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又凭什么多管闲事?」说话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握拳朝藤堂望身上招呼过去。
「危险!」女子惊呼。
藤堂望扣住男子的手腕轻轻地一扭,轻易地就制住了他的举动,他立即痛得哇哇大叫,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啊!我的手……」
一旁的妈妈桑赶紧趋前缓颊,「望少爷,这位客人是喝醉酒了才会这么失态,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开店做生意为的就是要赚钱,她希望可以不得罪任何一方地让事情和平落幕,毕竟和气生财嘛。
听闻走道上喧哗的声音,柳原拓立即带着七、八名黑衣大汉冲了出来,「望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客人一见眼前骇人的阵仗登时吓得酒醒了。这个年轻人看来大有来头,自己该不会活不过今晚吧!
藤堂望将手中抓住的男人推给柳原拓,「这个男人就交给你去处理,别让他再来骚扰这位小姐。」
「是。」柳原拓怔楞地回答。望少爷什么时候也会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了?
他目光飘向跌坐在地的女子身上。竟然是她!
望少爷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人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满心畏惧着眼前这些人会用何种手段来对付他。
「闭嘴!」柳原拓拖着男人离开。
藤堂望伸手拉起跌坐在地的女子,这时才发现她的另一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在荡漾,「去找些冰块来。」
「是。」一名黑衣大汉立即领命而去。
「谢谢你替我解围。」不然她的下场可能不堪设想。
若是在一年多以前发生类似这样的插曲,她还会怀有绮丽的梦想,相信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会适时地出现救了她是两人命中注定的相遇,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作梦的权利了。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望少爷,冰块来了。」黑衣大汉快速地送上用毛巾包裹好的冰块。
藤堂望接过手交给她,「妳脸上的红肿需要冰敷一下。」
「谢谢。」她将裹了毛巾的冰块贴上红肿的脸颊,陡地传来的灼痛感让她轻皱了一下眉头。
「嗯。」藤堂望转过身。
看来她为了复仇真的不计一切代价,只身追来陌生的国度,还下海坐台陪酒,她的决心由此可见一斑。
说不出原因,她就是希望能够再见到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微微一紧,她想开口叫住他,至少该弄清楚他的名字,但是她的声音始终梗在喉咙,什么话也没有说地看着他离开视线……
「唔。」相泽玫瑰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脑子里的思绪还有些衔接不上。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又想起她初次和藤堂望相遇的情景呢?她当时没有叫住他,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她以为往后再见面的机会可能很渺茫,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遗憾的氛围,却没有料到日后他会再度光临俱乐部,并且点了她来坐台……
颈后还隐隐作痛着。对了,她被人从身后打昏了!
「妳还好吗?」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眼前,「妳……」相泽玫瑰怔楞住,傻眼了。
「放心,那一下还死不了人。」一抹不耐的嗓音嗤之以鼻。
「她是女孩子耶,又不是像你一样皮粗肉硬。」女人又道。「你不会对她温柔一点吗?」
「我的字典里没有那两个字。」换言之,就是做不到。
「你--」女人瞪他。
「我怎样们」斜倚在窗户旁的Mars凉凉地问。
如果不是两人的发型不同,她真的会以为此刻自己面前有一面镜子。
相泽玫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妳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谁能够跟她解释清楚?
女人看出她脸上的震愕和困惑,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道:「吓到妳了吗?抱歉、抱歉,这是因为我脸上戴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面具?相泽玫瑰更是愕然。
如果是动了整形手术,她倒是可以接受,毕竟医学上的进步是日新月异,要把自己整形成另外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她不知道的是,化妆技巧竟也能如此出神入化,仅靠一些化学材料制成的东西就可以变脸!
「为什么?」她不懂。她并不是什么了不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为什么她要伪装成自己的样子?而且现在几乎全黑焰集团的人都在找她,这个小姐还伪装成她的样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从现在开始,妳是御影净,我是相泽玫瑰。」女人掀开棉被,将她拉到沙发前落了坐,「来吧,我得先帮妳换个发型。」
净--她的动作陡地一顿。是巧合吗?他们为什么会为她的新身分选中这个名字?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她的胸口不受控制地急遽起伏着,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将过去全部抛开,彻底遗忘了……原来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这……」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女人打开桌上的小包包,里面应有尽有,所有修剪头发会用得到的工具一应俱全。
「妳可以叫我Venus。」她开始着手帮相泽玫瑰--御影净改变发型。
「Venus,我能不能问妳一件事?」她踌躇了许久,终究这是忍不住想问的渴望。
Venus下刀如飞,手中染成酒红色的发丝纷纷飘落,「可以啊,妳想问什么就问吧。」
「藤堂、藤堂……」她欲言又止。从事情爆发以来的两个多月,她和外界完全断了通讯,一直躲躲藏藏地居无定所,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是让他陷入目前险境的罪魁祸首,她的关心会不会显得矫情而且多余?御影净甩了甩头。虽然大哥的死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是黑焰集团的核心领导人物之一,她不应该关心仇人的。
Venus的眼中有抹光芒闪了闪,「到目前为止,黑焰集团内部并没有较大的动作,只是听说许多堂口的兄弟对他非常不谅解,已经有要求他退位接受处置的声浪出现了。」
「事情是我做的,和他没有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
Mars嘲讽地开口,「跟我们说没用,更何况妳是藤堂望的女人,妳出卖了黑焰集团,他当然也脱不了干系。」
是她害了他。御影净的脸色一黯,心中的担忧无法隐藏。他……不会有事吧?
Venus很快地将她性感成熟的大波浪鬈发修剪成俐落的短发,再用染发剂将她的发色染成棕色,然后取来化妆箱将她脸上粗俗艳丽的妆卸掉,还她最初清丽的容颜,「妳很担心他?」
「没、没有,我只是……」她慌乱地否认。
Venus又问:「妳爱上他了?」
御影净猛地倒抽了口气,「我不、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她接近他、和他在一起,都是为了要探知黑焰集团的机密,密报给日本政府和警方,好伺机一举将黑焰集团瓦解消灭,仅止于此。
「宙斯和波赛顿到了。」Mars倏然开口。他看到车子进来了。
「这么快?」Venus有些意外,「宙斯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
Mars了然于胸地瞟了御影净一眼,「还用说吗?像宙斯那种色老头会这么勤快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想快点来认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