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显然大脑还没能恢复运作。她心里想问的是,她怎么会待在他的房间里,但是开口说出的却是——
“我晕多久了?”她眨了眨眼睛,不太适应满室的光亮。
“一整个晚上。”再加上一个上午。“你跑到我的密室里做什么?我那里没有任何值得你偷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冷。
她的脑袋沉甸甸的,又重又疼,她搞不清楚她浑身的力量跑到哪里去了,也没听进他苛薄的话。
“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哈!”你得了吧!还装!他冲动得差点翻白眼,干脆起身双手抱胸狠眼睨着她。“这倒得「请教」你了!你未经许可跑进我的密室里头做什么?”还有她是如何通过整层展览馆交错的红外线防盗系统的?“你是如何办到的?”
展览馆内没有掉任何一件宝物,而他最为珍视的密室竟成了她的「最爱」,这点令他想不透。
“你该不会是想偷我的脐带吧?”他冷眼说笑,微扬起的嘴角全是讥讽。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终于找回撑坐起身体的力量,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有人通风报信!”他深吁了一口气,制止自己去帮她把背后的靠枕调整好。
“谁?”她愕然一惊。
“不告诉你!”他的火气隐然升起,“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净会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来挑开话题。
裘台蒂愣了几秒钟,脑袋才渐渐清醒。
“有本事你去查啊!”当脑袋终于恢复正常运作的时候,它的主人也恢复非常难缠的个性。
“你——”查的出来他还用问她吗?
他觉得奇怪,他搜过她的全身,几乎摸透了,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带着任何作案用的工具,那她是如何穿越保全系统进入密室里的?
不用说!她一定又是利用当年他们初次见面时那「赫然消失」的鬼把戏才能来去自如的。但他想不透的是,除非她具有超能力,否则怎么能来去自如?只除了她腕上那只手表……
一只镶钻的女表。
“这只手表也是你偷的?”出其不意地拔掉她手腕上的钻表,他仔细端详着,活像里面有什么重大秘密。
“你说什么?!”她声音陡地拉高,双眼仿佛冒出怒火般。
这只手表实在没什么,可是……他瞅着她的眼神看时却无意间发现了什么秘密,她似乎有些紧张。
“这是赃物!”他蓦然顿悟,打量着她的眼神也变得轻蔑。“你真是恶性不改啊!”
“你说什么呀?”她愤怒质疑。什么偷啊偷的,这是父亲送给她的瑞士名表,是她的最爱。
如果他再端详得更仔细一点的话,他会发现表扣上有一个银色物体,是她特地央求雷为她的爱表所凝缩尺寸制成的万用光环晶片。
若拿了她的赃物,他不也成了小偷?范凯瑞不高兴的将表戴回她手上。
“当心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他好心警告。
她被他气得半死!他竟然以为她是小偷。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入密室的?”盯着她的眼里已出现了警告。
“你有本事你去查啊!别来问我!”
奈何他就是查不到。“好!那你进密室里偷什么东西?”
“偷东西?!”她不否认自己是想去偷东西没错,不过他那口气活像她是要偷走他满室的金银珠宝似的,令她反感。
“你认为我想偷你什么东西?”突然觉得跟这种人生气挺浪费青春的,她舒舒服服地靠回枕上,抬高下巴。
突然,她看见那袭蓝白丝质洋装被扯得稀烂地丢在一旁。
“我的衣服!”她尖叫,连忙低首看着被单下的自己是否「完好如初」!
天哪!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该注意的都没注意?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裘台蒂懊恼得差点逸出呻吟。
“你竟然帮我换衣服!”她的脸色青红交替。
“别岔开话题!”他不悦地说。
“我岔开话题?!”她火冒三丈!“剥了人家的衣服,自己找不到理由回答,还敢说我岔开话题!”
“要不然你想要多少?”他干脆让她出价。
“你……”她气得头昏脑胀,咬牙切齿怒骂,“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小偷啊!”他瞅着她。这是事实啊!
“你把我当成小偷?”她差点被他气死。
“难不成你到我的密室里,真是想偷我的脐带?”换他眯眼狠狠打量着她,不被她的怒容威胁。
“我……”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吧!”他双手一摊,被他说对了吧!
“我……”她「我」了老半天,终于说出话,“我不是那种小偷!”
话一说出口,她又发觉不对……
“小偷就是小偷,没有哪一种之分。”他恶言讯斥。
裘台蒂差点被自己的话呕死!
她刚刚又是怎么回事?想也没想地就冲动开口,她的伶牙俐齿呢?她向来辩才无碍的。
她刚刚那么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小偷?!
“我没拿啊!”她双手一摊,学着他刚才的表情。“我什么都没拿啊!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她的好脑筋毕竟不是盖的。“凭什么我待在密室里,就一定是打算偷你的东西,你的密室里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说得好!那我问你,你三更半夜擅闯私人产业,你打算被关几年?”他突然凶狠地凑向她,不像在说笑。
裘台蒂正欲再接再厉辩驳,但不知怎么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呀!”他又踩着她的尾巴了!“说呀!给我一个好理由,告诉我你三更半夜晃到我家的密室里做什么?”
这回真的是棋逢敌手,她的伶牙俐齿竟对付不了这种小人。
“你真以为你逮得着我!”愣了半晌,她才又找回了声音。
“看我愿不愿意啰。”他笑得极暧昧。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拿我无可奈何的!”超过三天未跟总部联络,蓝光和青鸟就会杀过来的。
“唉!”他佯装可惜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丝被上,一手揉拧着她的脸颊,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圈围住。“你长得这么漂亮,后半生关在牢里多可惜!”
他竟敢威胁她!裘台蒂睁大眼。
“你该感谢你遇到了我,因为我舍不得把你交给警方。”
混帐!她狠挑了下眉。
“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偷东西?”他懒洋洋地问,但眼里却有抹痛惜。
“我说过我……”
“好了!”他厌烦地举起一手打断她的话。“就算你行,这次你确实什么都没拿,但是五年前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又该怎么说?”
“我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她大声咆哮。
混帐!大混蛋!害她气得青筋暴起!
“别赖了。”他突然露出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轻蔑笑容。“五年前你偷了国策顾问张典绅家传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宝,你还想抵赖?”
“你说什么?!”
第六章
裘台蒂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与范凯瑞初次邂逅的那一晚,她正好奉命前往张典绅的家中搜集走私军火的秘密罪证。那也是她的第一次任务,更是她一直不愿意回想的最差劲的一次表现。
由于她行迹败露,被人追杀,因此而打草惊蛇让张典绅急急忙忙将证据全部销毁,想来个死无对证。但一个星期后,张典绅却被人秘密处决,横死在家中,其他与此事有关系的人也先后离奇死亡,难逃制裁。
没有人知道那是震怒的雷派出了以顽狠著称的第一任青鸟谷青云下手除瘤!而谷青云毫不犹豫的俐落手法,确实没带来任何后遗症。反倒是她,她这个莱鸟倒掀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