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们一家是香港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们是在爷爷那代从山东到香港做生意的。江小姐,你呢?」
「我?应该是台湾人吧?但是妈妈是福建泉州人,妈妈很少谈起这些事。」
「江小姐,你真勤奋,年纪轻轻的又上班,又收学生。」
「说得好像你已七老八十了一样,我看你大概只大我一、两岁吧?」
「不止啦,我二十八岁了,你呢?」
「我二十三岁。」
谈话间,宝宝来到文治身旁拉文治的手。「大哥,回家了。」
文治低下头捏一下宝宝的鼻尖。「好,回家去,小鬼头!」
文治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江明明的眼神好熟悉,但是又记不得是否曾经见过她,难道是小时候印象中妈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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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周都是文治和姑姑轮流於周日送宝宝到明明住处学琴,姑侄俩很快的与明明建立起友谊与信任。另方面,华翰则每隔一、两天就与明明相聚一次,自那次误会冰释以後,两人感情进步神速。
十月初的—天,华翰星期日上午约十点四十分左右来到明明住处,他知道地上午十点半前有课,因此这时候来到,应该已下课了。当他漫步来到她家门口时,恰巧遇到文治与宝宝,两个男人对望一眼,互相都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互相点头为礼,华翰迳自开门入内。
文治回头看华翰那么自然的进入,并不须经过敲门之客套,不觉纳闷的想:他——是明明的男朋友吗?也许下次见面时可以问问明明。
其实,明明早就看到华翰的车停在矮篱外,因此她只送文治兄弟俩到客厅门口,未再出院子。经过上次的误会後,她也知道他心里有她,因此她有所顾忌的不让华翰对她的交友有所疑虑。
「怎么?年轻爸爸亲自带儿子来学琴?」语气中有些酸味溢出。
「别逗了啦,人家可是表兄弟吔!」
「兄弟?我想起来了,他们是长峰石化的陈文治和宝宝嘛!」
「你也认识他们?」
「岂只认识!他们还来过我父母家作客。太失礼了,我刚刚只觉得他们眼熟,原来是曾见过面、吃过饭的朋友,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大律师,美好星期天不陪女朋友约会,来这里不嫌无聊?」明明消遗他。
「女朋友?人家根本不理我,放我单飞!」
「八成太花心,人家受不了你!」
「不是我花心,是人家身兼数职,又要指导学生,又要看看学生那英俊挺拔的哥哥,因此把我给忘了。」
「这样啊!我们可怜的花蝴蝶!」明明边说边伸食指轻刮华翰下巴。
华翰趁势拉住她的左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俯下头轻柔的用唇轻刷著明明的唇,阵阵战栗,明明生硬的环住他的脖子,她纯真又无知的紧贴著华翰;华翰全身一僵,托起她的下颚,慢慢地加深他的吻,此时,她的唇因饥渴而轻启,因喘息而张开,他的舌尖更深深探入她口中,探索又探索,吸了再吸。
华翰的炽情诱得她全身战栗,欲求像著火般蔓延全身,她只知道紧攀住他,不知将如何纡解全身难耐的燠热。她满面通红的喘息,娇声呻吟著,好像在要求著什么。
受明明无知纯真的挑逗,他的身体亢奋至极,右手紧按住她的腰背往自己身上贴紧,而左手则忙乱的抚摸她的颈项及脸颊。
好不容易结束那一吻,他自制的轻推离开她,整理好她额前的一小簇秀发,牵著她的手来到沙发前按她坐下。
「你知道吗?我分秒都不得安宁,时时刻刻只想与你在一起。」
「华翰……」她双眼蒙住—层薄雾,将—张嫣红的脸紧埋在他颈窝内。华翰轻拍她的背,紧抱著她,两人就如此的在客厅沙发上静谧、甜蜜的坐著。
也不知过下多久,—声尖锐的电铃声,然後是木门的开关声,两人惊得跳开,忙乱的各自整理衣服和乱发。
此时,来人已到客厅门口;华翰只见一位约四十开外,气质颇为高雅的妇人提著小旅行袋站在门外张望。
「明明?怎么大门没锁呢?你这孩子也太大意了。」说著,妇人已进客厅。
站在华翰旁边的明明慌乱的喘著气,华翰伸手稳住她,而那妇人已看到他们了。初发现他们时,她惊讶得张嘴说不出话来。
明明先开口:「妈妈,你怎么来了?」
「几次电话联络不到你,只好自己来喽!」说著话,她的双眼仍紧盯著华翰上下打量。
明明看在眼里,红著脸紧张的向母亲介绍:「妈妈,他是徐华翰。」接著回头告诉华翰:「这是我妈妈。」
「伯母,您好。」华翰向江柔问好。
「好,你好。」江柔内心里暗自评估眼前这青年,深深对眼前这位充满自信与不俗的青年嘉许著。回想刚进门时,两个年轻人的表情,恐怕两人已有相当感情了,可是做妈妈的直到今天才看到他,江柔不觉暗忖,自己对唯—的女儿太疏忽了。当下和颜悦色的开口说:「徐先生,请坐,坐下来谈。」
「伯母,叫我华翰就好。」
「哦!好,好!」江柔满意的接下说:「华翰,你在哪里高就?」
「妈——你在调查户口,是不是?」明明看出妈妈对华翰的印象还不错後: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她向妈妈撒娇。
「我目前在忠孝东路的青翰大楼内,自己主持—家小小的律师事务所。」
「是学法律的,挺辛苦的哦!」
「还不成气候,请伯母不要见笑。」
「你太客气了。」江柔又转头向女儿,默许的点点头。
「还好,谢谢伯母。」华翰恭敬的向江柔道谢。
「妈,你吃中饭了吗?我来准备。」
「我们一起来,华翰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华翰向她们母女告辞。
「既然你有事,那就不留你了。明明,你送华翰。」江柔迳自到厨房。
来到院子,华翰轻声的在明明的耳边说:「明,你妈妈对我印象好像不错。」
「还不知道,妈可是当了二十几年的老师,审人相当严格,能不能过关,全看你了。」
「拜托,多多在你妈妈面前美言几句!」华翰拱手作揖。
「怎么?你难道还缺我妈妈的意见?」
「明,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伸手紧一紧地手掌,做为道别,跨入车内,向她挥挥手,将车开往市区。
关好大门,妈妈已来到院子,她拍拍明明的肩。「明明,刚才那个徐华翰人挺不错的,很有礼貌,也满有自信的。」
「妈妈,拜托!你想太多了。」
「不多,不多!看你急成那个样子,人都来到家了,还说妈妈想太多!」
「还早嘛!」
「不早了,妈妈像你这个年纪已结婚生子了。」低著头,江柔半自语,半说给女儿听。
明明对於母亲会谈她自己的私事相当讶异,明明竖起耳朵,准备听耶前所末闻的往事,然而妈妈却只是低著头往厨房走去,让明明好失望。
母女倒是过了—个很愉快的周日时光。
傍晚时,母女开始练曲子,明明弹琴伴奏,妈妈唱歌,为将要到来的台湾光复节晚会表演而练习。该晚会是由半官方的机构主办,因此,届时将有全省知名音乐家共裏盛举,唯独明明是由妈妈亲自推荐的,因此母女俩都很慎重,深怕表现得不能尽善尽美。而此次的表演过程将全程录影,最重要的是,母女能藉此机会相聚两星期,最高兴的人就属明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