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依言就要下床,但见他在身边,仍腼腆的不敢在他面前掀开毯子。
见她仍害羞,长峰弯腰抱起她,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不敢抬头。
长峰用膝盖推开门,两人来到一问约十坪大的浴室,放下她,长峰迳自脱衣裤,江柔别开眼,只见浴室最里面是一整片落地玻璃窗,窗外阳台上摆满各式盆栽,每一盆约有一人高,恰好当围幕,但是,浴室屋顶也是透明玻璃盖成的。
「柔,过来这里,我帮你洗。」见长峰已脱光衣裤,她又是一阵胆怯。「长峰,我怕万一被人看到,真不好意思。」
「保证不会被人看到,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以外,保证没有人看得到我们。」万分羞怯的江柔,低垂著头与他共浴;但才数秒钟,娇笑嬉闹声又再度传开来。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从太平山上回到市区已是万家灯火,长峰开出放在别墅的朋驰三百华豪轿车,两人在车里反而无话,各自想著心事。
江柔心里是百感交集,一星期前匆匆成行来到香港,怎料才短短数日,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和长峰相遇而有肌肤之亲,好像是理所当然,冥冥中好像有股力量牵著她从大马到英伦,然後从英伦到香港,两人就像宇宙中的彗星,自然的会合;这到底是缘,或是灾难的开始?思及此,江柔心中—片惘然。
而长峰在车行中—直思考著,下山後要如何向朱岱玲说明两人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一直以来,长峰和岱玲在一起,似乎是一种习惯,两人一直默认他们间的交往,视他们间的亲密是件理所当然的事,直到长峰遇到江柔,他才觉悟到,原来他与岱玲间并没有爱,但是要如何向岱玲解释呢?在陈、朱两家人都已积极准备为他们订婚之际,他却惊觉自己这一生只想要江柔做他的新娘。但无论如何,即使事情弄得这么复杂,长峰仍不後悔和江柔在一起。
他转头望向江柔。
「柔,到市区了,我送你回表姊住处,明天我给你电话。」
江柔好失望,似乎除了送她回家以外,他已无话可说了。没来由的,她双眼蒙上雾气,别开脸看车窗外。
「你生气了吗?」长峰有些担心她。
「没有。」
「但是,我怎么有种感觉,好像你不太高兴?」
长峰将车停在美宝住处楼下,他双手将她的双肩扳向自己。「柔,我是认真的,相信你更不是随便的人,因此我希望我们之间能继续发展下去。」
「我也是认真的。」江柔向他道了再见,满面愁容的走入电梯口。
进门时,美宝与她婆婆在客厅闲聊,看到江柔,老人家微笑的和她交谈数句後,就离开客厅进房休息。
当老人房门一关,美宝劈头就问:「柔柔,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和陈长峰在一起?」
江柔点点头,不自然的笑一笑。
「洗澡去吧,早点休息。」表姊见她心情不好,缓下声调。
擦 豁 噪
一夜无眠的江柔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早春的香港仍满含凉意。看著社区中庭内麻雀在树楷跳来跳去,好自在的唱著只有它们懂的歌,江柔心情好了许多,头痛也减轻了不少,此时美宝穿著晨袍走出来。
「来到香港才有身为中国人的感觉。」
「是啊。」江柔灿然。
「我刚才与陈继霞在电话中聊天。」
「哦?」江柔讯问著。
「她哥哥昨晚向她父亲提出不要和朱岱玲订婚了。」
江柔震了—下,瞅了美宝—会儿,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已满眼是泪,美宝走到她身边,扶著她的肩。
「柔柔,是真的吗?陈长峰因为你而不要和朱岱玲订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慌乱的猛摇头。
「你今後怎么办?学校还没毕业,你……太快了吧?柔柔,你叫我要怎么向大马的姨妈交代?」
「姊,我们尽快回去英伦奸吗?」
「好,我马上去确认机票。」
「最好明天就可以成行。」
隔天,她们就回伦敦了。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伦敦的四月仍相当寒冶,且整天一片雾蒙蒙的,来此一年半,江柔仍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她好想念大马的大太阳,和午后的大雷雨,要不然香港也可以……香港?怎么又想到香港了呢?尽管她狠命的咬紧牙,甩著头不去想,但那个人影不分昼夜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一阵心酸,江柔热泪盈眶。
回英伦已一个多月,江柔整个人瘦了八磅,最近一星期更糟,胃肠一直不舒服,每天早上起床就闹胃酸,使得地那易感的心更是脆弱。
今早她起床就大吐特吐,江柔心想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空著肚子上完早上的课,步行来到医院,这医生是昨天就电话约好的。当医生问完诊,又做例行的检查後,所告知於她的结果,令江柔不知所措!
怀孕了!怀孕了!好陌生又好恐怖的字眼,怎么办?她怎么办?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长蜂自从与父亲提到不要和朱岱玲订婚後,虽然父亲非常不高兴,但是父亲最後仍明理的顺了他。
第二天,长峰约朱岱玲见面,告诉她两人的不适合,最初岱玲相当激动,但经他一再的表态,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已无法挽回,只轻轻的问他一句:
「她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长峰皱著眉不愿多说什么。
「那么,我们仍是朋友吧?」
「当然!岱玲,我很抱歉,我想,过去我们都错了。」
「那现在你又对了吗?」岱玲苦笑。
听她这一反问,长峰马上想到江柔那飘逸的秀发,明亮的脸庞。
「岱玲,再见了。」长峰站起身准备要走。
「陈长峰,我这—生不可能再有别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岱玲放下自尊的说。
长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岱玲,不要这样,以你的条件,只要你肯,多的是条件很好的男士喜欢你,算我陈长蜂有眼无珠,没这个福气好了。」
岱玲听到长峰这么说,忍了很久的情绪,—下子宣泄不止地淌著泪。
「岱玲,很抱歉,今後无论如何,我们仍是朋友。」
无奈的看她最後一眼,长峰跨步离开她。
而长峰的绝佳心情,在听到妹妹继霞告诉他,江柔与美宝已离开香港回英伦的消息而消失全无。长峰一下子六神无主,他有如困兽一样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狠狠地槌著沙发椅背。
长峰白天仍到公司上班,夜晚则是每天最难过的时间,他害怕回家独自面对孤寂,更怕接触到父亲和妹妹关心的眼神。他几乎每天买醉到深夜。
这一天,他终於想通了,他想,江柔可以退怯,他为什么也要跟著退法?因此他下定决心要到伦敦去证明—件事。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下飞机直接来到向美宝探询到的住址,江柔住的这一带是属於中级薪资阶级住宅区,听说这房屋是大马江家的产业,以前是地堂哥、堂姊住在此,现在只有江柔一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