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相信,你有多少能耐?”楚老四冷冷的说着,人也跟着到屋外。
“女儿,你看喔……”
就看见殷老二,凝神静气的在空地上演练着拳法。那一拳一式,看似软弱无力,实则内含威猛,空气中全是因为真气运行而卷动,逼迫的气流让地上的落叶也跟着飘动……
玉玲珑百般无聊的倚着柱子、两手缠着发丝玩弄着,眼光视而不见的“看”着。随着时间过去,她的一只脚开始不耐烦的轻打着节拍,脑子里想的是:前阵子管事大叔建议的,茶行的生意是否可行……
“看好了,这是最后一式‘百梅齐开’……”
好半晌,殷老二收式而立,一脸炫耀的说:
“怎样?很棒吧?!”
“嗯……不错、不错。”玉玲珑随意的点着头,心里精明的盘算着:做茶这行买卖,可有现成的人情可利用呢?
“很棒对不对?二爹创这套武功,专门是为了你喔。你个子娇小又是女孩儿,可别学人使剑弄棒的坏了气质。”
她皱着眉想着:若要经营茶行,那势必要四处去探探才行了……但是庄子里这一大票人,又实在教她放心不下……
“这套拳法着重在身形轻巧,最合适你学了。女儿你想不想学啊?”
“啊……什么?”玉玲珑吃惊的回过神来,瞪着眼前一脸讨赏表情的二爹。
“嘻……我说殷老二,你少在那里自我吹擂了,咱们珑儿哪有兴致学你那种花拳绣腿。”楚老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在一旁冷冷的笑着。
“娘娘腔,你说什么?”殷老二一股气全发作了,他逼近楚老四的身边,恶狠狠的喷着气。
“好了!别吵了。”玉玲珑将身子硬挤进两座大山中间,她辛苦的仰着脖子说话。
“你、你这个不长脑的笨蛋说些什么?”尖锐的声音,高高的扬起。
“小爹算了啦,二爹不是有意的。”她辛苦的又转过半圈,赔着笑脸。
“我不长脑?总比有人娘娘腔好。”
“二爹,别这样说小爹。”她再次大转身,忍耐的想调解。
“你、你说我什么?”楚老四气愤的叫嚷着。
“我说你,你楚老四是娘娘腔。”殷老二清晰的说着。口水不客气的笼罩着正挤在两个人中间的玉玲珑身上。
“都不准再吵了。”她火大的吼着。
她生气了、她真的火了,她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罚她连好好睡上一觉都算奢求。
“小珑儿你来评评理,我哪一点像女人?他……他居然口口声声说我……说我是……”楚老四哽着嗓音,哭诉着。
“娘娘腔。”殷老二老实的接下话。他热络的拉过玉玲珑,准备开始讲解拳法。
“女儿,你别理娘娘腔,我告诉你这拳法……”
殷老二一点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楚老四那张由青变白,又由白变青的脸。
“你……你欺人太甚……珑儿让开。看招!”
唉!我就知道。玉玲珑无奈的翻翻白眼,被逼退到一边,看着眼前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就只看见双方你来我往,剧力万钧的掌风劲力将落叶扬得老高。
算了!只要别撞坏屋子、打烂东西,她是不准备管的。反正这庄里上下,也看不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就随他们高兴了。只要别拆了屋子就成了,才刚这么想,就看见殷老二一阵后翻,由窗户撞入大厅……
“想跑!”身后紧追着楚老四。
“二爹,小心窗户呀!”她忍不住的出口提醒着,人也跟着跟到大厅口。
必要时,她决心自己先把窗户、大门先拆下来,改明儿个再装上,以免毁在他们动手中,弄得尸骨无存。
不对!大厅里空间不够,有危险!玉玲珑急忙出口警告:
“爹爹们,你们动手可以,千万别撞坏屋顶。修理屋顶是要……银……”
那个“银”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屋里激战的两条人影突然拔高数尺,还一边过掌……拔高……再拔高……
“啊!完了!我的屋顶……”玉玲珑大叫。
仿佛回应她的叫声般,“碰!”的一声震天响,他们两人果然一把撞破屋顶,哗啦……哗啦……屋顶上的瓦片,全一古脑儿往下掉。
玉玲珑逃避的不想去看破损的状况,她紧闭着眼哀号着:“哇!我……我的银子……”
她气呼呼的握紧小拳头,牙关咬得死紧,她扭身背对大厅,大吼着:
“段——正——纲——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玉玲珑这阵怒吼出现的,可不是只有段正纲一个人,还连带一大把被撞破屋瓦的轰然声给吵醒的一干人。那群人三三两两的围成圈站着,没人敢进入玉玲珑的风暴半径内。来的人老少都有,虽然都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不过精光潜藏,看来这“玲珑阁”内住的人,个个武功都不差。
在一片静寂中……
“去啦!珑儿在找你呢……”玉老大一脸看好戏笑容的,把方才挟在身边的段正纲解了穴,一把推出去,送到玉玲珑面前,他抱胸而立预备看一场好戏。段正纲一脸鸟气,无处宣泄的气闷表情。
他真是够倒楣了!这个月他轮到跟大师父住,早在二师父那一番狂吼时,他已经想要出面阻止了,偏偏大师父二话不说的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的被挟在腋下带上树梢,大师父还一脸顽童表情的在他耳边说:
“咱们来瞧瞧你二师父和小师父耍把戏。”
他们两人动手,他在树上看得一清二楚,而大师父他老人家,居然就和他蹲在树上,一边批评、一边指点他武功。
“老二这招好……徒弟看见没?”
他老人家看得兴高采烈,而他是身不由己的替自己哀悼。
按照惯例,这下子他们果然又推他来挡玉玲珑的怒火。唉!这年头连救命恩人都要好好的挑,省得像他一样羊入虎口,受了一肚子气没处发。
玉玲珑像颗小火球一般的扫到段正纲的眼前,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激动的指着他的鼻子开始数落:
“段正纲你这个背信忘义的小人,当年是我好心才救你一命,这几年我不曾亏待过你吧?”激动,让玉玲珑的嗓音更尖锐了。
“我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我救你,一不要你钱、二不要你命,不奢望你涌泉以报,不要求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我还不够慈悲心吗?而你做了什么?”
段正纲憋着气,努力管住自己的嘴巴。对!到目前为止,玉玲珑说的都没错,当年他被人砍得奄奄一息,若不是玉玲珑他早就没命了。
忍耐、再忍耐,古有名训:“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又有人说:“好男不与女斗。”
对!就是这一句,他堂堂的一个大男人,不屑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玉玲珑停下话,瞪了段正纲阴霾的脸色一眼,吞口口水、换口气,她再深吸一口气,继续下回合的数落。
她手指一指,指上他站得直挺挺、僵硬的胸膛,用以壮声势的吼:
“你不用想那些鬼话?什么‘好男不与女斗’?笑话!今天是你不对,你没遵守我的托付。”
她一口就截穿段正纲的想法,不是她厉害,而是她这个师兄脑筋跟石头一般硬,那几个想法,她不用想也猜得到,毫无新意嘛!
“我只不过要你帮我盯牢我四个爹,让他们收敛一点他们的拳脚,这样你都做不到?算什么大侠客?算什么英雄好汉?”“小人!”她大吼的挤上前逼近段正纲,闪着阴森白牙,再吼一句: