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莂儿轻轻的抚平李聿白皱紧的浓眉,看他还是一副怒火熊熊的样子,她害羞的拉低他头,轻柔的在他唇上一啄,柔情似水的说:
“别担心我,我的毒没关系的,一下子就会好。万一……真的没有解药,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爱上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有你的全心眷宠,够了!我此生足矣。”
“不准这样说,我不准妳说这种话!没有万一,没有!我会找到解药,妳连想也不准这样想,我就算把全天下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可以救妳的解药。”他暴戾的大吼,一边用力的锁住莂儿,宛如寻求保证般的狂烈吻着她,边霸气的要求着:
“我不准妳死,连想也不准,听见没有……我不准……”
莂儿觉得全身紧绷,慢慢的疲倦和黑暗掌控了她……她失去了意识……
“小姐……妳怎么了。”是敏儿和魏中惊恐的冲进房里,敏儿一听到王爷狂吼着:找大夫,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又焦急又不安的冲来。
李聿白坐在莂儿的床边,心疼的看着莂儿苍白的脸色,他握着她小小的手,希望藉此将力量传送给她。接下来他恐惧的发现,莂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神智开始有些昏乱……
他除了坏脾气的大吼:
“找大夫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莂儿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有火在烧,又痛又灼热,就好像有人正一寸一寸的想拉出她的肠子似的。刚开始还不是那么痛,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疼痛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是剧烈。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知道她肚子的痛已经占满她全身的思维,她弓起身子蜷缩着,希望能减轻疼痛。她终于忍不住的在床上打着滚,冷汗不停的流下,很快的她连头发都湿了。
李聿白惊恐的看着莂儿痛得打滚的神情,他焦急的恨不得躺在床上痛的人是他,为了怕她伤了自己,他坐上床,用力的搂住不住打滚的莂儿,焦急又心疼的说:
“莂儿……莂儿……妳忍一忍,大夫就快来了。”他沙哑的安慰她,但是他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教眼泪给迷蒙了。
看着莂儿为了要强忍住痛而奋力的咬住嘴唇,嘴唇的牙印深深的嵌入她苍白的唇。他的心好痛,充满心里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只要她不再痛。他衷心祈求上天:让他来代替她吧!他厌恶这种无助的感觉,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痛苦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仅能旁观,那就好像有人拿刀在割他一样。
一直被他强抱在怀中的莂儿,忍不住腹中的灼痛,反抗的想挣离一直固定住她的双臂。
她扭动身体却脱不掉箝制,她已经昏然的意识接管了她所有行为。她伸出手去抓、用嘴去咬,希望能挣脱掉箝制。
李聿白恍若未觉的任莂儿挣扎,她对着他的手臂又抓又咬,他似乎不感觉痛的任她发泄,似乎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他还是维持环抱着她的姿势,嘶哑低沉慌乱的低语,喃喃的在莂儿的耳边说:
“忍一下,大夫快来了……大夫怎么还不来呢?不要伤害自己……莂儿。”
彷佛过了一段长长的时间,魏中终于将大夫给找来了。
李聿白寸步不离的守着,双目紧紧的盯紧莂儿,他不耐烦的看着诊治了半天才出声的大夫。大夫轻轻的拿出金针,朝莂儿的几处重穴扎了几针,由药箱掏出一颗火红的药丸,稳重的说:
“让沈姑娘服下,可减缓疼痛。”
不知道是否大夫这几针当真阻缓了疼痛,被疼痛折磨了一阵的莂儿,就在吃下药立即昏睡过去。李聿白满心不舍的替她抚开脸上的发丝,这才走出去和大夫谈话。古大夫一脸沉重的说:
“王爷,沈姑娘中了奇毒。”
“我知道。”李聿白面色铁青的咬牙说。
“沈姑娘中的毒,叫“七死七生毒”,毒性歹毒万分,是慢性毒药,服毒者短期内并不会有异样,更不会有毒发的情况。冷姑娘的状况特殊,按照老夫的分析,她中毒绝非短期。以她毒发的情况来看,这大概是持续服毒十年以上的结果。”
虽然这些莂儿已经告诉他了,但是在听到大夫说:那是持续服毒十年以上的结果,李聿白还是气愤的红了眼,怎么有人会这么残忍的下毒去伤害莂儿呢?他努力冷静心神,平静的问古大夫:
“可解吗?”
“这毒之所以歹毒,是因为毒性发作时疼痛异常,持续性的发作一次强过一次,毒每发作过一次,下次再发作时,会加疼数倍,任凭你如何能忍耐,又怎经得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毒者有些并不是因毒发而身亡的,而是因为受不了发毒的痛苦,而自我了结的。所谓的“七死七生毒”指的就是普通人顶多能捱得住七次毒发的折磨。这毒的解药奇特,是以每个人的血液来养成,因此每一个人的解药也绝对不会相同了。”他瞄了一眼王爷焦急的表情,古大夫继续说:
“因此……”
“因此……”李聿白心焦的重复大夫的话,一边瞪着大夫。
“嗯……老夫能力有限。”
“什么!”他街动的一把揪住古大夫的衣领,威猛吓人的大吼,狂怒的瞪着他。吓得古大夫心惊胆战的,在他眼光的逼迫下他战战兢兢的说:
“除非……”古大夫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才开口:
“天下可解这毒的人,一个是下毒的人。”
“哼!”李聿白不悦的冷哼着,哼得古大夫一阵发毛的说:
“还有一个人,就是日前已告老还乡的前御医--庄席平,他的医术通神,尤其他曾对天下至毒做过详细研究,如果是他可能尚有几分把握救沈姑娘。”
“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啦?古大夫你可不可以一次把话说完不要停顿,我会被你急死。”
是魏中沉不住气的大叫。
“庄大夫已经告老还乡,而沈姑娘的毒不知道可以忍多久,目前老夫仅能尽力替她减缓疼痛。”
李聿白一听,真是心如刀割,漆黑的眼浮上浓浓的担心,继之是一抹冷酷的寒芒,杀气毕现的抿紧双唇,才一会工夫,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心神,脸色又恢复原来威严沉稳的样子,他缓缓的说:
“魏中,送古大夫回去,谢谢你。”
一直到这时候,古大夫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方才王爷的表情,如果真要下令将他拖出去斩了,他是一点也不惊讶,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外绕了一圈似的。
大夫一走,李聿白立即回到莂儿的房里,看见敏儿正细心的拧干毛巾,要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李聿白表情平静的说:
“我来。”接下敏儿手中的毛巾,轻轻的替她擦拭布满汗珠的脸。他细心的轻轻擦着,抚过她方才紧咬过的唇,唇瓣上正印着明显的牙印,还微微的渗出血迹来,他万分眷恋的轻抚着。
“照顾莂儿。”他威严的交代完,便立即起身要仆人备马,像一阵狂风般的出府去了。
慢慢的意识回到她的体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像是她自己的全身酸痛。朝阳暖暖的落人室内,她幽幽的醒来,缓缓的睁开眼睛,努力想撑起自己酸麻的身体,这一动惊动了一直伏在她床前的人。她一动,立即有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欣喜的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