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将翡翠地藏转手擎天盟能点燃阎邦与擎天盟之间的战火,也能拖延阎战宣誓继承阎邦的时机,但她实在太小看阎战了,作梦也没想到他在短短七日内能顺利夺回地藏,成功继承阎邦阎王一位。
这让她心中更加不平,而现在,阎战也和他父亲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把苦难加诸在她身上,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反击!
蛊降中,血咒是最可怕的,她眯眼凝现眼前这颗自阎战肩上取出的带血子弹,银色的弹头上染有干了的暗红血渍。唐泌闭上眼,嘴里开始喃念。
她要阎战亲手杀死他最爱的人!
爱的越浓、越旺、越烈,脑袋就越不听使唤、双手就越不受控制,会将他心中的爱意转成杀意,非置爱人于死地不可;血溅一次,他的心就软化一分;痛苦便啃蚀灵魂一分,那种渐渐加深的痛楚与挣扎,便是折磨他最残忍的方法,直到爱人在他眼前断气,剧痛便会爆发,教他心魂欲碎,悔恨自责得不能原谅自己,从此活在爱人惨死他手中的阴影中!
这是惩罚阎战最好的方法,谁教他是阎烈的儿子,谁教他总让她强烈想起那个死去的男人!
银色带血子弹在烛光下诡异闪烁,午夜时分,将会如她预料,发生一场惊心动魄的嗜血残杀……
第十章
擎天盟五人被阎王款待住在阎邦总部的中国式大宅院中。
月明星稀,夜色深沉。
阎战无声无息踏进傅靖翔的房里。
傅靖翔睡得很沉,丝毫未警觉到有人欺近。
阎战面无表情地掀开纱帐,一只手摸向她细白的颈项。
傅靖翔自睡梦中惊醒,猛然一睁开眼,看见阎战冰雕似的俊脸,顿了颊,她赧然笑。
“战,我的主子和伙伴就睡在隔壁,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我房里过夜,明早他们暖昧的眼神铁定教我羞得吃不消。”
阎战默然不语,两眸泛着逼人的冷芒,双手圈住她的颈子。
傅靖翔坐起身来,两手捉住他的手腕.明眸也漾着情欲的氤氲,她轻声说:“好吧,你可以留下来,但是明天一大早你得趁他们还没醒来时偷偷溜走哦!”
阎战眯眼冷睇她粉嫩的美颜,两手逐渐加紧束缚的力道。
傅靖翔不疑有他,半跪起身,硬是拉扯下他的双臂把它圈在腰后,娇躯贴近他,以额相抵。
她亲昵的靠近令阎战有一霎时的失神,涣散的瞳眸出现迷茫,但他仍不作声地任她紧贴。
傅靖翔轻抬螓首,凑上红唇,腻滑的小舌舔舔他微凉的唇瓣,滑溜地撬开他的齿,以舌掠取男性阳刚的气息。
阎战身子陡然一颤,欲望逐渐苏醒,两手使力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本能的回吻她。
她心跳加速地回应他的吻,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深入他柔亮的黑发。
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低声嘶喊,毫不温柔地拉高她睡衣的裙摆至腰际,一手撕裂她丝绢底裤,猛然推她推倒在床上,他仅仅褪去裤子的束缚便扳开她的双腿,准备进入……
“不!”傅靖翔惊吼一声,奋力推开他的身子。
他这全然只是一种欲望的发泄,不带半丝情感,而她不要这样,她要的是心灵的情欲结合,不单只是宣泄欲念。
阎战低吼,因受挫而低吼,他以强大的力气压制她纤细的双腕,将她紧紧地定在床上,想要继续。
“战,你怎么了?”傅靖翔难以置信他会如此狂暴。“你这是强暴啊!”
他的黑眸深不可测,冷俊的脸孔因压抑着欲望而扭曲,额际已渗出痛苦的汗滴,他想占有她,但他更想……更想……
倏地跳下床,他火速地穿起长裤,不发一语地站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漆黑的眼瞳无意识地瞪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傅靖翔见他如此不寻常的反应,焦心的攒起细眉。
阎战一手隐于身后,一手撩起她垂落胸前的长发。
傅靖翔不解地以手抚摸他俊俏的脸孔,柔声间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想……”阎战失神地喃喃,剑眉紧蹩,双目闪烁。
“想什么?”她忧心忡忡地追问。
“想……杀你!”他忽地右手一扬,掌中一柄亮晃晃的短刀狠狠落下!
傅靖翔作梦也没想到心爱的男人会突下狠招,来不及缩回手,左手臂上已出现一道细长的血痕,她痛吟一声。
“战?”
此刻阎战脑子里乱烘烘地,他感到一阵晕眩;迷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好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而他也说不出究竟自己是被何种力量所控制,只知道内心有一股极大、极强烈的渴望,那就是杀了傅靖翔!
见他又欺身向前,傅靖翔只得捉住枕头抵挡他来势汹汹的利刃,手臂上的血一滴滴染红了日被单。“战,你疯了是不是?住手!”
阎战红了眼,一心想见血,发狂似地举力猛刺!
眼见枕头就快被犀利的刀刃刺穿,她瞥见原本压在枕头下的手枪,便迅速地抓起来瞄准他。“你看清楚我是傅靖翔!”
“我看得很清楚,我知道你是傅靖翔。”他爬上了床,逼近缩在床角拿枪的女人,唇齿微微掀动,“所以我要杀了你!”
“为什么?”傅靖翔大叫,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我爱你!”阎战觉得头疼欲裂。
天!这是什么逻辑,爱她爱到要杀死她?她不解。
“你说谎,如果你爱我,根本舍不得伤我,更逞论结束我的生命。”她叫道。
“我要亲手杀死最心爱的人!”他身后仿佛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在驱使他令他全身的血液沸膀。
“你疯了!”傅靖翔望着他空洞的冰冷眼神有些心寒、一只美眸罩上水气。
阎战举高刀柄的手在望见她泪湿的眼眸时颤抖了一下,他觉得头好痛,心疼如绞锋利的刀刃迟迟无法落下。
“不准哭!”他咬牙低吼。“不准你这样楚楚可怜的盯着我!”
眼前这女人的热泪盈眶像是要剐弑他的心脏,阎战不堪地撇回头去。
“告诉我你要杀我的理由。”傅靖翔才不理他,她偏要哭给他看。
“我说过,因为我爱你。”阎战看也不着她一眼,闷闷地道。爱的背后隐藏一股强烈杀意,连他自己也不解。
“一个奇烂无比的鬼理由!”她啐道。
“信不信由你。”他的呼吸急促,眼神迷蒙得对不准焦距。
“你别再玩了!”傅靖翔警告。“我不敢担保枪枝会不会走火……”
倏地,他一脸冷肃的杀意,眼睛再露凶光,危险至极。“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他看起来绝对不像在说笑。
“如果这荒谬的理由逼得你动手杀我,那么,我会早你一步结束你的生命。”她闪烁的泪眼瞪视他。“因为我也爱你!”
有那么一刻,阎战内心深处真的希望她先出手解决他。“无妨就当是一场生死的决斗,看谁先倒下。”
话才说完,阎战便扑向她;傅靖翔一阵心悸,俐落的一翻身,惊险地躲过他凌厉的攻击。
望着落在床上离她仅数公分的短刀,斗大的泪水滚滚滑落她腮旁。“你真的要杀我?”
阎战不语,抽起刀,再一提手,扬刀欲刺。
“蛟!”傅靖翔惨白一张脸,她根本无法对他用枪,遂拉开喉咙大叫。
凄厉的叫喊声甫落,“咻咻”两声,两枚暗镖朝阎战背后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