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问梅拚命地摇头,痛苦地道:「这一切的悲剧全是你一手策画的!不是吗?你一心一意想要取代我母亲的位置……你狠心设下毒计让她坠下悬崖……这一切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呀!」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游如画惨白了脸低喊:「我绝没有半点想伤如婵姊的念头……从来没有过!问梅……你是我的亲侄女呀!你不能这样怀疑我……」
「住口!我不是你的侄女!我没有你这么丧尽天良的表姨!」问梅悲愤地含泪怒吼!
「游如画!你别再狡辩了!别再妄想掩饰你的罪行!你本来就是个阴沉毒辣的女人!否则为什么我娘出事才半年,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给我爹当二姨太?肚内还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我——」游如画脸上的血色似乎全被抽光了!颤抖而语不成声道: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会嫁给表姊夫……并不是因你所想像的原因……」
「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这无情无义的人狡辩了!」问梅咬著牙,眸中寒光一闪,高举起匕首凄楚而坚决道:「游如画!血债要血还!我不想再伤害无辜的砚荷和道平!但我母亲枉死的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讨回来!纳命来吧——」
第八章
同一个时间,另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也正俐落迅速地潜入喻府内。
冷昭云眸中闪著坚决的寒光,她是报著复仇的决心前来——她想通了!该为这笔血债付出代价的只是游如画,她不想再连累无辜的砚荷和道平……更不想再看自己的女儿痛苦挣扎……她要以最直接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杀了游如画!了结这笔血债后;尽快找到问梅远离这是非之地……还给问梅无忧无虑的生活!
感慨万千的目光扫过这座无比熟悉的宅院……心口一阵猛烈的抽痛……这里原本是她最熟悉也最眷恋的地方……再回来时人事已非,她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秘密潜入的方式回来……
昭云不允许自己再沉溺在哀伤之中,她迅速地打量一下地形……游如画会住在哪里?已堂而皇之地驻入自己以前所居的「忆菊楼」了吗?
昭云潜进「忆菊楼」,但见门户深锁,似乎很久已没人居住了!时间宝贵,她没有时间一间间地找下去!昭云又潜入下人房,摇醒一熟睡的婢女,点住她咽喉沉唤:
「说!游如画住在哪里?」
「哇——」婢女突然惊醒,乍见一个黑衣女子恶狠狠地瞪著自己,右脸上还有一大块丑陋的疤……鬼!鬼!她几乎要尖叫了!但昭云捏住她咽喉沉喝:
「不许尖叫!快说!」
「二姨太……咳……二姨太住在『咏菊楼』……」婢女吓得声音也是颤抖的。
「咏菊楼」?昭云点了婢女的昏睡穴后,便飞身出去。
昭云很惊讶游如画还住在古朴简单的「咏菊楼」……十几年前她刚来喻府做客时便是住在那里;她以为游如画早已迫不及待地搬人原本属于她所住的「忆菊楼」……
昭云潜入「咏菊楼」屋内时,赫见一个女孩拿刀抵著游如画的项子……而那个女孩——
「问梅!」昭云惊呼。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问梅的脸上布满惊讶与意外,「师父?!」
「你……」游如画则瞪大双眼,惊喜交加地扑过来捉仆她,「如婵姊!你终于回来了!」
「别碰我!」昭云冷酷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抢过昭云的匕首抵在游如画咽喉上,充满恨意地厉声道:
「你还敢认我?还有脸见我?游如画!你这丧尽天良、狠心毒辣的女人!我只想速速一刀杀了你!」
「如婵姊?为什么——」游如画的眼眸中充满惊恐与不相信。
「住口!你少在我面前来假惺惺这一套。」昭云的匕首向前推进,厉声道:「游如画,你有胆做的事没胆承认吗?我拿你当亲姊妹看,你却狠下心设毒计陷害我!让我的马车摔下悬崖欲置我于死地!随即再色诱喻松卿,闪电嫁给他成为二姨太!游如画,你好狠的心!」
「不!不是这样!绝不是!」游如昼猛烈地摇头,急促道:「如婵姊!你真的误会了……我会嫁给松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我不要再听你编织的谎言!」昭云粗嗄地怒吼:「游如画!你好狠的心!你一手毁了我整个世界,夺去我所有的幸福!你把我整个人伤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你可知这十几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天在锥心痛苦中煎熬,仇恨的怒火时时刻刻焚烧我!你把我由天堂中直接打入地狱!而你……你却厚颜无耻、雀巢鸠占地取代我的位置……抢走我的丈夫……在喻府内当舒舒服服的二姨太……」
昭云眸中布满青光、重重恨意与杀机令人不寒而栗!她由齿缝中一字一句进出:
「游如画,我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你所作的残酷恶行,让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够!」
「如婵姊,既然你这么恨我,你动手吧!」游如画平静而坚决道,眸中没有恐惧与愤怒;只有无尽的哀伤与无奈……「我不该嫁给松卿大哥的,这是我最对不起你的地方……但如婵姊,请你相信我,松卿大哥绝没有对不起你、背叛你……你可以恨我,但请你绝不要错怪松卿大哥……」
「住口!」昭云愤怒地大吼:「你这贱女人!临死之前还不忘替他求情,故意向我炫耀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恩爱!是吧?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一刀送你上黄泉!」
昭云高高地举起匕首,预备狠狠地戳入游如画的咽喉——
「师父!」一旁的问梅倒抽一口气。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低沉威严的沉喝响起:「如婵!住手!」
「当!」一声,昭云手上的匕首直直掉落至地,这个声音……这个她一生永远忘不了的声音……她甚至不敢回头,猝不及防地想往外冲——
「如婵!」喻松卿立刻捉住她,沉痛地喊著:「别走!别再离开我!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如婵……别走。」
「我并不是冷如婵!我不是……」昭云极力垂下头、拼命压抑夺眶而出的泪水,「冷如婵已经死了!早在十六年前就随马车摔下悬崖死了!」
「如婵……」喻松卿心痛颤悸地捧起她的脸……赫见她右脸上的疤!
「看到我脸上的疤了吗?你看到了吧?」昭云拨开垂在右颊的发丝,凄凉悲恸地望著他,「喻松卿!这是你和游如画联手给我的纪念品!我的整颗心更是被你们伤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这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是你——你残忍造成的……」
昭云崩溃般怒吼,悲恸地痛哭。
「如婵!我的如婵……」喻松卿心痛如绞地抚著她脸上的疤,漾满柔情道:「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治好你!你更要相信——我从来没有做出半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一直是我的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女人……」
「不!我不要听!我不听你的谎话——」昭云捂住双耳,泪如雨下地嘶吼:「我是你唯一爱过的女人?哈哈——喻松卿!你编的真是全世界最可笑、最下三滥的笑话!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在我坠崖失踪才半年,你就迫不及待地娶游如画当二姨太?而且当时她还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你说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