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在「爱之喜」的最後一个音阶停止。两人久久都说下出半句话,只是用那深情的双眼互相凝视对方。此时,墙角的老座钟「当、当、当……」的敲响十—次,它震撼著两人的心弦,也震醒他们俩。明明首先走到他跟前。
「华翰,你知道吗?第二次看见你的那—刹那,我感觉好像等了你很久,终於等到你出现了似的。」明明用手背拭著双眼。
「明。」拥紧她,华翰仍是感动。
「你带我去茶园时,我的感觉很自然,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本来就应该那样,因此我很自然的告诉你我的心事和家里的事情。」
「明。」华翰用唇轻点她的额头。
「从那之後,我全心全意都包围在自己筑出来的梦想中,一直到你跑来指责我一夜未归,以及後来在报上看到你和金小姐的消息和照片,我忽然从那一种梦想中苏醒过来。」
「明明,都是我的错。」华翰悔不当初的用祈求谅解的眼神看她。
「不,你没有错,和金小姐是在认识我之前,对不对?只是那件事以後,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一直自问自己有没有办法不在乎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明明苦笑。
「不是花花草草,是正常交往的异性朋友。我们这个社会的结构是很病态的,人—出名,大家都喜欢知道他的花边啦、私秘啦……什么绋闻的,来炒作新闻。」
「也因此,我害怕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明明接著说。
「其实在电视公司与你再见面後,无形中,我便没兴趣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了。」
「至於要出国,虽然是早就订下的决定,但是促使决定付诸行动的最大力量是我对自己的不确定。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认你曾在花粉阵中打滚的事实,因为我曾经是那么保守。你是知道的,你想想看,—个在生长过程中都只与身为老师的妈妈和将为老师的青年学生在一起的女孩,她的思想是不是很古板?守旧?我在大学时代也曾经和几位学长谈得来,但是每当他表明想再和我进—步约会时,我就不敢再和他们交往下去,现在想来,可能当时双方并不来电吧!」明明自己剖析她的心路历程。
紧抱住她,华翰脸颊在她头顶厮磨著。「明,小宝贝。」
「其实决定要出国离开你,比接受你的过去还痛苦。」
「明,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华翰,我爱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很确定我爱你。」
「明明,好明明!」
华翰激动的吻住她,而明明也感动的回应他,两人都疯狂的需要对方的慰藉,他横身抱起她上楼来到卧房。
「明,我爱你,早在发现你一夜未归时,我就已爱上你了,我之所以会生气,实在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很担心你……」
「华翰,华翰,我爱你,爱你!」
「明,你再如此抱我,我看我们明天都将无法上班了。」
「我要嘛!」说著伸手采向华翰敏感处,华翰在阵阵悸动中,很快的朝向她。
「明明,好明明,这一次我要慢慢的品尝你。」他的唇缓慢的折磨她,直到她忍耐不住。
「华翰,我要,现在……」
「好,给你,给你!」浪漫的长夜,两人合而为一。
第七章
华翰因受委托的案件,必须再去香港一趟。当华翰将香港行的计画告诉明明时,她脸上明显地写著失望。
「去多久?」
「快则四天,也可能延至八天左右。」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华翰边回答她。
「那么久啊!」看她那表情,好像他马上要走似的。
「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还有条件啊?」
「对,那就是——为我保重身体。」
华翰香港之行前两天,适巧是周末、周日,两人腻在一起—天半,寸步未离开彼此,因此明明没有回家和远从台南回来度周末的母亲会面,母亲当然知道年轻人的心理。
到了周日深夜,华翰送明明回环山路,在门口分手时,明明显得依依不舍。她突然惊觉於自己这一生不能没有他的陪伴,哪怕是短暂的别离都将使她受不了。
「华翰,你不在的时候,我怎么办?」她娇弱偎在他身旁。
「明明,忍耐几天,我会每天给你电话。」
华翰的心情何尝不是难舍?但是男人还是事业重於一切,没有事业,生活上又何以给妻子保障呢?
「我明天下班後直接回爸爸那边,这星期都准备住那里。明明仍离情依依。
「这样我就更放心了,我会拨你的专线电话找你。」
「你早一点回去休息,明天我还要上班,不方便送你。」
「明,再见,要想我哦!」
「再见。」地泪眼婆娑地看华翰坐上车。
「明明,门窗要检查好再睡。」他降下车窗再次交代她。
「好——好——。」明明拉长声音应他。心里却暖烘烘的。
他抬手向她挥一挥,依依不舍地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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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一回来住以来,她像少了魂似的,连练起琴来也是心神不定的,长峰看得十分心疼。
周三晚上,长峰又来到琴前。
「明明啊,华翰到香港三天了,来电话了没有?」
「有,每晚大概十点左右来电话。」
「这就好了,那你还心烦什么?」长峰安慰的摸摸她的头。
「爸,你和妈妈谈恋爱时,有没有分开过?」明明天真的提出问题。
「怎么会没有!而且婚俊甚至有数次误会,最後一次更造成彼此二十三年的别离,这种感受实在是生不如死,相信你现在的感受和我—样。」提及此事,长蜂内心仍觉得痛。
「我心情不好!」明明半自语。
「你和华翰感情稳固,华翰又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今後为了事业,相信他出远门的机会还很多,爸爸劝你还是要多学习控制情绪才好。」
明明心情开朗一些了,无言的点点头。
「好啦,我去拨电话给你妈妈,等到明年九月你妈在学校服务满二十年,我会劝她办理退休。」长峰边说边走出房间。
收拾好乐谱,明明回到卧室,刚好电话铃响起,急忙拿起话筒。
「喂,我明明。」
「明明?我好想你,你现在在做什么?想我吗?」
「华翰,赶快回来,我好想你,刚刚爸爸还问起你呢!」明明撒娇的嗲著声说。
「明,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明天不能回去了,可能要等下星期一下午的飞机,这边尚有些细节问题,恐怕要延到下星期一早上才能办。」
「那我怎么办嘛!」她一阵失望後仍撒娇著说。
「你不知道怎么办?那好,我派给你—个工作。」
「什么工作?」明明不明就里。
「我徐华翰在此慎重的拜托你帮忙照顾好江明明小姐。」电话那一头,华翰哈哈大笑。
「讨厌啦!」嘴里是骂,但她心里却是醉醺醺的。
「好了,那我挂电话了,拜拜!」
「拜!」挂断电话,明明才放下一颗焦急期待的心。
至今她才深深的体会到妈妈曾经说过的话——爱人是件既甜蜜又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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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约十一时,父亲的秘书吴小姐来电话给明明说爸爸找她,她正奇怪爸爸有什么急事找她之际,电话那一头已传来长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