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啊……」于曦又有点大舌头地吼回去。「喂,你很过分哦!有人要帮我庆祝生日,我没有不去的道理吧,你凭什么把我说得好像……很随便?我是那种人吗?」
不安慰她、不给她惜惜就已经很没人性了,居然还骂她!
也不想想她很累,累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就算想训话,也等到她睡醒再说嘛。
「不随便吗?要是不随便的话,怎会让人随便一邀,妳便跟着人家走了?」她好歹也先搞清楚对方的底细再去嘛,她这么随便地跟着人家跑,天晓得一个不小心,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也不想想上一回在招待所里要不是凑巧遇见他,她能够全身而退吗?
「我才没有!」她咬咬牙低吼。
「妳还敢说!那个人不是妳在代理权庆祝会上认识的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
「呃……」哇咧,为什么他连这种事都知道?
他该不会是跟踪她吧?
「妳连对方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就这么草率地坐上人家的车走了,妳怎么会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有?」愈说他愈恼。
对他,她防得像什么一样,反倒是对那种危险人物如此轻忽!
不管是参加上流宴会,还是别人帮她庆祝生日,说穿了,她原本的目的就是钓凯子。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她在乎的是她能不能挑到一个可以供她吃喝玩乐的男人!
第十章
「我……」于曦又委屈地抿紧唇。
拜托,不要把她说得很笨可以吗?
她只是有点贪玩,觉得日子应该再缤纷一点,不要把她说得好似没脑袋一样,这样很伤人耶。
瞧于曦又安静抿唇的模样,高克勤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无误。
「哼,是我想太多,其实妳的目的就是要赖上那一群人,不是吗?再多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可没忘了,她是有心要走上情妇一途的,她……有天分得很!
于曦又听得一愣一愣的,蓦地咬牙低吼道:「你说够了没啊?你到底想怎样?管我那么多,你又是我的谁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多管闲事吗?」
怪了,这家伙的嘴巴不甜就算了,居然还愈来愈臭!
听了就教人觉得火大极了。
「妳以为我很喜欢管吗?」高克勤恼火地大声咆哮。
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他是眼睛瞎了还是脑袋坏了,不然怎么会对这种荒唐的女人情有独钟?真是见鬼了!
「不喜欢管就别管啊,谁要你跟踪我的?」于曦又让他气得酒意消退不少,索性坐起来与他对战。
「谁跟踪妳?」高克勤无奈地闭上眼。
「说!你要不是跟踪我,怎么会知道我上哪儿、怎么会知道我跟谁出去、又为何会在我家门口等我?」于曦又瞇起眼,觉得头有点晕,但无妨,这不会影响她质问的能力。
「谁跟踪妳了?我、我只不过是想要给妳一点惊奇,特地等妳下班,打算要接妳去……」高克勤顿了一下,爬了爬头发,有些焦虑地道:「那都不重要,反正我恰巧见到妳坐上那个男人的车,而那个男人是什么货色我清楚得很,他能玩的花样我就算猜不到百分之百,想要拿捏个七八分也绝对不是问题;只是我没想到,妳居然蠢得只想要坐上男人的车,却一点也不想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底细!」
这女人简直是笨得可以,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是她运气太好,每一次都没让她捅出楼子,不然她以为自己能承受得起一次的意外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底细?我想他可以参加庆祝会,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呀!」不要再骂她蠢了,就算不蠢也被他给骂蠢了。
咦,等等,他刚才还说了……他要来接她?
「他会将『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不成?妳不会笨得以为会出现在那种场合的人全都是好人吧?」高克勤怒不可遏地瞪着她,虽然她是毫发无伤,但是下一回呢?天晓得她下回还有没有这么好运!
可恶,她一定是听错了。于曦又懊恼地暗自咬了咬牙,假想着自己正咬住他那张聒噪的嘴。
「我……」气势略逊了一些,但不打紧,她还有反击的空间,「我当然知道出现在那种场合的男人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毕竟我眼前就有一个嘛,看起来人模人样,却强奸我!」
「谁、谁强……妳了?」他怎么也不愿意拿如此耸动的词汇形容他曾犯下的错误。「妳不要忘了,是妳先挑衅的,我只是以为……」
「以为怎样?错就错,你不敢认错啊?」
「我不敢认错?」高克勤目眦欲裂地瞪着她。「我要是不认错的话,我为什么要拿出两百多万帮妳解决那些债务?妳以为赚钱很容易不成?」
就算赚钱很容易也不是这种花法!
「哼!」就知道他是为了弥补过错才对她好。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一夜妳到别墅去,原本的用意不就是打算要拿清白换取一笔钱吗?我只不过是倒楣地成了替死鬼罢了。」他甚至怀疑她根本是蓄意挑衅,但该怪的还是自己,谁教他沉不住气,居然被她的三言两语给激起怒意。
「高克勤,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于曦又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丢去,根本不管自己冲动之下会砸中哪里。
「我哪里说错了?」高克勤抬手挡下暗器。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
「说穿了,庆祝会不过凑巧成了妳布线设局的踏脚石,妳利用庆祝会来扩展妳的人脉,更利用我带妳参加庆祝会。」
「等等,你现在在说什么鸟话?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带我去的,又不是我硬求你的,你干嘛把我想得那么邪恶啊?」她是那种人吗?可不可以不要以为她任何行动都是有企图的?
「我怎么知道妳居心不良,是为了找替补男人而去那里的?」他要是早知道还会这样放任她胡作非为吗?「反正男人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妳就会尽可能地谄媚;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男人就得拿着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就像他今天做的蠢事。
说好了不再理睬她,是因为她生日他才勉为其难去接她,可她到底是怎么对待他的?
「哇靠,我不跟你计较,你说起话来倒是愈来愈没分寸了。」可恶,枕头全都死哪儿去了?
「妳这张嘴就不能干净一点吗?」高克勤皱眉。
「想要我干净一点,你自己要不要先去刷牙?」他们俩彼此彼此,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于曦又,妳给我滚!」他气得直指门外。
于曦又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转了一圈,狐疑地睇着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摆设。
「高克勤,我要是没记错,这里应该是我家吧。」
他猛地回神,随即咬了咬牙,往外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道:「以后不准再打电话给我,至于那十堂要送给妳的财经课程也全部取消。」
「哈,我求之不得!」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于曦又忍不住再逞口舌之快。
神经病,明知道她醉得要死,不给任何安慰就算了,居然还出口伤她、莫名其妙地骂了她一顿;是他自己不找她的,还怪她……王八蛋!
于曦又直挺挺地倒向软床,一阵唇枪舌剑之后,她感觉酒意退去不少,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睡意。
明天,明天再好好找他谈……不,她非骂他一顿不可,要不然她这一口气会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