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完护士后,她端起另外两杯咖啡给那两个人。
“保镖先生,你们也辛苦了,喝杯咖啡吧!”
“谢谢,我们不渴。”
‘哎哟!护士们都吃得不亦乐乎,你们怎么这么不捧场嘛!是不是嫌东西太廉价,所以我连带了几天的消夜你们都不吃?”
“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就喝吧!不过是杯咖啡而已,没有关系啦,喝吧!”
他们奉杨永綮之命,不让任何人接近病房,包括接受任何人的馈赠,可是连续几天的守夜,精神确实有点不济,所以他们就喝了。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们双双倒地。
攸竹不管众护士胜日结舌的怪表情,一个人奋力轮流把两个大男人硬拖到一边。
“丽明,我在门口把风,你赶快进去。”
“攸竹姊,谢谢你。” . “快去吧!他一定会很惊讶你的到来。”为了把握时间,她已不容分说的忙将们打开,推她进去。
杨楚怀并没有睡觉,他半躺在床上,视线落在窗外遥远的某个点上,他在想某件事情,想得非常认真、非常入神。当然,他还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可是没有理会直到丽明首先忍不住,轻轻唤了声——
“楚怀……”
他还是没有转过头来,但身体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地说:“这是我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还是梦想成真?我好像听到丽明的声音?”
丽明声音哽咽地道:“既非幻想,也非你作梦,我,确实在这儿。”
他这才惊喜万分地猛转过头,张开双臂,让丽明如彩蝶般的飞到怀抱中,任由她忍耐已久的思念泪水决堤而出,湿了他的衣服、点燃了他的心。
看到丽明,他觉得他终于找到自己了。
“天啊!这段日子你究竟跑哪儿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攸竹姊和你妈使计,让那两个保镖喝下掺了安眠药的咖啡,我今天恐怕连你的病房都无法接近。其实我早就想来了,真的!只是……”
“别说了,我都知道,难为你了。”他揉揉她的头发,心疼地说。
她拚命摇头。“不能见你、不能在你身旁照顾你,才是我心底的痛。喔!楚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说到最后,她索性大哭,哭到抽噎,绞痛了杨楚怀的五脏六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又何尝不想你……”他低喃。
两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有说不完的相思、有道不尽的辛酸,奈何时间却是如此的短。
忽然,她自他温暖的胸膛抬起头,两手胡乱地擦掉眼泪,然后拿了一只保温壶出来。
“楚怀,我炖了一些补品带来给你喝。我听攸竹姊说你绝食,你怎么可以绝食?你受了重伤,不可以不吃东西,不然会没有体力的。你不要冉绝食了,喝一点汤好不好?”
看她这么认真的哀求,毫无保留的关心,杨楚怀脑海里的那个念头更强烈的浮现。
“好。”他喝下她一汤匙一汤匙喂的汤,最后汤全喝光了,连肉也吃得一乾二净。
他是真的饿了。
“还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去?”
杨楚怀按住她的手。“不忙。你坐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看他一脸认真、凝重的样子,她父重新坐回他床边,和他两眼对望。
“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我受伤后,我爸有去找过你?”
“嗯,”她低眉敛眼,十分无奈的说:“他给了我一笔钱,要我从此和你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你答应了?”他不敢置信地问。
“在你受枪伤后,我不得不答应他。你知道的,对于你三番两次为了救我而受伤,我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我也舍不得,可是,我还是答应他。不过,我并没有收下他的钱,后来我还给他了。”
“我误会你了……”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却从没有结论,我想事情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最好立刻解决,免得大家都不好过日子。”
“你想怎么做?”
“我……我……”结结巴巴了半天,真正的心意丽明说不出口,她甚至避开他紧迫盯人的眼光,怕他窥得她内心的世界。
可杨楚怀认识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哪会不晓得她小脑袋瓜在想什么东西吗?
“不要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我别无选择。”
“你愿意跟着我吃苦吗?出门没有豪华轿车乘坐、穿的不再是绫罗绸缎、吃的不再那么讲究,生活可能将不如从前,你愿意吗?”
“你的意思是……”
“我决定放弃属于我的继承权,我不想再当被我父亲操纵的棋子,最重要的是——”他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平静地说:“我不想失去你!”
乍听他的答案,丽明呆愣在原地,有好一会儿不知魂魄飞到哪儿去了?
楚怀竟然会为了她而放弃继承权?还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吃苦?
这是什么问题嘛!丽明低着头在心里窃笑,笑他问了个傻问题,嘴角不禁往上勾,而她的眼泪却也在这时候涌了出来,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
杨楚怀着急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他发觉每次她一哭,都会今他手忙脚乱。
“天啊!”她含泪带笑的抬起头,双手紧握住他的手,“难道你不知道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纵然是粗茶淡饭,我亦甘之如怡啊!”
呼,原来如此,害他吓了一跳。
“可是你父亲那边……”她又准备缩回自己的壳了。
“我父亲那边交给我,你不要担心。”
她呼慌地说:“这么重大的事哪能不担心嘛!你真是的。”
攸竹敲了敲门进来。“你们讲完了吗?那两个人快醒过来了。”
丽明着急的喊:“攸竹姊,请再等我一下。”她转过头对杨楚怀说:“楚怀,我得走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好好的跟你父亲说,千万不要和他吵架。”
他想了一下,虽然觉得事实上不太可能办到,不过为了让她放心,他还是点了头。
“第二件事呢?”
“不要再绝食了。”
“可以,但是你得再让我抱一下。”他耍赖地要求。
是谁说撒娇是女人的专利的?男人其实也会撒娇,只是他会选择两人相处时刻或者他“脆弱”的时候,如生病;总不能教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子撒娇吧,那多奇怪呀!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像是给他鼓励似的,还亲了他一下。
“我会再来看你,你自己保重。”
“放心吧!”
唉!对他,怎可能轻易就放心的。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如杨楚怀所料,事情确实没有这么简单,换句话说:杨永綮气炸了!
杨永綮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这么没出息,竟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继承权。
杨楚怀为了表示不他的决心,甚至在医院就把所有该移交的手续都委托律师办好了,然后真正了无心事的慢慢养伤,直到出院。而这段期间,杨永綮为了赌气也没再来医院探视过他。
这等大事,被报章杂志渲染得愈来愈不像话、愈来愈离谱,有的扯出上一辈的恩怨,有的写成豪门内兄弟相残的结果,有的写成经营不善……总之,流言传来传去,已偏离正版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