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搜集证据未果的隔天,台湾的报纸几乎都报导了这则消息,说是宵小闯进国策顾问张典绅家中行窃,得手了几件张家在大陆沦陷前运过来的珠宝翡翠等贵重首饰。
“那是张典绅为了避入耳目,所以才向记者胡诌他掉了东西!”裘台蒂赶紧为自己脱罪,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偷到。
看他一脸鄙夷的神色,裘台蒂又愕然地张大了小嘴,不敢相信自己再次犯了相同的错误。
“你终于承认你那天确实是潜到人家家里偷东西了!”
天哪!她懊恼无力地揉着眉心,为自己的失常头痛万分。
“随你怎么想!”她用力一捶床被,愤然起身,懒得再多解释,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突然袭来。
“小心!”范凯瑞双手一揽,将她下滑的身子刚好搂进臂弯中。“医生说你有贫血,所以才会晕倒,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他又皱眉地数落她的不是,搂着她的样子还挺呵护的。
一阵淡雅的馨香袭进他的鼻息,闻着她清新的味道,他突然舍不得放开。
“我是个小偷!”她瞪着眼警告他!火大地将他推出数步外,自己则气喘吁吁地又坐回床上。
是小偷也好,不是小偷也罢,五年前她被人追捕时的惊惶失措,依然停留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走上这一途,只知道当征信社查出来的证据指出,那天独闯张宅的女人与他的描述有点吻合时,他的心情跌落了谷底。
后来再经证实,发现那天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的一群叫嚣男人,确实都是张典绅豢养的手下没错。
如果她没偷人家的东西,人家怎么会派出保镖追她?那她又何必利用他来脱困。
种种事实都证明了他的猜测——她是个小偷!
瞧她的模样,好似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气得红通通的脸颊,以及一脸懊恼的神情,似乎是被冤枉了。
“张典绅为什么要避人耳目,骗警方说他掉了珠宝翡翠?”有了人证毕竟还得有物证,光靠他单方面的推测就定了她的罪,实在有失公乎。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去问他!”她陡地一阵火大,劈哩啪啦就是一串怒吼,“一个老实的国策顾问会养得起这么多保镖?会安装得了上千万的防盗警铃?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想吧!”她嗓子都吼哑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她把视线调开,免得自己一时失手杀了他。
台湾是她的梦魇!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还丢了初吻!第二次相逢又好死不死地被这个大混帐认了出来,还说她是小偷;她又神经失常,连连失利,真的是……
她恨台湾!
“你哪里也不能去,直到我查出你来去自如的秘密为止。”哈!找到了一个把她留在身边的好理由了。
“就凭你!”她轻蔑地上下打量着他。
“对,就凭我!”他笃定万分,轻按了下铃,立即有人端吃的来。
“我不吃!”她眼睛差点喷火,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吃饭。
“嘿!你都已经贫血了,吃得补一点,下次被人追的时候会跑得更快!”他奚落她,也用很轻蔑的眼神还以颜色。
“你——”她真想将他手里的汤泼到他脸上。“我说不吃就是不吃!”她往后一靠,瞪着他。
“不吃是吧?”没关系,他索性放下碗,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她,随即开始动手脱衣服。
“你干什么?”她惊恐地瞪大眼,想撑起身体往后溜,却被他握住脚踝,轻松地拉了回来。
他握住她的脚踝,笑得邪恶万分,“你敢不吃东西,我就这么修理你。”他已经脱下了衬衫抛在地上,露出上半身的肌肉。
我的天!裘台蒂瞪着他结实的肌肉,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个外表看起来斯文俊挺的男人,竟有这等吓人体魄!怪不得她被他轻轻一扣,就动弹不得。
“好,我吃、我吃!”她妥协,因为她真的全身无力。
“这还差不多。”他咕哝一声,将她拉起来。
裘台蒂被迫一口接一口地让他喂着。
“你不穿回衣服?”她吃得很不自在。
他眉一挑,凶恶万分地说:“再啰唆,我就全身脱光光的伺候你吃饭!”
裘台蒂突然迸出了笑声,口中的饭菜全喷向他脸上,笑得前仆后仰,乐不可遏!
奇怪,怎么一想到他脱得光溜溜的身体,竟让她想笑,她是发什么神经呀?
他火大地抛下碗,忿忿地擦去脸上的饭菜,那凶狠的模样又让她放声大笑。
“我真是自讨苦吃!”他恼火地用力按铃,要人把食物端走,不喂了!
“到底是谁向你通风报信的?”裘台蒂依旧没忘记这个小问题,直追到浴室门口,看着他清理自己。
他没好气地在镜中横了她一眼,瞪着她说:“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你进密室里偷什么东西?”
算了,拉倒!裘台蒂立即狠狠地回瞪他一眼,翻着白眼踱回卧室,才正打算启动万用光环回饭店时,赫然发现一旁有两尊兵马俑。
“我的天!”她欣喜万分,对任何名胜古迹、珍宝都兴趣缺缺的她,独独青睐这兵马俑。
“你喜欢?送给你好了。”范凯瑞看见她小女孩似的惊喜表情,忍不住地想逗她。
看她怎么拖回去!
“我为什么要收你的东西?”她抬高下巴,表现出惯有的不屑。
“你都打算做小偷了,干嘛不收?”他边擦着手边损她。
“你……”她咬了咬牙。“猪脑袋!”
“多谢。”他哼哼冷笑,存心气死她,“总比被人家称为「小偷」好。”
“你——”裘台蒂火大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真的打算甩他两巴掌,她咬着牙恨恨地道:“要不是看在你实在没什么恶意的份上,我早就一枪毙了你!”她生平头一次被人家气得七窍生烟。
范凯瑞根本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反而故意气她的用指尖点了点他认为才是猪脑袋的脑袋!
“你呀!”啧啧啧!他一脸的惋惜!“我在救你脱离苦海,好心好意地规劝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笨得一点都不明了他的苦心。“偷虽然不是什么大罪恶,”他顿了顿。“如果跟现今社会上的各大刑案比起来,偷点东西好像不算什么,但是偷窃毕竟是触犯法律的行为,更何况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要强行掠夺?偷东西会让你得到快感吗?你不觉得它是一生洗不掉的污点,让你的家人蒙羞,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吗?”
“放屁!”
“啧啧啧!”他对她的教养不敢领教!摇着头,发觉她真的无可救药。
“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只会放屁!”裘台蒂气得连屁话都出笼了!
“而且偷东西让你变得很不淑女,毫无修养!”罪名又增加了一条。
裘台蒂简直忍无可忍!愤然出手,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他猝不及防地痛得弯下了腰,又被她快准猛狠的用力一拐,跌往两尊立着的兵马俑!
为了稳住身子,他随手慌忙一抓,原本打算抓着兵马俑旁的置物柜边缘撑住身体,却没想到反而把整个置物柜往前拉!瞬间乒乒乓乓,柜内全部的东西全倾倒了下来,摔得一地都是,两尊兵马俑亦无法幸免于难。
“我的天!”范凯瑞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着碎裂满地的宝物,随即狠狠地瞪向裘台蒂。
他一个反手,在她逃开之前将她拉进怀里,威胁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弄到这两尊兵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