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镖射太深了,我要把伤口割大一点,才能拿出来,忍忍!”
她不安的扭动,让他无法安心疗伤。她雪白细致的背,不停在他眼前扩大,弄得他心神不宁,他气愤的大吼:
“别再动、安静趴好。不准多言,再啰唆,我会把妳扒得一点也不剩。”
她不会傻的说:你敢!这种蠢话,因为她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虽然百般无奈,她还是要乖乖的趴好,咬紧牙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很吃惊,她真的安静下来,没听见她的反驳,看见她越来越是苍白的脸色,他故意和她谈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取笑的说:
“妳是不是该说:“你敢!”女人不是最喜欢说这种废话的吗?”他心里暗想: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了。不过他会好好利用女人这样的特性,因为他一向说到做到。而目前就算不扒光她衣服,在她的衣服上多割一刀,吓吓她也好,让她受点教训。
她不屑的说:
“如果我这么说,不是正好给你一个借口:“谨遵所愿!”让你有机会为所欲为,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她以就事论事的语气说: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你不会扒光我的衣服,但在我的衣服上多割几刀,让我困窘,也是一定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聿白吃惊的听到她的话,好一个冰雪聪明的玲珑心,他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她在他心中又多了一个吸引他的理由了。每多见一次面,她就多给他一点惊喜,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真是充满挖掘不完的宝藏。
他抽出刀在火上烤,利落的朝她的伤口用力画一刀,血沿着她光洁的背部往下流。
“嗯……”她咬着下唇,硬是忍住疼痛不呼叫出声。天知道那真是痛彻心扉,她的唇几乎要渗出血来;李聿白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倔强的小女人。
伤口的情况,令他毫不犹豫的低头。一口一口的吸吮着她背上的伤口,替她将毒吸出来。
感受到他想做什么,她努力的凝聚力量,用力的挣扎,并清晰且严厉的说:
“不要,那太危险了。”本来她是要威严的阻止他的,可是失血造成的晕眩,令她说出口的话,非但严肃不起来,反而成为温柔低哑的关怀,令他心头一暖。
在他刻意找她谈话中,似乎分担了一些疗伤的疼痛,她尽量忍着疼痛,只是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有些麻麻的感觉,意识慢慢的飘离她……。
该死,她背部的肌肤又细又柔,他的唇轻轻的触碰,已经点燃他内心的激荡,他看了一眼伤口的情况和她苍白昏迷的脸,奋力收敛心神,一口一口专心的吸吮她背上的毒伤。毒血一点一滴让他吸出来了,原本泛黑的伤口,经过这一番吸吮,慢慢呈现出正常的鲜红。
沈莂儿恍惚的意识告诉她,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正轻触她的背部,使她背部的灼热渐渐退去,她喜欢那个冰凉的感觉,软软柔柔、清清凉凉,令她迷醉。她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的朦胧,一个黝黑晶亮、深沉如墨的眼光,担忧不舍的紧盯着她,彷佛怕她有什么意外似的。那种专注的目光,令她信赖,她觉得安心,觉得自己是深受重视、是被珍惜的,恍惚中她又再次昏睡过去,昏睡前她听见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着说:
“没事了,睡一会儿,妳不会有事的。”
“子白,你没事吧?”是魏中没追到人,正转回来冒失的街进房中关心的询问。
李聿白瞪了他一眼,狂怒的大吼:“出去!”
如果眼光能杀人,他大概已经死过一次了。在魏中的记忆中,子白几乎是冷静自重、自信而刚强的,他从来不曾见过现在这样的子白,他眼中是焦急、心疼和慌乱的;只是一名刺客,不是吗?他不懂子白为何要花那么多的精神来救她,不杀她就已经是大恩惠了。
李聿白气恼的逐出聒噪的魏中,不高兴他看见她洁净无瑕的背部,她是他的,他不要别人看见。“她是他的?”这股浓烈的占有欲望,让他吃惊了,他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他对她真的只是好奇?只是欣赏?他不安的想着。
他看她睡得安稳,知道她已经不碍事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大内神药效用果然不凡。再一次,他再次仔细的检查,她的伤口,确定无碍后包扎起来。
他小心的蹑足走出房门,准备和魏中、冯奇商量事情,他要先搞清楚她是什么人?为什要杀他?
魏中烦躁的独自在房里走来走去,他气愤的踱着脚步,搞不清楚方才捱子白那一顿大吼,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的“嘟!”一声闷哼,他警觉的仰身低下腰,避开破窗而人的暗器。他利落的一翻身,眼捷手快的反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准确的射向第二枚袭来的暗器,茶杯快逾星火的由他的手中飞撞而出。“嘟!”又一声,就看见墙上正插着一把绣工精细的“燕字旗”,正余力不竭的晃荡着,继而“乓!”的声音传来,是茶杯力竭的摔在地上造成的声音。
“燕霸山?”魏中沉不住气的大叫,接着他激动的往墙边冲,想拔下墙上的“燕字旗”。他这一动,立即传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声响。“碰!”“哇!”就见到魏中不甚雅观的摔倒在地。原来是他冒失的想往前街,却忘了脚边的椅子,这突来一绊毫无防备所以他只有气愤的诅咒着,边气呼呼的想起身。
“哇!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魏护卫吗?”窗外传来冯奇忍不住的揶揄声。
“可恶,接招!”
魏中实在气不过冯奇的消遣,随手一捞,抓住椅脚,整张椅子便朝冯奇丢去,一边利落的翻身跃起,准备继续击出下一招。
“来的好!”冯奇平静的低喝,胸有成竹潇洒的回身旋踢,将椅子往外踢,椅子果然听话的往院子飞,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突然斜窜出一道黑影直扑向椅子,他就像变魔术般的一伸手,一张椅子就似陀螺般在李聿白手上转了两转,接着乖乖的停下,他彷佛感觉不到重量似的将椅子直接拎进魏中的房里。
魏中先发制人的说:“你这个黑心肝的冯奇,好好的干嘛暗算我?”
冯奇还是冷淡的说:“我是要你回来保护子白,不是叫你回来踩地板的。”
“我……”
“够了!”李聿白一脸不悦的出声阻止他们两人的斗嘴,他不开心的说:
“三更半夜你们弄出那么大的声音,想吵醒所有人吗?”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是:莂儿刚刚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他可不希望吵醒她。
冯奇不说话的挑挑眉;而魏中则开心的拔下燕字旗,愉快的说:
“子白你看燕字旗,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让刘淳跑了,这下子要到哪里去找这一窝混蛋呢!”
魏中一点也没有看见李聿白阴郁的脸色,兀自开怀的建议着:
“子白你抓到的那个女刺客,可有大大的用处了。”接着他用一种了然的语气说:
“难怪你要费心救她,她可以好好的利用呢!”
冯奇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瞪着魏中,口气不佳的说:
“你可不可以闭上你的大嘴,不要妄加猜测,让子白自己决定好吗?”
“笨蛋!”冯奇在心中大骂,难道他看不出来,子白根本不会去利用她。他可以肯定,今晚子白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刺客,他对她并不单纯,他不曾见过子白用那种眼光看过任何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