信她的话,恐怕会比她早一步到龙发堂报到。
“你……你这个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缺心少肺的薄情男,我真是错看你了,我……我怎么会这么歹命,含辛茹苦把你扶养长大,你这兔崽子居然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早点死掉算了,省得在人世间受气,还可以早日在地底下和爸妈相会……”阙颖璇说得好不凄楚,活似天下间最不幸的女子就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